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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接触的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无征无兆,突然病殁,这些是后来他去藏书阁翻阅许久从一本古籍中得知的,亦不知真假。
当然辜子淮希望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然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而且死得不明不白,心中难免留下遗憾。
今年梅园中的腊梅开得格外好,园中无雪自白,零零散散的随风飞落,景致甚好。
云桧一身素色驻足在一株粗大的梅树下,指尖捻着一瓣雪白,静默许久。自他救了殷伯珩回来后,不过数日,原本岁月未染的素面上渐渐浮出了皱褶,原来年华竟是如此易逝。
他若想藏着一个人,纵使整个祁山的弟子都入园来寻,也未必得其踪,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况且无谓隐瞒,此事终究是要给出交代。
记得多少年前,每到这样的寒冬,璃儿都会炖红糖姜汤送来,虽是简单的汤品,可至今再也没喝过如此好喝的姜汤了。即使瑶儿缝制的棉外衫穿好些年都不损,可每年还是会缝新的给他,外衫的棉花里还有淡淡的梅花香,瑶儿说,缝制衣衫的布料都会用梅花瓣浸泡半月有余,真是有心的孩子。他从未觉得藏书阁的书多,可自奕儿走后,再也没有弟子如此心细,能把书籍整理得仅仅有条,这些年他要看什么书,总是要寻上好些天才有结果。
“师傅。”隋何站在三米外,语气带了些为难,“此事还等掌教师弟……”
“不过七日。”云桧松了指上的梅花瓣,看了一眼匍匐跪地的殷伯珩,“为师将长辞,此人为为师所救,禁术亦为师所使,他人无力阻拦,不必问责。”
('gad2;} h(ex){} “您毕竟是祁山祖辈,此等做法确有不妥,眼下新弟子众多,恐谬种流传。”
云桧莞尔,不予否认,却转了话锋,“子淮跟为师说你桓师弟回来了。”
隋何点了点头,“是。”
“可有安心住下来?”
“桓师弟收了个女弟子,两人和一女客暂住在静思居,徒儿也是刚刚才得见,只不过多年未见,桓师弟依旧不改张扬个性,刚还和龙师兄斗了一阵嘴。”
浅笑的面上带了些抹不开的沧桑,云桧轻叹,“性子还是转了些,至少肯收弟子了。”
隋何亦叹道:“是呵,那时死活都不收弟子来着,说什么没空教,怕误人子弟。”
此时,邬落英匆匆进了园来,先是看了隋何一眼,接着朝云桧行礼道:“师傅。”
正还要说什么,被云桧抢了话道:“今日为师心情甚好,想把心中沉了许久的一番话道出以了却此生遗憾。至于这跪地之人,他并无过错,仍属子淮之徒,罪责在为师,待为师归去之后,自向祁山先祖领罚。”
邬落英和隋何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心里多少能猜到云桧想说的是什么,只是当年的是非因果一直是师傅的心头刺,大家都尽量避而不谈,不想时至如今,师傅仍耿耿于怀。
“外面霜寒露重,师傅有话回屋再说吧。”说完这句邬落英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殷伯珩,又对他道:“你起来先退下。”
“是。”殷伯珩起身朝三人都行了一礼后,出了梅园。
“让你桓奕师弟一起过来。”云桧转身走入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