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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答应了。
点了点头,秦风走到了韩雪阳身边,看着在浓郁夜色中她眉宇间的阴翳,缓缓道:“这皇宫之中,你应该要熟悉一些,你带路吧。”
韩雪阳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那里有一个小亭,躺在荷叶包裹着的水池中央,似莲花般于湖面盛开。
鹅卵石铺成的弯曲小道,沿着岸边延伸出去,韩雪阳几个纵身,如蜻蜓点水般,就抵达了中央小亭。秦风站在岸边看了看,随即也跟在了后面,踏上了小亭之中。
“知道我为什么在白水台被称为黑牡丹吗?”
韩雪阳忽然道。
秦风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道:“听说是因为你灭掉了一个对你出言不逊的山寨,然后就闯出了这样的名声?”
“不是。”韩雪阳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的母亲,叫韩牡丹。”
“你随你母亲姓?”秦风意识到韩雪阳想说什么,便坐了下来,道:“雪阳姑娘,你想说你的往事么?坐下来,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韩雪阳却没有理会,而是靠着亭边的柱子,眺望着皇城之外,道:“我其实不是这附近的人,我的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将我带到了这里。她是被赶出来的,而我,也是被赶出来的。”
“我来自哪里,父亲是谁,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我母亲也从来不说,每次问她,她都只是微笑着岔开,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开始偷偷落泪。”
韩雪阳攥紧了拳头,道:“我那时候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说起这个的时候,母亲会在背后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但我没有问她,也不敢问她。”
秦风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站在了韩雪阳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边是一片隐没在夜色中的树林,如藏着无数的野兽般,形状狰狞。
韩雪阳继续道:“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我来自哪里,我的母亲到底是谁,在那群混蛋杀害我母亲之前,我得到了母亲的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武’字。”
“我是那群混蛋养大的,母亲死的那一年,我才九岁。”韩雪阳的身体簌簌发抖,像是离开了根的落叶般,漫无目的的飘荡,随时会落到地上。
“那群混蛋,就是山贼?”秦风沉声道:“然后,你杀了他们?”
“嗯。”韩雪阳微微低下了头,道:“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没有成人礼,我用那群混蛋的鲜血,祭奠我死去的母亲。而从来以后,我离开了白水台,开始在一路流浪,一路修行,西南域很多地方,我都去过了,一年多以前,我回到了白水台,无人知道韩雪阳,只知道有黑牡丹。”
听完了韩雪阳的经历,秦风默然不语,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道:“能把你母亲的那块玉佩给我看看么?”
“可以。”
韩雪阳从脖子上红绳松开,然后将玉佩递给了秦风。
这乃是韩雪阳贴身之物,摊在手心中,还有温热的余温,以及若有若无体香。秦风定了定神,审视着这手中的玉佩。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上窄下宽呈葫芦形的玉佩,材质很好,通体由绿蓝黄三色辉映,就算在这昏沉的夜色里,也有着细微的光亮。
不过,这玉佩虽然材质不错,但却并非是什么奇珍,只能算是俗世中的上等之物而已。
而在这玉佩的背后,正如韩雪阳所言,雕刻着一个“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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