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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狩猎完毕之后,卫温或许是因表妹回来,又或许是傅蕴玉难得出宫一趟,他便令左右先行回宫,留着身边小女子一行人逛起来东凉城市集。
走到在一处茶栈,众人才落脚歇息。
傅蕴玉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她栗发蓝眸,鼻梁高挺,与卫温之容貌十分相似。
而她头戴黑布方楞帽,身穿团花红地花鸟纹锦翻领长袄,腰系一根金花钿镂带,而那双足蹬一双六合靴,手中拿着短刀神采奕奕,好不威风凛凛一女郎。
傅蕴玉此时想起,鲜卑人长相不同,而卫温的母亲耶律氏据闻有白鲜卑血统,白鲜卑人肤若白雪,眼眶深邃深而有金发碧眸栗发蓝眸长相,卫温和这耶律秀宁明显白鲜卑特征更多。
因为这耶律秀宁身长,看也七尺有余。
而这耶律秀宁,也在打量对面人的样貌,她笑吟吟地看着傅蕴玉,目光炯炯有神,开口道,“原来燕朝人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与我们这些人差不离嘛,不过你们这一双双的丹凤眼,真真是好看。”
“啊?”傅蕴玉一顿,耶律秀宁又继续说,“我在北境戍守,每日张望着柑月山,从没见过燕朝女子,偶尔个误闯入界之猎民,还都是臭老爷们,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旁边的灵雨听这一口流利的汉话,又听着内容,到底掩起半张脸,偷偷忍俊不禁。
耶律秀宁歪起头来,思量了半晌,又直来直去说,“不过,新嫂子这是来到洵国,晒黑了吧,我记得人家都说你白皙如雪,可秀宁如今所见,新嫂子你和那些猎民肤色相差无几啊。”
“疼,疼,疼——”这时卫温伸手捏住耶律秀宁一侧肩膀,惹得她顿时花容失色。
卫温看着她这表妹,又瞧了瞧满脸困惑的傅蕴玉,才开口说,“她没甚坏心眼,自幼一直这么说话,你不必多想。”
傅蕴玉与卫温相对而坐在桌子对面,她听卫温所言抿唇一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无奈似地,说,“我知道,你亦是经常如此说话,故而你们是表兄妹呀。”
卫温听话,扬起手中折扇,看了眼耶律秀宁,轻笑了一下。
“新嫂子,可是怎么有人要射箭杀死你呀?”耶律秀宁左顾右盼,双手托腮撑在桌边,看着坐于她右侧的表嫂,忽然低声问道。
听到耶律秀宁突然如此说,傅蕴玉和卫温忽然正色,二人也东张西望了一番,方才同耶律秀宁一般垂眸低首看着桌面,都在酝酿如何开口。
傅蕴玉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汉字,眼神里却惶恐之色,她呢喃道,“我把黄金十两让给你,有些事情,小孩莫问。”
听到此言,耶律秀宁却已经警觉,明白这新嫂子背后有事,但她向来好奇心重,又喜欢探索未知,所以她听着话,却是摇了摇头。
“听人说你年芳不过十五,可我已十九,论年纪大小,新嫂子才是小孩。”耶律秀宁看着桌上那水迹,乃是一个“不”字,撇撇嘴,又小声嘟囔着表示拒绝。
“你要想知道可以,明天起你领手下麻魁十人,到东宫就职。”卫温见傅蕴玉面色转为惊诧,他也小声解释,“我知道阿奴你在北境不舒坦,若是让你护卫你嫂子,你看此事如何。”
“好哇好哇,我在北境那真是度日如年,也就天天早起操练,随后便无所事事,偶尔领兵巡山,山上连个鬼影子都没,那胭脂水粉全让我没事化了卸,卸了化,都没——”
卫温刷地收起折扇,一把堵住了耶律秀宁的嘴。
卫温说,“我告诉你,该正经的时候,别给我装傻充愣,谁不知道你们这些麻魁,表面像个菩萨,背地里却能把骊国骑兵掀个人仰马翻,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举世闻名,何必如此掩饰。”
洵国因为地广人稀,卫俊臣不得不征募国内女子为兵,将其整合成军,分散于三军各处,人们将这些女卒统称为麻魁。这些麻魁有些担任骑兵,跨马横戟,往来如飞;有的担任斥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那你们得把实情告诉我,不然我在东宫,也不知怎么护卫。”耶律秀宁登时双手环胸,她又翘起二郎腿,看着左右两人,饶有兴趣。然而她不明白,自己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傅蕴玉却是皱眉,她没想把事态扩大,挠了挠颈脖,遂看着卫温挤眉弄眼,有些话难以启齿。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三人一抬头,便瞧见曲礼身着便服骑马接近,正向茶栈奔来。
曲礼翻身跳下马,小步向三人这桌跑过来。卫温看着曲礼面红耳赤,当即招手示意他坐在灵雨旁边。
看了一眼耶律秀宁,曲礼又瞧了瞧自家太子,太子一脸无所谓,他才放心。
曲礼坐定,喝了一口灵雨递来的茶水,方对太子和太子妃放低声音,说道,“我问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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