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六月,是暮春,也是初夏。这样的季节里,少年们似乎总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情要表。
这样的如锦时节,这样的情丝心语,雍澈都在体会,可他的心绪却无从诉说表露,更谈不上美好。
他正读着洛家送来的一封信,这是两家相交数十年间第一次通信。雍澈看了信封上的隽秀小楷,知道这是洛英华托人送来的。
信云:
“子澄吾兄,见字如晤。小满过后,妹贱体颇有好转,惟过午偶有困倦,谅无大碍,望兄心安。旬余不得与兄一晤,实因不欲以妹不祥之颜,扰兄徒生挂念。家严怜妹病体,几欲送妹入关,离日或不远矣。妹不忍未辞而别,故以泪研墨,与兄书别。此中似无礼,心间实有情,万望贤兄海涵。
“久居内庭无事,难免伤春闲愁,偶咏纳兰氏《青衫湿》一首,书与贤兄: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此次一别,不知归期何往,望兄莫以妹贱体为念,有碍研修。妹于年前得般若寺星月菩提一串,闲来无事已转此珠诵心经千遍,别前送与贤兄,希冀可佑兄平安多福。妹华敬祝春安。”
雍澈是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石凳上读完这封信的,他不及进屋,便忍不住启封读了。这会儿难得的无风,雍澈心中却涟漪层层。他从信封内拿出那串星月菩提子在手中摩挲,见本该是豆青色的珠子已被洛英华的体温暖成了朱褐色,想她已病入膏肓,诵经时却仍为自己祷祝,又是一阵痛怀伤感。
雍澈回屋将念珠套在左腕上,取出钢笔欲给洛英华回信。洛英华说过,最喜他写钢笔字,虽然毛笔字也好看,可经他雍家人一写,都像药方子,看着不痛快。
雍澈心中千回百转,落笔却只有王观堂的半阕《蝶恋花》: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
他心中早已咏出了后半阕,可想想那一字一句,却如何下得了笔?草草在下边写了“望吾妹小恙早日得愈,仲秋同赏玉镜。顺颂时祺,兄澈手书。”
雍澈写好信,用信封装了,正要送到洛家,忽听有人叩了叩院门,开门见是燕怡堂柜上的一个伙计,问过他来为何事,那伙计便道:“回少东家,才刚儿有人送了个字条给您,我这专程给您送来。”
雍澈接了字条,心下暗忖:“今天什么日子?平日里都不怎么和人通书信,今天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收了两封。”
他展开来看,见字条上骨力健劲的柳体书道:
“子澄贤弟,日前匆匆一晤,以有今日对饮之约,吾心切切。想贤弟生于斯,长于斯,或未尝津门佳肴。今日愚兄设家宴于寒舍,略备津门小食以飨故朋新友,更有自家粗酿浊酒相佐,欲与贤弟及万里兄三人青梅煮酒,岂不快哉!
“又:愚兄已差仆于晚五点至贵堂相请,不知贤弟宅第所在,未能登门相迎,望君海涵。”
雍澈阅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