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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指节粗大,手握成拳,也不像常人凸凹有致,竟是平平的没有棱角。
这套车里另坐着一老一少,老的四十出头,面泛油光,大鼻阔口,浓眉细目,身子肥硕,一人竟占了小半个车厢,衣着打扮虽然也是素色,却都是考究的缎子面,显然是当地的富户。另一个年轻人二十岁上下,一身行头和这肥胖汉子如出一辙,面相更如一个模子刻出,只是他虎背熊腰,虽生得粗壮,却不显臃肿。这二人乃是当地兰西县城里有名的人家,名医世家雍氏燕怡堂的二东家雍继礼和他的大儿子雍世彰。
车厢里一老一少两个外乡人却是这燕怡堂的奉天一支。自打几代前燕怡堂分家,这一支便久居奉天。只是上一代客死异乡,后人念着落叶归根,这才扶灵归乡,两支方始合流。当然,这也仅限个走亲访友,祭祖扫墓,感情虽说融洽,却也是远亲不如近邻。
为了这次清明祭祖,奉天燕怡堂当家大爷雍白,置办各色物什忙活了个把月,更兼大年前后向来是生意旺季,过了年竟是一场风寒倒了下去。虽无大碍,却也挨不得风吹,受不得颠簸,这才让自家三弟雍书带着奉天燕怡堂长子长孙,雍白的独子雍澈代己回乡祭祖。
雍继礼和雍白、雍书是平辈的堂兄弟,可这兰西县偏处关外黑龙江一隅,雍家虽是大户,眼界毕竟有限,从火车站接了这两位亲戚,换乘马车再回县城,一路上该说的家常闲话早都在头两天唠完了,这时雍继礼看着雍书心焦,却也只能发挥生意人特长,有的没的东拉西扯。倒是儿子雍世彰和他的奉天老弟少年心性,聊得投机,一路上互相问问看过什么医书,把过多少病患,练过什么把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更兼那雍澈在奉天城里上的是新式学堂,谈吐自脱于乡野,时不时蹦出来两句新诗,让雍世彰大感新鲜。
夕阳终落。就在车老板感叹满路泥泞,夜路难行之际,头车却停了下来。雍继礼带来的两个伙计来不及扣严棉袄就跳下大车跑了过来,车老板吁的一声勒停牲口,扭头喊了一声:“二老板!”雍继礼别别扭扭的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咋了?”伙计来不及停脚就喊道:“火把!火把!马队…五六个人!”
雍继礼眉头一皱,他知道伙计们为何惊慌,可是此处离县城不足百里,胡子岂敢如此嚣张,在此剪径?好在他家世居兰西已逾四世,在黑白两道间名头颇响,他本人又是心思缜密,片刻间眉头舒展:“不怕,上车坐着去,我一个人和他们说话。”
两个伙计显然大不放心,却也被雍继礼用厚实的手掌推推搡搡的撵上车,奉天跟来的两个伙计也识趣的缩回了探出的脑袋,一脸的错愕。
车上唰的一声响动,雍继礼回头看去,却见雍书掀开车帘,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自己身边。
“怎么地,礼哥,山大王?”
“老三见笑,不碍事。识趣的胡子报个号便无事,要钱便与他们两个,回头要他们连肉带骨头吐出来!”
雍书微微一笑,上下打量雍继礼一番道:“看来礼哥这身功夫是撂下一阵子了,这两年净练那恭喜发财的四字经了吧!哈哈哈!”
雍继礼脸上一红,道:“谁不知奉天雍老三文武双全,个儿把胡子不在话下。可你远来是客,当哥哥的不能让你有分毫闪失。”
“哈哈哈,礼哥说的好!说的我都想松松筋骨了,可是我怎么听都像是你怕我一个失手,让胡子掳了去,朝你们要绑票儿钱啊?要么就是怕坠了咱们燕怡堂大大的名头?哈哈哈!”
雍继礼显然没那闲情逸致陪他在这打哈哈,转过身看着愈来愈近的马队,沉声道:“老三别闹,快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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