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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现还小呢。”方夫人附和着,牵着小兰祯,一时问她摆回廊外几盆兰花是什么品种,一时又问她爱吃什么,越是接触越觉得兰祯言语有物,形容玉雪可爱,浑身透着灵动脱俗气质,偶尔闪现高华气韵让她留了心,觉得贾敏实是会教养小孩。
不过五岁,还未至髫年。这年龄段女孩子不是整天就知道学习,就是战战兢兢地随教养嬷嬷学规矩礼仪,宠纵些又只知衣裳吃食和顽闹,哪里有掌中女孩子这般□皆好,进退得宜。
一想到这么好女孩儿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心中就想起与从年龄相当弟弟,可惜了,自己父母早亡,不然还勉强配得上,如今门庭败落,自己又远离京城,再关心弟弟也只一年得两三回消息,连他教养也使不上力。
前院正厅中央摆着一张黄花梨无束腰鼓脚加宽罗汉榻,上头摆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物。上门观礼男宾正坐上饮茶,等待开礼。贾敏领着诸位夫人从回廊进入与正厅相通花厅,隔帘观礼。
惠夫人一眼见到自己丈夫与知府钟大人皆上座,阮通判却排到了中座,不由嘴角含笑:“东西倒是齐全。”有人家怕儿女抓到寓意不好东西,事先便做了诱导训练,或干脆男孩子抓周时将那胭脂水粉之类收起不摆。
“不过是个意思罢了,难道他抓了个印儿就能不读书吃饭了?”
几位夫人听了笑道:“你倒看得开。”
有仆妇过来禀吉时已到,贾敏笑道:“且容我失陪。”
阮夫人几个道:“去去!”抓周礼怎可缺了父母家人旁。
贾敏带着兰祯步入正厅,先向众位宾客福了个礼,道声不周,这才从奶娘陶氏手中接过林赫,将他放到榻上,脆声道:“幼安,去抓一个。”
“洁!”林赫眼睛瞟了瞟周围盯注着他人,不理地伸长胳膊肘儿朝兰祯喊道。兰祯走了过去,拉着他小手,哄道:“弟弟,先去抓一个,两个也行。”
场中众人听了不由唇角含笑。
好吧,看来自己不抓不行了。林赫侧着脑袋瓜子想了一下,尺寸比常用大了一倍黄花梨罗汉榻上爬绕了起来,一路抓了官印、笔和论语。然后献宝地朝兰祯高举着,咧开嘴里能看到几个细米白牙。
真是好兆头!虽有不少人心里想着是不是事先训练过,口上却频频恭贺:“恭喜林大人,哥儿长大后必承天恩祖德,官运亨通!”
“以后必有一手锦绣文章,状元及第!”
……
林海和贾敏不掩内心愉悦,仿佛真看到了儿子三元及第一般,眼神说不出得意安慰,时不时地含笑谦逊几句。兰祯也是笑容可掬,心里却想,没跟贾宝玉一般抓了胭脂花儿,很好。
送完客,林海回房,见贾敏已换了装正卸钗,便独自黄花梨镶牙嵌贝竹节纹圆桌边坐下,拿起粉彩四君子茶壶迳自冲了一杯茶慢慢喝着。贾敏转过身来,见他脸上喜兴未下,亦是眉眼含笑:“夫君今天可高兴了?”
其实儿子会抓什么他们夫妻俩个心中有数。林赫自出生便对玉石之类有灵气东西感兴趣——这是女儿说法,林家几代以来积攒好东西不少,即便家里没有,以林海与贾敏两个宠爱孩子劲头也会特特去搜寻来了给他们顽。所以官印、印章、玉佩之类十有□会被挑中。而从小到大,与他为亲近家人里,林海与兰祯因日间常常书写练字,身上不知不觉中带了些许墨香——没有其他胭脂水粉味道,贾敏又唯恐自己太过溺爱孩子,平日逗他玩时,屋子里钗环花粉之类都收了起来,经常拿着书给他诵读,兰祯练习大字时教他认识……只是怕他人小胡乱抓扯塞嘴里,所以没让他碰过。这样下来,书和笔也是有可能被抓到。
“自然高兴。”林海一脸我儿子自然是好,兴致勃勃道:“你看我们是不是该给儿子启蒙了?”
“幼安还小呢。”贾敏白了他一眼,“养好身体才正经,过了三岁再正式启蒙不迟。再说,平日里有机会我们不也教他认了几个字?”连院子里花花草草都学着呢。
林海讪笑,确实有点心急了。
“夫君有空还是养你兰花罢,前儿不是说要制砚送予京中几位师兄同年么?”文人臭毛病,但心儿女聪慧些便恨不得将所学一股脑儿塞给他们,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坠门风。
“夫人且饶了我罢。”贾敏几句话堵得林海无言以对。他制艺不错,也有那个雅兴,可惜公务虽然顺手,江南官场倾轧却日益严重,空闲下来那点时间还不够他与家人相处。
“对了,岳家那边不是说要派人来参加幼安抓周礼?”年前腊月送年礼上京,妻子还特地跟他说起,府中长嫂早逝,留下侄儿贾琏因疏于管教,不如二房贾珠喜读书,想给兄长修书接贾琏过来住段时间。他当时一口答应,不想大半年过去竟没了后续。
这回换了贾敏苦笑:“或许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吧,年前派人进京送年礼,说府中正给珠儿议亲,二嫂又有了身子,这时候恐怕已经出生,只不知是男是女。”
母亲再疼爱自己,毕竟是外嫁女,万事自然越不过贾家去,只她没想到说好事堂堂宁荣两府竟抽不出一人前来,心中不自罢了。
林海见她神色怅然,不由开解道:“如今我盐课御史之职又留了一任,多两年便能举家回京,到时岳母兄嫂侄儿侄女夫人爱看哪个看哪个,很不必伤心。”
“我哪里是伤心,只是有些无力罢。”林海话果然让贾敏心情好了些,“我起意接琏儿过来还是因为之前收到京城给幼安送满月礼几句问话。母亲偏爱二哥,如今荣国府竟是二哥二嫂住荣禧堂,大哥这袭爵反住到了偏院。二房贾珠、元春看着都好,只大房……大哥万事不管,现大嫂是半事不沾,府中一应中馈、交际往来全是二房打理,长此下去,岂不长幼纲常混乱?这是败家之象。
我思来想去,大哥是不成了,唯承重孙琏儿立起来,方能托起荣国府下一代,这才给大哥写了信,没想到……”
另一方面,她也想林家与荣国府下一代能延续两家感情,贾琏若堪培养,以后也会成为儿子助力。
“京中勋爵四王八公,我瞧着大兄就很好。”林海微笑道,他多少也猜到了贾敏心思,若没有兰祯与幼安,她是不会费心去想娘家将来,而他也一样,以前与昔日同学同年座师等联络感情大多是兴致所至,礼尚往来也不萦于心,现却不同,做起这些事心中想是要精心一些,将来这都是儿女人脉助力。
这是一种充满了希望与活力感觉,像初升朝阳。
贾敏以为林海是安慰自己,不以为意。她与母亲史氏一般,觉得喜爱读书贾政上进,当然了,贾赦对她也是很好就是,只是他没什么读书天份,只喜爱古懂字画,做为荣国府承爵者又不爱与人应酬往来,难以光耀门楣。而自大嫂去世,听说女色上又纵了些,是让人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