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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卫骄所说的那样,他也觉得,庆王赵弘信在看到这份榜文后,必定会矫诏起兵攻打大梁。
与其说是图谋造反,不如说是庆王弘信想寻求一线生机——这回,太子弘誉实在是逼得太紧了。
在赵弘润看来,若是太子弘誉此番并没有发布这份榜文,也不在乎诸兄弟是否回大梁见证登基仪式,不要操之过急,徐徐接掌他们父皇手中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最坏的局面,也不过是庆王赵弘信是拥兵自重、割据宋郡的局面,难道他还敢真敢带兵攻打大梁,阻止太子弘誉登基?
倘若庆王赵弘信果真敢这么做,那么,不用等太子弘誉求助,赵弘润自己就会带领商水兵讨伐庆王赵弘信。
而眼下,哪怕明确猜到庆王赵弘信即将起兵攻打大梁,赵弘润也没有心思替太子弘誉挡这一劫。
原因很简单,太子弘誉这次的行为,让他非常不满。
此时,得知了此事的宗卫种招与穆青亦联袂来到了书房,在看罢了那份青鸦众抄录的榜文后,穆青晒笑着说道:“哈!庆王这回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六位皇子殿下皆不曾前来大梁,但唯独庆王被太子打成叛逆”
的确,事实上,迟迟没有来到大梁的,有长皇子赵弘礼、桓王赵弘宣、燕王赵弘疆、庆王赵弘信、颐王赵弘殷,以及还有如今还被赵弘润软禁在商水县肃王府的襄王赵弘璟,总共六人,但唯独庆王赵弘信被太子弘誉点名打成叛逆。
撇开长皇子赵弘礼这个已明确退出夺嫡、将一切留给桓王赵弘宣的长兄,再撇除颐王赵弘殷这个毫无势力、毫无权利的兄弟,再撇除襄王赵弘璟这个已经在去年就被太子弘誉端掉了老窝阳翟的封王,剩下对太子弘誉存在有威胁的人,就只剩下桓王赵弘宣、燕王赵弘疆、庆王赵弘信、肃王赵弘润四人。
这四人中,除赵弘润已身在大梁,其余三人皆对太子弘誉邀请前来大梁见证登基仪式的事视若无睹,可为何太子弘誉却单单只把庆王赵弘信打成叛逆呢?难道说,太子弘誉并不认为桓王赵弘宣与燕王赵弘疆也是威胁?亦或是,看在他赵弘润的面子上,姑且默许了那二人的行为?
当然不是!
至少赵弘润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这不过是太子弘誉想杀鸡儆猴罢了,通过大力打压庆王赵弘信,对桓王赵弘宣与燕王赵弘疆施压——当然,其中也有太子弘誉不希望同时面对三名手握兵权的兄弟的关系。
只不过,不管太子弘誉是如何考虑的,有一点他恐怕他失算了,那就是赵弘润的弟弟、桓王赵弘宣那边。
桓王赵弘宣,身边有骆瑸、周昪两名深谋之士辅佐,岂会看不穿太子弘誉那无论是逐一击破还是杀鸡儆猴的手段?——眼下遭殃的,姑且只是庆王赵弘信,可接下来呢?太子弘誉会不会把矛头转到桓王赵弘宣与燕王赵弘疆那边?
更何况,因为长皇子赵弘礼的关系,桓王赵弘宣本身就对太子弘誉抱持着极深的成见,因此赵弘润可以断定:倘若庆王弘信在起兵前联络桓王赵弘宣,后者绝对会成为庆王的盟友,共同起兵攻打大梁,推翻太子弘誉。
搞不好,桓王赵弘宣还会把燕王赵弘疆也拉到反太子的阵营当中,一同起兵攻打大梁。
也就是说,无论太子弘誉是否愿意,他今日发布了这份榜文,他就注定要同时遭到庆王赵弘信、桓王赵弘宣两路兵马的攻打,甚至有可能还会再加上燕王赵弘疆。
而这就意味着,他魏国即将面临动辄三四十万军队的内战。
当赵弘润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几名宗卫们后,卫骄等人个个面露震惊、凝重之色。
想想也是,三四十万军队的内战,他魏国经得起这样的消耗么?
说不定一场内战下来,魏国好不容易堪堪坐稳中原霸主的位置,一朝回到七年前,到时候,北方的韩国、南方的楚国,趁虚而入,说不定他魏国又将面临一场亡国之险。
“简直荒唐!”
将穆青手中那份抄录的榜文夺过来又看了看,赵弘润气地将其团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罕见自家殿下如此震怒,卫骄、穆青、高括、种招四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良久,只见赵弘润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忽然起身迈步走向门口。
但是临走到书房门附近时,他又忽然站住了脚步,面色阴晴不定地思忖了片刻,随即又缓缓走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躺在那张摇椅上,闭目养神。
原来,他方才有意亲自前往面见太子弘誉,责令后者撤回这份榜文,但仔细一想,他又忽然想到,太子弘誉是否会听从他的建议呢?
要知道,冶造局、兵铸局的问题,太子弘誉拖到眼下,都还未给他赵弘润一个明确的解释。
虽然他想得很好,倘若太子弘誉愿意听从他的建议那最好,如若不然,就由他出面阻止这场内乱——他魏国好不容易逐渐强盛起来,岂经得起内耗?
但问题是,倘若太子弘誉既不听从他的建议,他不肯放任他离开大梁呢?
倘若如此,他亲自前往面见太子弘誉,岂不是打草惊蛇?
要不然,偷偷离开大梁?
躺在摇椅上,赵弘润闭着眼睛沉思着。
足足过了有一炷香工夫,他这才睁开眼睛,沉声说道:“穆青,备车,本王要亲自去面见太子!”
穆青点点头,正要离去,却见高括一把抓住了穆青的手臂,随即,压低声音对赵弘润说道:“殿下,卑职以为,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城。卑职可以料定,殿下此番前去,必定见不到太子,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就趁现在,立刻收拾行装,闯出大梁”
显然,高括想得也很深远。
听闻此言,赵弘润微微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若我此刻私自离去,是我道义有亏;若他不见我,则我问心无愧。待日后无论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亏欠他什么!”
听了这话,高括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放开了穆青。
片刻后,待穆青备好马车,赵弘润带着卫骄等四名宗卫,乘坐马车径直前往皇宫。
与前一回一样,这次赵弘润等人依旧还是被拦在皇宫外。
而拦下他的,恰恰也正是当日那名禁卫统领施肇——看得出来,后者对于自己再次将赵弘润拦在皇宫一事,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
没有理会施肇脸上的尴尬之色,这次赵弘润亲自下了马车,郑重其事地对施肇说道:“施统领,请立刻派人呈禀垂拱殿,就说本王有十万火急的要事,要与太子商议!”
见赵弘润面色如此严肃,施肇不敢怠慢,当即便派人前往垂拱殿。
片刻后,太子弘誉在垂拱殿得知了此事。
此时在垂拱殿内,已见不到蔺玉阳、虞子启、冯玉三位中书大臣,取而代之的是张启功、陈汤等赵弘誉的心腹幕僚。
在得知此事后,张启功捋着胡须断言道:“必定是肃王得知了今日发布的榜文,故而前来求见太子殿下撤回那份榜文”
听闻此言,太子弘誉沉思了良久,摇摇头说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说罢,他不便不再理睬此事。
由于太子弘誉这边不做任何回应,赵弘润便在皇宫外等候着。
从临近午时,一直等到临近黄昏,期间,赵弘润多次叫施肇派人呈禀垂拱殿,但始终还是没有等到太子弘誉的回应。
但不知为何,赵弘润心中却不气恼,或许这是因为他对太子弘誉已经有些失望的关系。
抬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天色,苦苦等候了数个时辰的赵弘润,终于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殿下?”驾驶马车的高括与种招二人请示道。
只见赵弘润看了一眼皇宫,面无表情地说道:“走罢,回王府。”
看着马车徐徐离开,禁卫统领施肇微微摇了摇头,再次派人向垂拱殿呈禀。
“太子殿下,肃王离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太子弘誉正在批阅奏折的动作忽然一顿。
而从旁,张启功亦是暗自唏嘘不已。
此时此刻,哪怕是作为太子弘誉身边的首席幕僚,张启功亦对那位肃王的人品暗暗称奇——他原以为,肃王赵弘润在得知了那份榜文后,愤然之下会偷偷离城。
为此,他也早就做好了防备。
可没想到,那位肃王殿下居然不惜被他们洞悉离去的心思,也要亲自前来规劝太子弘誉,着实是光明磊落。
但心中称赞归称赞,有些话,他还是必须地说:“肃王此去,想必回到王府后,会立刻收拾行囊离开大梁,太子当早做抉择。”
听闻此言,太子弘誉眼中闪过几丝挣扎之色,半响后,咬着牙说道:“周悦,派禁卫包围肃王府,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宗卫长周悦暗自叹了口气,抱拳离去。
看着周悦离去的背影,太子弘誉感觉心中一阵恍惚。
他知道,待等禁卫包围了肃王府后,他与那位八弟之间,就再无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太子弘誉不由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