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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希望项依依能保有这份纯真,又希望她尽快成长起来,一时心中充满矛盾。
估计是我的眼神过于复杂,古昱宽厚的手掌带着暖心的热度轻轻覆在我手背上,让我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白君扬告诉项依依没有,关于他变成丧尸的事,不过项依依能说出‘保护’他的话,估计是白君扬没说,即便说了,也肯定没说丧尸皇的那部分。
堂堂吾皇岂用小小人类的弱女子保护?
白君扬侧过脸丢给我一记‘警告’的眼神,刚好是项依依发表完豪言壮语的时候,我靠向古昱,冲白君扬翻了个白眼,他们两口子的事,我才懒得掺和呢。
我们收集完武器,车子一路驶向净土,到了进山的路口,白君扬下车率先走向那条山路,然而事情并没他想得那么顺利,净土对他仍然是隐身的。
古昱是第一次来,所以他第二个尝试,结果他和白君扬一样,走了个来回,什么都没发生。
白君扬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诧异,他一直以为净土只对他隐身,毕竟丧尸皇只有一个,而且之前他也做过很多实验,无论是人类、普通丧尸,还是智慧型丧尸,他都试过,现在忽然有个人和他一样,可能让他找到了点难兄难弟的感觉,对古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软化。
两个年轻力壮的帅哥并肩站在山路边上,目送我们四个人走进净土,项依依深吸一口气,我看出她是有点紧张,便拉住她的手,走在最前面。
但随着景物的切换,我们出现在净土内部,眼前的景象却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上次进来时走过的那条小路上,横着十几具残尸,尸体全都残缺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我看向身后的爸妈,担心他们见到这种情景害怕,但爸妈只是紧索眉头,一副全神贯注准备开战的模样,丝毫没被地上的尸体吓到。
老妈还一脸嫌弃地说:“专业点,别看我们,看四周。”
我一边默默哀叹,我一定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边‘专业’地观察四周的动静,但四周实在太安静,如果有埋伏,我们刚进来就会被拦住,再不然也要挨几记冷枪,可事实是什么都没发生。
小路尽头的平原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中,那些按特定序列组合的房屋还在,只是房屋的周围趴了许多尸体。
看来清言真人离开后,这里发生了大变故,我叫爸妈守住出去的小路,我和项依依去查看尸体。
房屋周围的尸体和小路上的一样,像是被一群猛兽袭击过,肢体残破不全,看断口的情形,应该是被生生扯断的。
我忽然想起药人室里其余那几只药桶,地上的尸体都是木偶一般的幸存者,他们被攻击的时候只怕也是无知无觉,因为尸体的表情和他们生前没有任何区别。
“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跑到出口那去?”我小声嘀咕着,拉着项依依往药人室的方位走。
项依依的手冰凉,手心全是汗,脸上竭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只是绷紧的嘴角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我用力握紧她的手,把她护到身后。
突地,一道人影从我们左侧的房子里蹿出来,我抬手就是一枪,同时推开身后的项依依,我爸妈也连同向后退去。
人影身中一枪,速度丝毫不减,转眼功夫就冲到我面前,距离这么近,我连忙收枪上匕首,刀刃和对方的胳膊相撞,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同时我只感觉虎口一痛,整条手臂都震麻了,匕首好像砍在石头上一般,短暂的接触让我领教到对方的厉害,知道现在不能和她硬碰硬,便闪身向旁边跳了两步。
拉开距离后,我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她皮肤黑黄,头发上沾着草药的碎渣,难怪刚刚她靠近的一瞬间,我虽然没看清她的样子,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这无疑是个药人,与项依依不同的是,她睁着双眼,眼神并不呆滞,目光中闪着残忍暴厉的邪芒,嘴角还挂着一丝邪笑。
“小琪!”项依依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她叫着对方的名字,人就要冲过来,被我爸妈拦住了。
“她已经死了,看她的胸口。”我一边喊,一边抬枪打断药人的‘肚兜’带,药人泡在药水里不能穿着棉衣棉裤,所以她们穿的是统一制式的病号服,不过这种衣服没袖子,而且是用一根带子系在脖子上做固定,很像古代的肚兜,只是布料比较多,相对宽松肥大些。
子弹打在药人的脖子上弹飞了出去,皮肤上仅留了一点浅浅的印子,但随着遮体的布料滑落,她左胸口露出一个碗大的血洞,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有一团墨绿的活物在蠕动,好像几十条蚯蚓缠成的球。
这东西显然是后来移植进去的,做这件事的人也不是外科医生,事后都不知道把伤口缝合一下,我刚刚只不过是看到她胸前有大的伤口,想向项依依证明她是个死人,谁料竟有意外发现。
项依依见状一阵干呕,叫小琪的药人却没给她时间适应,放弃朝她开枪的我,转而扑向明显身体不适的项依依。
药人拥有枪都打不透的身体,项依依的哑铃恐怕不顶用,这时老爸向前跨了一大步,老妈和他配合得相当默契,他们一个挥斧、一个拉人,虽说没给药人造成什么伤害,但好歹是把项依依救下了。
而冲过去帮忙的我也到了药人身后,匕首直刺她后颈,药人在我们一家三口的合作下挨了这一刀,刀刃全部没入了她的颈项,甚至刀尖从她喉咙的位置扎了出来,将她的脖子彻底刺穿。
但她的身体只顿了一秒,便回手甩臂向我扫过来,我对此早有准备,一击得手抽出匕首就往后退,坏就坏在匕首被她的骨头卡住,导致我后撤的动作也跟着卡了下壳,所以让她的手背扫到了我的侧腰。
好在挨这一下的部位没有骨头,要不然非骨折不可,即便这样我也感觉好像被一块铁坨击中,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