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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地盘?我倒是要看看,是这城门上写了你的名,还是这地上刻了你的字。”
他将吴清贤的人头端端正正地放在一边,一抬头竟又看到吴清贤的一对儿女的人头也在城墙上挂着。吴清贤极其爱护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兄妹,安蓂玖初见他儿子时还被吓了一跳,明明是个婀娜娉婷的女子,怎么讲话声音如男子一般,后来吴清贤与他解释说,这个儿子偏偏天生喜欢穿女装,他觉得人本就各不相同,秉性各异,既不干扰到别人,也就随他了。
吴清贤如此疼爱的两个孩子,如今人头却被挂在这城楼上任人羞辱。
“都没有,但既然安公子不配合,那么你们的人头都即将要盛在这铜俎之上。”绷带少年纵身一跃,手握一柄雷电叉向安蓂玖刺来。
安蓂玖一躲身,绷带少年的雷电叉立刻刺中吴清贤的头颅,雷电涌入,将吴清贤的皮肉烤得外焦里红。
绷带少年笑着将吴清贤的头颅叉起,露出一口又白又齐的牙看似天真地笑道:“这下可以吃了。”
安蓂玖气结,虽然此时他的灵力还被封着,但是他的剑法还算上乘,对付这种灵力低微的人自觉无碍,便引剑出鞘,向绷带少年刺去。
安蓂玖的剑唤作云埋,是一柄长相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剑。只是因为他第一次选武器时选了这把剑,就一直用到如今。若不是因为他剑法相当不错,在修行过程中,这柄剑早就折断数百次了。这其实也是他的小野心,他就想让别人看看,一套好的剑法就算不用好剑也能打得漂亮。
而绷带少年的雷电叉长得极其奇怪,既不是普通的牛角叉也不是常见的三角叉,反而是其他描述不清的形状。
安蓂玖虽然天生聪慧,但其实他在练习剑法上也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加上竹染堂的人本就是祖传的在剑术方面造诣颇高,所以在剑法上安蓂玖一向被同侪视为楷模。他的剑法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以身带剑,使自己的身形与剑相辅相成,刚柔兼并。
不过是过了四招,绷带少年便被安蓂玖捆住了手脚。
“你说,这些人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安蓂玖将他压跪在地,厉声问道。
绷带少年大笑起来,其面目完全不似一个会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的人,反而十分清癯文雅,细腻白嫩。但是转眼间他就变了脸,他狰狞的笑了起来,道:“你没杀过人吧?你一定不知道看着他们感受着自己的头正一点一点地与自己的身体剥离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安蓂玖被他这句话恶心得心肺一阵颤栗。
他跪着挪动自己的膝盖,把脸凑到安蓂玖面前,因为表情太过狰狞而将右半脸的绷带扯开了些,露出密密麻麻可怖的伤疤,因为他撕扯脸部的幅度过大,导致绷带开始渗血。
他突然指着吴清贤被烤焦的头颅大笑道:“他,吴清贤,人称大善人、谪仙的临江堂家主,他是他们全家最后一个死的。他就在你的位置上,看着他两个掌上珠玉轮流躺在那铜俎上,被我一叉一叉的捅成筛子。我把他们的血用碗接了一大盆,给吴清贤喝下去。我跟他说,如果他想活下来,就把他两个孩子的血喝了。我看着他一边喝一边哭,你可真不知道,那个景象有多绝,比看到你们两个大美人一同出现还要令人心潮澎湃。”他最后几个字直接溶在了他轻狂嚣张的笑声里。
青衣少年也将眉头凝得更紧了些,安蓂玖也听不下去了,又觉得很奇怪,这绷带少年的灵修这么低,就连他那柄雷电叉能引的电量也不多,还不以致死。而吴清贤又是这周边最大的仙门的家主,怎么会被他就这么残忍折磨。
安蓂玖走到那个不满血迹的铜俎前看了看,虽说俎在祭祀用品中很常见,可是安蓂玖从没见过镂空龙纹的俎,他伸手去摸那铜俎上的镂空龙纹,一下子就被吸住,而且他感觉到这铜俎在从他身上吸着些什么。
安蓂玖朝那绷带少年大喊:“这是什么啊,这东西是不是会吸灵力?”他的想抬手,却无论使多大的劲也无法将手抬起。
安蓂玖瞬间就明了了,一定是这绷带少年用了什么办法,使他们靠近这铜俎,这铜俎立刻将他们吸住,还不断从他们身上将灵力抽走。而他那雷电叉的尖端的形状刚好与这镂空的龙纹相吻合,方才青衣少年也说了,那些尸体身上布满了伤痕,想必他就是将他们如鱼肉一般置于铜俎之上,用雷电叉刺入他们体内,引电,使他们遍体鳞伤,备受折磨。
安蓂玖立刻看向青衣少年,青衣少年一直盯着那柄雷电叉,安蓂玖知道,这青衣少年也已经发现了。
青衣少年身形未动,看着那绷带少年冷冷地说:“解开。”
安蓂玖倒是蛮惊讶的,他原来没料到青衣少年会帮他。
绷带少年挑眉嬉笑道:“这位公子,你们二人反正也不相熟,你不如把我放了,我分些钱给你,我从吴清贤那里抢来了很多钱。”他一边说着就从大袖子中掏出了三四个颜色各异的钱袋,放在手中来回掂了掂。
“解开。”青衣少年一字一字顿顿地说,语气冷淡到冰点,并开始渐渐放出些许杀气,整个人通身上下像是长满了刺般不可触碰。
绷带少年立刻感觉到威胁,便卖乖回道:“好好好好,我解我解。你别这么凶嘛,你凶起来就不美了。”他就又狡猾地笑着跟了一句:“不过,我解开他,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安蓂玖立刻喊起来:“别答应他,砚台糕,这人指不定会耍诈。”
青衣少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似的,反问道:“什么条件?”
“把我放了。”绷带少年说得干脆又笃定,好像他坚信这青衣少年一定会履行承诺一样。
安蓂玖急得跺脚,喊道:“不行啊砚台糕,把他放了他会继续杀人的。”
绷带少年咧着白牙眯起眼睛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只杀与我结怨的人。”
安蓂玖嘴角一抽,他可没听出有什么值得“放心”的。
青衣少年并未理会他,一挥手将绷带少年手脚上的束缚解开,让他去放人。绷带少年开怀一笑,立刻收了铜俎,纵身一跃跳上城楼便消失了。
安蓂玖心想,“这人本事没多少,修为全在逃跑上了。”然后立刻到青衣少年身边怨道:“砚台糕,你干嘛把他放了啊,你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再抓恐怕不易。”
青衣少年抚平了皱着的眉头,眼角都更冷了两分,他轻蔑地瞥了安蓂玖一眼,甩下一句“那又如何?”就离去了。
安蓂玖也自知理亏,说到底还是他太过大意,被那铜俎困住了,噘着嘴跟在他身后。出了城,他给了周边的拾荒者一大笔钱,让他们帮忙把城中的人给葬了。那些拾荒者见到这么多钱,连连拉着安蓂玖的手点头哈腰道谢。
安蓂玖在青衣少年身后跟了半晌,突然停下了脚步。青衣少年察觉,一抬眼,站定在原处,微微一侧脸,看似在等他。
安蓂玖见状便跟了上去,到他身边说道:“砚台糕,你下次还是别帮我了,你帮过我一次我就会期待下一次你还会帮我。若你下一次没有帮我,我便会觉得有些失落。”
青衣少年闻言,回道:“你放心,不会了。”
安蓂玖见他答得这么连贯,便嘟着嘴说道:“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救我,可是那人所做之事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若我们下次再遭遇这种事,你答应我,千万不能放人,可行?”
安蓂玖将头伸到青衣少年身前,想要看他表情,青衣少年面容并未有变化,只是肉眼可见地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语气中竟然有些斥责之意:“你看到了吗,你该对人保有畏惧之心才能避免灭顶之灾。除了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活物会以虐杀同类取乐。”
安蓂玖看着他这阴晴不定但基本是阴,晴也几乎不明的脸,开始不懂他的温度到底是几许。他像是寒冷隆冬吐出的白气,虽然须臾便消散,但确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