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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几息后,槐剑再度携流光自天际飞回。
长发少女神色怔然地注视着灵剑回院,一切尘埃落定、无声无息,仿佛刚才那匪夷所思的惊天一幕,只是恍惚间产生的幻觉一般。
不过——
看着陈伟逐渐被阳光吞没、燃灼化灰的身躯,长发少女心间终于是确信了此事。
“——庭院内,当真有神异庇佑。”
而且,就连与她同为赤魔境界的鬼冥宗人,连一招半式都无法接下,可见那柄灵剑之威究竟是何等恐怖。
刚才她虽非首当其冲,但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压骤临此方天地,擎天而立的磅礴剑气恍若冲破云霄、卷起撼天之威,着实令人难以忘怀。
聂清远看着此人尸体自行焚烧化灰,心有余悸的沉声道:“刚才那逃走的鬼冥宗人,如今是否...”
“暂且不知。”
长发少女瞥了眼远方,丝毫感知不到姜怀何的气息波动,不知他是被这柄灵剑远隔数里一剑毙命,还是施展了某些神通秘法逃离了灵剑追杀。
但...
无论如何,两名鬼冥宗人在长岭遇袭之事,鬼冥宗迟早都是会知晓的。
“啊...雪丫头!”
聂清远刚一定神,连忙快步赶向林宅门庭。
但还来不及大声询问,就见大门被打开了一丝缝隙,雪杉从中探出脑袋,怯生生道:“聂爷爷、外面的坏人都已被赶跑了吗?”
“雪丫头你...当真没受伤?”聂清远面露喜色。
“没、没有受伤。”
雪杉连忙摇头:“刚才声响虽然很是吓人,但庭院内却是风平浪静的,若非突然瞧见槐树内的宝剑自行出鞘,我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聂清远闻言顿时长吁一声:“没事就好啊!”
他回首看向不远处的长发少女,拱手道:“姑娘,刚才多亏你出面照拂,要不然老夫可得好心办了坏事,不仅要丢了性命,还得害了邻里街坊们的性命,实在是惭愧万分。”
长发少女淡淡一笑:“老先生不必如此,你我既然皆是长岭县人士,本就该互帮互助。这一伙鬼冥宗人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妾身总归是要与他们呛声几句的。”
聂清远抚了抚银须,不禁感慨道:“姑娘心善,倒是老夫过去心怀芥蒂,冷眼相待,将你们金凤楼看做是藏污纳垢之地,如今回想着实是...”
他面露惭愧,倍感歉疚地躬身作揖了一番。
“是老夫太过迂腐。”
“老先生是读书人,会有此想法也很正常。”长发少女浅浅失笑道:“而且,哪怕是出手救人,妾身终究还是个老鸨,老先生就无需在这方面多怀歉意了。”
言毕,她很快重新看向了雪杉,面色稍凝:“雪杉姑娘,这几日无论何人敲门,你都要切记不要应声开门,明白吗?
若是林夫子一行远途归来,他们自能开锁入院,其余人等极有可能会是鬼冥宗人胁迫而来的诱饵,终究有对你不利的可能性。”
“我、我会牢记在心。”
“老先生,你还有周边的街坊们也尽量不要随意外出,若再碰见何鬼冥宗人途径路过,更不要独自现身交流,怕是徒增危险。”
“老夫吃过此次教训,自然不会再冒失胡来。”聂清远略作沉吟,继续道:“不过,刚才听闻姑娘与鬼冥宗之间还有某些契约协定,但如今这两人受夫子家中神剑反噬而死,你们金凤楼...”
“老先生无忧。”
长发少女展露着一如既往的温润浅笑。
“这些琐事,我们金凤楼自然能妥善处理。”
她略微欠身行了一礼:“既然叮嘱已是带到,妾身就不作久留,两位还请保护好自己。”
...
夜色渐至,纷飞之雪也愈发苍茫。
而原本生意兴隆的金凤楼,如今正笼罩在一层淡淡阴云沉寂之中。
楼内的姑娘们早已不见了踪影,宽阔广袤的金凤楼外,唯有一道纤柔身影端坐抚琴,在清幽雪夜之中荡开丝丝缕缕的优美琴音,空灵透彻,亦如少女古井无波的平和心境。
白雪皑皑,又更似萧条冷涩。
但在勾动尾弦之际,长发少女粉唇微抿,无奈笑道:
“初云,你怎得还是来了?”
“...我担心季姐姐。”
姚初云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的身旁,面色不安的低吟道:“之前或许还能与鬼冥宗周旋一番,但如今两名门徒在此地惨死,他们的高层又怎会坐视不管。今晚...”
“你明知危险,还要过来?”
长发少女一拨琴弦,饶有兴致道:“不与其他的丫头们在庵室内暂避,跑来此地,可是有性命之忧。”
“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季姐姐独自一人身陷险境。”
姚初云倔强地咬紧银牙:“若当真再起冲突,我定当与季姐姐一同反抗迎击,拼尽全力与鬼冥宗厮杀一番。”
“笨丫头,满脑子打打杀杀可不好。”
但长发少女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悠闲莞尔道:“况且,以你我之力面对鬼冥宗围剿,只怕是难保全尸。多你一人、少你一人可无甚意义,无非是多具凄惨横尸而已。”
“那我也要与季姐姐一同走上黄泉路——”
“嘘~”
长发少女抵唇轻嘘一声,失笑道:“可别说这等晦气话,妾身可不准备葬身此地,你也就别想与妾身陪葬啦。”
“可是...”
“你先快些回去吧,那些小丫头们手无缚鸡之力、各个都是柔弱女子,如今定是心惊胆战的很,还得你去帮忙安抚一番才行。”
但话音刚落,一股沉重威压倏然笼罩而来。
长发少女与姚初云皆是瞳孔一缩,只觉心头仿佛蒙上一层阴影,丝丝死亡寒意宛若跗骨之俎般攀上背脊,分外寒冷恐怖。
仅威压笼罩,便几乎令姚初云失去了反抗底气、脸色惨白地软了腿脚,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身子。
“身为前辈,如此恫吓初生牛犊的晚辈,若传出去怕是要遭天下人嗤笑。”
长发少女脸色虽白,但依旧维持着优雅平稳的笑意,不急不缓道:“你们鬼冥宗既然要在出世后打开声势,让天下人敬畏,一言一行可得多加注意才行。毕竟如今丰臣内多界齐开、诸多千年势力争相再现,可并非是你鬼冥宗一家独大。”
“但,我在此地翻手间便可将尔等灭杀,又会有何人知晓此地发生的一切?”
一道雄厚的冷漠之声自空中缓缓传来。
肃杀之息,久久不散。
长发少女双眸微抬,笑吟吟地看着今晚的来客——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名身着道袍的老者,体态健硕、须发苍白,双目更似黑雾所化,睥睨望来便足以令常人心神震颤。
此人,应该便是鬼冥宗鬼主之一。
“妾身既然今晚坐于此地,自然是有所准备。”
长发少女微抬玉指抚过琴弦,语气和缓道:“若当真出了事,你们鬼冥宗图谋之事、以及诸多所作所为都会传遍丰臣国内各地,还得叫纪红坊和罗星知晓,不知你们还有无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这两个势力的两面夹击?”
道袍老者俯瞰冷笑:“你,哪来的资格。”
冷言一出,便是冻结如霜、神魂似僵。
本想开口附和的姚初云已是颤抖难言,只能勉强维持站立之姿。
“姜怀何与陈伟二人,应该有过诸多调查吧?”
长发少女却好似恍若未闻般微挑睫眉,似笑非笑道:“不知他们是否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知晓妾身在纪红坊内是何身份地位?”
“......”
道袍老者一时无言,眼神却愈发阴沉。
“既然不好言说,不妨让我们好好谈谈?”
长发少女嘴角噙笑,风轻云淡道:“在妾身看来,这长岭之地地势偏远,并无多少环境之优,而且与你们鬼冥宗之间也并无仇怨冲突,哪怕是要尽快扩张势力、扎稳根基,但过犹不及的道理前辈应该知晓的。”
“妖鬼虽凌驾于凡人之上,具翻天覆地之能,但亦有不少妖鬼诞生脱胎于凡人、阴气之由更是如此,两者可算是互依共存的关系。哪怕是诞生于天地的妖邪秽物,与凡人之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何必将关系闹到这般僵持境地?”
“女娃,你倒是颇有些离经叛道的想法。”道袍老者眯起森然双眼,沙哑道:“这番话若放在千年之前,你必将成为诸多势力争相讨伐的‘疯子’...不,称之为痴人也不为过。”
“千年前,是千年前,而如今是如今,不可混作一谈。”
长发少女怡然轻语道:“前辈所在的鬼冥宗若想在千年后的现在站稳脚步,若一味抱着千年前乱世纷争时期的固执念头一条路走到黑,最后的结局,怕是与千年前并无两样区别。
——前辈可知,千年前罗星是何存在?”
道袍老者沉默片刻,缓缓道:“杀神。”
“没错。”
长发少女略微颔首,饶有兴致道:“据晚辈所知,那罗星在千年前横空出世、举世无双,更是残酷无度,以无敌之力斩杀无数强敌、摧毁不知多少势力,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丰臣乃至周边各国尽数移平,更是让无数势力沉寂躲藏的原因之一。
但,正是这杀伐果断、残忍如魔的罗星,时至今日为何又在妖鬼道界之中声名颇佳?甚至在几百年前,那罗星甚至还是丰臣诸势之领袖、妖鬼道界万中无一的圣尊掌权之存在,无人不服、无人不拜?
是因为其无双之力、万夫难挡之勇?当然不是!”
少女笑眯眯地轻抚长袖:“是因为,就连罗星这尊可怖的杀神亦是知晓大势运转之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唯有恩威并施、赏罚有度才能服众、依靠秩序与稳定才能获得尊重与敬仰。
而前辈的鬼冥宗若是一味施压、滥打滥杀,终究是不得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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