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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介意什么。”幸村缓缓一笑,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眼神无比坚定的回道:“我答应了手术,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会试一试,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到球场上!”
“这种连站都站不稳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就这么放弃打网球,那还不如让我死掉。”
“没有网球,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才是我自己,我的生命。”
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炽热、过于执着,富冈纯夏惊得微微张大了嘴。
网球……是他的生命?
如果不是很爱很爱这项运动的话,富冈纯夏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决然的说出这种话。
她的心脏骤然间像是被人猛的扎入一管药剂般,一股不明的情绪慢慢充斥在她整个心房。
少年昳丽的脸颊、坚毅的眼神居然比那夜更为璀璨夺目。
“别死了。”寂静的屋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不会。”幸村白皙的双手紧紧捏住床边的护栏,回答着她的同时,好似也在回应自己,“我一定会活下去,然后,完成我的梦想。”
“噗通……”白色人影重重从高处摔下,身子没入那湍急的流水之中。
富冈纯夏将自己掩藏在碧幽的深水之下,感受着那不断舞动的水流从自己皮肤无声擦过的感触。
水生生流转,致柔致软,是包罗万象的存在。
良久后,她才从水下钻了出来,换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望着前方气势如虹的瀑布,烦躁的戳着眼前的水面。
为什么会说那种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网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运动不就是两个人追着一个黄色的小球来回打吗?为什么要说出那种可怕的话!搞得自己就要真的就要完蛋一样!
笨蛋!笨蛋!笨蛋!这个人怎么比义勇还笨!!!
好似气不过一般,她又像敲鼓一样不轻不重的锤打着水流。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项运动付出如此,一瞬间她又想到了自己在弓道部所发生的事情,像山野雅纪这种年纪在弓道上有着不小成就的人,为了赢得比赛的胜利,那般高傲的他居然肯低头颅祈求她加入正选,共同参赛。
但幸村和山野雅纪是不同的,富冈纯夏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许,幸村会比山野雅纪更为高傲、自信,尤其是在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中,虽然她没有见到过幸村打球,但是那股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多少还是能感受得出来。
“诶……”她叹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跳上了岸。
太阳要下山了,她得回医院。
今天周六,傍晚这个时间点,外面的街道上有不少的人出来逛街吃饭,富冈纯夏本来还打算到自己常去店里买晚饭的,哪知去晚了还要排号,她人都快饿死了,这能等?
于是她果断放弃,抬脚便走下一家,但是,这附近的馆子几乎都人满为患,连甜品店都是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随处找了家人较少的拉面馆,排队等餐了。
至于为什么不回医院的食堂吃?
富冈纯夏/酒井优:算了吧,有机会还是可以吃吃外面。
“134号,134号。”总于,店里的小哥拿着盒子唤到了她的餐号,富冈纯夏赶紧走了过去取餐,提着三碗拉面,便火速往医院跑去。
面坨了可不好吃!
“呜呜……”就在她刚踏上三楼的走廊,一个捂着嘴唇不停哭泣的女孩从她面前小跑而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留着大半边脸的刘海儿男生神情慌张的急忙追了过去,“杏。”
富冈纯夏赶紧侧身让他追,生怕自己的晚饭被殃及,无事后,才大步往前迈。
当路过幸村房门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果不其然,屋里的男生精准无误的朝她打招呼道:“富冈,训练完啦,嗯?这是提的拉面吗?呀……看起来好丰盛的样子。”
“嗯嗯,拉面。”她双手将饭盒提在前面向他晃了晃,“豚骨。”
幸村打趣笑道:“没有萝卜鲑鱼口味的吗?”
“没有。”富冈纯夏有些沮丧的说道,“拉面没有萝卜鲑鱼味的。”
“啊……没有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常规的拉面一般都是那些味道,但只要是好吃的,不就够了吗?”
“嗯嗯。”富冈纯夏点了点头,随后又迫不及待的指了指自家病房,意图很明显,她想干饭。
“拜拜。”
幸村当然看出她这时的小九九,对她挥了挥手浅笑道:“快去吃吧,拜拜。”
“嗯嗯。”某人意满离。
干掉两大碗拉面收拾完餐具后,富冈纯夏边啃着苹果边写着作业,酒井优不想打扰她,带着老花镜拿起报纸看着新闻,一大一小相处融融。
临近午夜,富冈纯夏在外巡视一圈儿后,回到屋乖乖休息,次日一大早又是往家里跑,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天就开始下暴雨了。
预抄小路,结果在深山里的某人直接一个落汤鸡。
该死,还是没有跑过这雨!太大意了!
十分钟后,浑身湿透的她脱掉衣服,暖暖的泡在浴缸里,接着酒井优打过来的电话。
“我到家了。”
“嗯,很快的。”
“真的到家了。”
“我没事。”
老人在电话里嘱咐了半天,就怕自家孩子因为没带伞而感冒,这暴雨来得突然,许多人都没带伞,这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了。
打完电话后,富冈纯夏也觉得泡得差不多了,穿好干净的衣服,在家里锻炼起来。
这大雨一直下到了下午,最后都还有点稀稀拉拉掉雨珠,为了防止老人叨念,富冈纯夏只能老老实实在外面等巴士,先回县里再转新干线回东京。
好不容易到了东京,结果雨势又开始大了起来,她又只好收伞找到一处遮雨的地方,在那里等这雨再小些才走。
她百般无聊的看着高处落下的雨珠砸在地面上堆积的水坑里,不停激起涟漪,眼神扫动间,她突然从对面街道的一处精品店外挂的饰品中,看到一个熟悉的挂件。
她眼力很好,锁准后立马认出那是一个狐狸面具的钥匙扣。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以前那里也挂过一个狐狸图案的面具,那是鳞泷左近次老师送给他们的消灾面具,上面特意施加过咒语,能从灾厄中保佑他们。
面具确实在一次任务中,保佑过她一次,最后碎掉的面具,她和义勇一起将他们的和锖兔、真菰的碎面埋入了土里……
不知不觉,她冒着那漂泊的大雨向那家店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