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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严,纵然你曾经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得罪了人,可谁又敢视律法而无物,将你弄死。”
哼,别人不知道,可你这死太监,一定敢。
陆沉心底嗤了一声,随即面露疑惑之色,奇道:“我又没说公公,您急个什么?”
钱谨似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一瞬间红的跟猴屁股一般,跳脚道:“瞎了你的狗眼,你怎就看出咱家急了!”
文帝不悦道:“放肆!”
钱谨面色一变,听得出来,这回主子爷貌似动了真火了。
他内心惊惧,猛的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磕头,哀声道:“主子明鉴,老奴也是不忿这陆沉如此污蔑我大齐之官员,故而才出言反驳,还请主子爷饶了老奴的无心之失吧!”
瞧这位在外人眼中如同修罗恶煞的堂堂后庭监掌印太监,此刻跪在地上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陆沉不禁心底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此沉不住气,浑然没有半点城府,也就是仗着文帝的宠信,否则在波谲云诡的朝局纷争中,怕是早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文帝本来也没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就拿钱谨如何,但出言惩戒还是在所难免的,沉着脸道:“真是愈发的没规矩了,当着朕的面,你都敢如此咄咄逼人,针对之意,昭然若揭,背后里还不知道会干出多少荒唐事!”
钱谨惊恐之极,狠狠地磕起头来,脑袋都磕青了,大哭道:“主子爷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死老奴了……”
到底是在潜龙时便陪伴在身边的奴才,钱谨于文帝就如同半个亲人一般。
见他竟是泪水纵横,似乎真的受冤枉了,文帝心中不忍,叹了一声,挥手道:“罢了罢了,莫要再哭嚎,起身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钱谨摸了把泪水,委屈的站起身来,瘪着嘴也不说话,跟小媳妇儿似的。
陆沉见状只觉好笑,同时心底有些沉重,这死太监圣眷如此之深,只要文帝还在位一日,恐怕就休想将其扳倒。
文帝看着钱谨,摇了摇头,虽然不忍责怪这个一直跟随在左右任劳任怨的老奴,可直到此刻,如何还不明白,陆沉的担忧恐怕不无道理。
钱谨若非对陆沉有极大的怨念,又岂会如此反常,对其咄咄逼人?
“陆沉,你若是早有如今之醒悟,又岂还会担忧被人怀恨在心?”文帝先是对陆沉斥责了一番,随即瞥了站在一旁低声啜泣的钱谨一眼,道:“钱谨说的没错,虽说人心叵测,可我大齐官员,岂如你想的那般龌龊,再者有我大齐律法约束,谁敢对你行加害之事?”
话明面上是对陆沉说的,可又似乎是说给钱谨听的,陆沉瞧出几分端倪,暗里呵呵一笑,明面上却是诚惶诚恐说道:“陛下教训的是。不过,草民绝非是爱惜自身性命,才做如此臆想,实在是怕有朝一日若陛下要用到草民之时,草民已成黄土一抷,误了陛下、朝廷的大计啊!”
提到灭蛮大计,文帝的神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