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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举例而言,你抛出他人其实没有心灵这种怀疑论的论调,那么你是指望谁来听这个怀疑论的言论呢?
你说其他人可能没有心灵,都是傀儡木偶,或者都是你自己内心的映射,那么你对其他人问出这个问题,你是指望这些傀儡木偶来听,来对你解释,是吗?
如果你是这么指望的,那你是否就已经主观的认为其他人具备解答和思考的能力了呢?
或者,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你是一个不一定有心灵的傀儡木偶,那么对我而言,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傀儡木偶抛出来的,一个傀儡木偶说我们是傀儡木偶?
所以,这不值得理会。
这样的怀疑论调,将使得的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语言’或者说,道则,来相信他者,并且利用他者来为这个世界的客观真实性提供保障,尽管他者内心的不可通达性是不可取消的,但一个绝对的先验自我并非是客观世界的全部,因为通过道则的逻辑性,已经反证了出来的。
李启恍然大悟,直呼妙极!
这一通交流,直接将李启对信息流视野的解释加深了一个层次。
原来是这样。
仅仅只是这一番对话,李启顿时产生了新的理解,必可活用于下次!
出门旅行,果然可以增进见识!
“好了,好了,一会再回去再慢慢消化吧,李启,还是说说你为何会有道则读取器吧,此物可不是巫道之法能炼出来的。”王惇微笑着让李启冷静,同时再度问出这个问题,而且还加重了语气。
显然,对之前李启几次混过去,他有点起疑心了。
“哈哈,既然心中疑惑已解,那告诉王兄也无妨,这道则读取器,也来自类似的困境。”李启笑着说道,心中十分舒畅。
他得到了对抗天魔的第二个武器!
天魔是极致的唯我论,这也是魔道的本质,即:“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的精神投射,世界上的一切除了‘我’之外都再无意义。”
天魔借此,甚至制造出了‘欲界’这一囊括了所有现实的存在。
而现在,灵道给出了一个答桉,可以确认其他精神存在的答桉,虽然天魔或许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驳斥这个答桉,但那不重要,李启只要自己心中有这个答桉就可以了。
“类似的困境?此话怎讲?”王惇疑惑。
“是这样的,昔日我有过一段奇遇,不小心被一滴五蕴魔血沾染……”李启开始讲述。
“五蕴魔血沾染?你这还能活?!”王惇大惊失色!
五蕴魔血沾染之后还没死,这是何等勐人啊?
要知道,五蕴魔是什么样的存在?
魔道四魔。
为首的自然是他化自在天魔,能变现种种令人畏怖之异形,于夜间恐怖修行人,或显现上妙之五欲,以扰乱菩萨,或变转世间之人心为大供养,行者若贪着供养,则堕失道心,是幻化之魔。
其他三魔则依次是:
烦恼魔,即为身中之百八等烦恼,能恼乱众生心神,夺取慧命,致不能成就菩提。
死魔,断人生命而致死殁者,能令众生四大分散,夭丧殒没,而使修行人无法续延慧命。
五蕴魔,即色、受、想、行、识等五蕴积聚而成生死苦果,此生死法能夺慧命,能使有情众生受种种障害。
四魔是无数修行者的噩梦,断送了不知多少人的道心,都是魔道之中真正的巨擘,游荡诸天,散播魔念,无数世界沦丧其手,不得自拔。
一滴来自五蕴魔的血,滴在七品之人身上,那应该是直接溶穿,身心皆堕,永世不得超生才是,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出来和人嘻嘻哈哈?
别说七品了,就是四品五品,也找不出活路来。
“王兄言重了,那并非是真正的五蕴魔血,而是净化过,没有活性了的五蕴魔血,虽然也很凶险,但已经威能大减了。”李启连忙解释道。
大黑天手中有嘎巴拉碗,其中盛装了四魔之血,他时常以碗饮此血,象征他佛门护法神的镇魔之威能。
李启接触到的,就是从这碗中撒出来的一滴血。
“净化过?不可能!哪位大能有能力净化五蕴魔血?那是五蕴魔啊!什么人能有这般能耐?”王惇不信。
李启却吐出三个字:
“大黑天。”
大黑天三个字冒出来,王惇顿时哑然,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他只能拱拱手:“李兄遭遇之离奇,真是令人叹服。”
“言归正传,反正我接触到那一滴五蕴魔血之后,五蕴被蒙蔽,失去了一切感知,也失去了对物质的观察能力。”李启如此说道。
“能理解,不过……你居然能在那种绝境下活下来,你是自己从头开始,研发出了这个道则读取器吗?还是说意外得到了传承?”王惇好奇的问道。
他已经完全理解了。
李启,也曾经接触过纯粹的精神,并且,自己创造了道则读取器。
“倒也不是从头开始,因为关于纯粹精神的预想,我在之前就有过猜测,那次只是逼我再度进行那方面的研究而已。”李启谦虚的说道。
王惇肃然起敬:“竟然真是自己从头开始的,那李兄还真是厉害,这般才智,不知可愿赏脸,去我的学会,为我们一应同道讲讲当时是如何做的?放心,我的学会就在东屿之中,而且不会少了李兄的报酬!”
“今日与王兄一叙,已经让我受益匪浅,若真的能互通有无,讲述一二又有何妨?不需报酬,最近今日我应该都会在东屿准备船只,待诸位有空的时候,我随时都行。”李启欣然应允。
两人相谈甚欢,似乎一见如故,谁也不曾怀疑过对方撒谎之类的事情,各自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事情,然后各自告别。
只是,甫一转身,李启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