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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赶紧弄!我走了!”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等二位姑娘弄好了梅花妆,三位原本俊朗的小生也已经把自己折腾成了乡野村夫、渔夫、猎人的样子,在院子里等着了。屋门打开的一刻,杨时雨和杨夏青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还没戴上帷帽;虽然发饰简单,妆面也没有宫里贵妇那般华丽,但二人胜在本就年轻貌美,红花钿加上红唇,映着白皙的面容和纤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高贵、孔雀一般优雅,白术和李秋阳都看呆了,还是凌一舟先发话说:“雨丫头,夏青小姐,二位今天的妆容很美。皓齿明眸,粉白黛黑,淡妆浓抹总相宜。”
杨时雨嘴上没说什么,听到凌一舟夸了自己,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五人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到傍晚时分了,大街两旁来了很多大人带着小孩来看傩戏。《礼记·月令》记载:“季冬之月,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蓬莱岛还保留着岁暮驱傩的传统,遴选十岁到十二岁的少年进行傩仪,傩仪与上巳舞雩相比,所选少年的年纪更大一些,而且大多数选的都是男孩,所以杨时雨只参加了舞雩没参加傩仪,倒是李秋阳参加过傩仪。不过就像舞雩一样,蓬莱岛的傩仪也更为传统,而千年更迭后的中原民间,傩仪早已更加世俗化,还加入了很多游戏娱乐成份,包括跳傩、傩戏等,没有宫里的、蓬莱岛上的祭祀典仪那么庄重,相比起来平民百姓的参与度更高、也更为热闹。
“凌大哥凌大哥,你看那边,方相氏和十二神兽,好像是乐人扮的?还有那边戏台上,演的什么,是叫傩戏吗?”杨时雨一路问东问西,看得十分开心。
人群中有好多人为了提高参与感,也带着傩面具走来走去,还跟着傩仪队伍跳舞的节奏一起跳傩,节日气氛十分热烈。杨夏青路过小摊贩处,也给五人都买了个傩面具玩,于是二位姑娘索性戴上面具、摘了帷帽,也加入到傩舞的列队中跳了起来。
戏台旁,人群中。
一位穿着戏服、带着傩面具的人轻声说:“领队,虽说咱们扮着面具,但你看着街上大多人都戴着面具,咱咋知道哪个是要找的人呢?”他口中的“领队”回复道:“我刚刚在街面上看到有五个人像是他们几个,其中有两个姑娘带着白色帷帽特别显眼,但一转头又不见了。你们都把招子擦亮了、屁股夹紧了,别真把自己当做唱戏的跳傩的人了!”
冬日夜长,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街上却还是灯火通明,热情高涨。李秋阳小声提醒杨时雨说该走了,再晚了路上可见度太低不好戒备。凌一舟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他天生比较警醒,也觉得李秋阳说得对,就一起把兴高采烈的两位姑娘和白术一并拉走了。
骑马回程的路上,五人摘下了傩面具,姑娘也换回了帷帽,返程回七星客栈方向,才走了不到一半,李秋阳就觉得似乎不太对,拉了拉马缰放缓速度,对杨时雨说:“小雨,不太对,好像有两三个人跟着我们,前面也说不定还有埋伏,怎么说?”杨时雨点点头道:“方案二,你带他们走,我断后。”
这所谓的“方案二”,二人昨天夜里争执了许久——因为李秋阳怎么着都不肯留下杨时雨一个人。杨时雨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拿出了自己高级御风者的身份,才勉强说服了他。临了,杨时雨还强调了一句:“明日若生意外,你不可再像今日一般犹豫不决了,时机稍纵即逝,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带他们走。只有你们平安离开,我才好放手一搏。你放心,我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就算打不过,我的御风术比他们的轻功可好多了,跑是不成问题的,放心吧。”
“凌一舟,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李秋阳坚定地说,似乎不是在说服对方,而是在说服他自己的内心。
“可是……”凌一舟还有一点点迟疑。
李秋阳马上打断他:“别可是了,回去给你解释。”于是李秋阳、凌一舟、杨夏青、白术四人绕开前方的一片小树林,看似绕了一条远路,沿着升金湖的另一侧回七星客栈,而杨时雨一人策马扬鞭,头也不回地扎进小树林里去。
进树林后才走了不到一里路,就听到嗖嗖两箭从旁边的草丛中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杨时雨腾跃而起,一脚踩着马背赶着马儿往另一个方向跑开,凌空后另一脚一蹬一放,协助自己在空中转了个身。下半身一套动作干净利落,手上功夫也没闲着,只见杨时雨施展开一招“逆转乾坤”,将射向自己的箭绕周身转了一圈后向反方向飞了回去,草丛中埋伏的二人应声倒地。
“这小姑娘好俊的功夫,”身后不远处的蒙面黑衣人领队心想,“这边是消息中提及的那位御风者了吧?为了找到那位同行的大庸传人,还是得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