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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知道我这两百万就是和方大师儿子一起玩命挣的,那青虎兄的肋骨也裂纹了,爸爸更得有话等我,反正钱都带回来了,我人亦算是缓过来了,起码咱现在照镜子,里面的女孩子皮肤透亮,唇红齿白,出院后活蹦乱跳,后空翻都能干拔,一点看不出哪里虚弱,人好好的,这不就成了吗?
爸爸不再多说,临上车前想叮嘱我什么,握住我的手,只有一声声的叹息。
王姨的死他或多或少清楚些,说是闹鬼冲撞,鬼从何来?
根儿在哪了?
师父走了,还有谁能护着我?
爸爸愁啊。
我昏沉这么久,纯良也会同爸爸说一些利弊,爸爸全都能想到,只是他没得办法了。
一位老父亲,从意气风发到垂垂老矣,他为我已然拼尽了全力,晚年他忙活大棚,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他得先照顾好自己和妈妈,才能不让我担忧,他唯独不知情的,是我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所以他会偷偷地和我说,栩栩,藏起来吧,你能赚这么大笔钱,已经顶有出息了,爸爸很欣慰了,不要再去想着拿回命格,收拾谁了,爸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出啥事儿啊。
我回复的就是让他安心的笑脸,私下里,我则同三姑聊了好久,说了一些打算。
当我再次离开镇远山的时候,需要三姑将爸爸妈妈和大姐一家都带到庙堂去住一阵子。
无论如何,王姨的悲剧都不能再次发生,我承受不住。
三姑从始至终都是明眼人,她虽然没什么话,却用眼神示意我放心。
末尾,她也是轻叹一声,握了握我的手,“佛家都讲放下,但是栩栩,你的这件事,放不下。”
我回握住她的手,“三姑,事情到今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苦难了,祸患不除,我死不瞑目。”
三姑红了眼,抱了抱我,又轻轻地摇头,“孩子,祸从天降,命由己造。”
我笑着看她,“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我不视不听不知,神不出身,与道同久。”
沈栩栩的字典里,没有屈服。
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亦不致满手污泥。
送走家人,院子就愈发空旷起来,我给成琛去了电话,他人还在国外,我兴冲冲的说要彻底闭关了!
语气很轻松,带着我一贯的任性和不讲理,夸夸其谈的同他说我很快就要有大成就了。
成琛和我开了几句玩笑,貌似我并不是昏沉了几个月,只是睡了一晚而已。
同我们日常聊天无异。
放下电话,我失神了许久。
直到清冷的月光铺满庭院,才兀自笑笑,回到房间休息。
纯良生怕我一蹶不振,他会拿着书本,故意在房间内高声朗诵,“苦难既然把我推到了悬崖边缘,那么就让我在这悬崖边缘坐下来,顺便看看悬崖下的浏岚雾霭,唱支歌给你听!”
我笑着不搭理他,陆续忙碌起来,不再接事主活计,亦然没有彻底的闭关打坐。
忙什么呢?
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