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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这千年历程久远缥缈,变化万千,你远比当初要衰弱不少,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腼腆幼女。你我如今若当真起了冲突,大名鼎鼎的浊世帝姬可得与之前一样,被人吊着四蹄抽打着嫩臀儿,拍的要漏出水花儿了呢。”
“你说什——果然如此,当时那个女人是你的妹妹!”
幽罗顿时露出几分恼怒之色,恨恨道:“怪不得你们二人容貌有几分相似之处。”
“我家妹妹确实胡闹,性情浮躁,与大家闺秀可搭不上丝毫关系,所行之举亦粗鲁了些。”
谷主摇头失笑了几声。
旋即,她蓦然屈指轻弹,一缕流光突然间飞射而出。
“嗯?”
幽罗随手以折扇将飞来的事物借住,微瞥一眼,神色却悄然一怔。
是一颗通体透亮的玉珠。
而且,这颗珠玉之中竟封存萦绕着澎湃如渊的恐怖阴气,好似化作实质般在珠玉内缠绕凝结。
“你这是...何意?”
“就当作见面礼。”
谷主轻笑道:“我见你身上伤势未愈,索性就用此物调养。能助你以这幅身躯更为顺利的自如行动,减少些拘束。”
幽罗没有立刻将珠玉收下,语气低沉道:“你倒是突然间转了性子,难不成还有何花招?”
“此话倒是我要向你提及才对若论计谋,哪怕四五个我加在一起都不如你料事如神、运筹帷幄。”谷主轻声细语道:“而真正转了性子之人,反而是幽罗姑娘你才对。”
“......”
幽罗一时怔然无言。
谷主这时才优雅端庄地欠身道:“希望幽罗姑娘将来能一帆风顺,妾身便暂且告辞。”
“你...专程跑来此地,就是为了送本宫这颗东西?”
“往后我们自然还有更多交流相处的机会。”
谷主朝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天禄他心中明亮,知晓谁是真心实意、谁是心怀叵测。”
幽罗闻言柳眉微蹙,神色不虞地轻哼一声:
“原来是跑来威胁敲打本宫的。”
“只是友善交流而已。”
谷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即背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
“但希望...你我将来不会有冲突之时。”
见其欲要离开,幽罗眯起双眸沉吟了片刻,蓦然嬉笑道:“本宫若当真闹出点事端,给你们临月谷心心念念的林天禄留下些刻骨铭心的‘创伤’,又不知你们会作何感想?”
——锵!
一抹寒芒骤然闪烁,涟漪似光。
幽罗脖颈微微后仰,这才不至于被刃锋割破了喉咙。
“你若真敢做了此事,我便第一个取了你的性命。”
耳边传来森然阴冷的呢喃话语,却见是一直沉默无言的八长老不知何时已闪身至其背后,面色冰冷如霜,将凝结成形的利刃紧紧贴在脖颈上,仿佛只要轻轻一动便能将其头颅生生割下。
“竟如此激动?”
幽罗浮现几分调笑意味,目光轻佻地瞥了眼身侧的八长老:“你与林天禄之间又有何关系?还是说——”
她又看向了不远处的谷主,嗤笑道:“本宫该佩服你御下有方,能让这等身手的姑娘唯命是从?”
“天禄与我临月谷之间因缘深厚,你如今还是外人,又怎会知晓其中门道?”
谷主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八长老还请冷静些。这位姑娘只是在故意气一气我等,并非是真心话。”
八长老冷眉微皱,这才缓缓散去手中的利刃:
“下次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往后要是真让我瞧见你对天禄图谋不轨,定要斩了你的脑袋!”
“哼~”
幽罗只是邪异冷笑两声,但瞥向八长老的目光却隐含了几分诧异。
这位冷美人与林天禄之间又是何种关系,怎得看起来...
如此关切?
“不过,幽罗姑娘若总说这些胡话,往后可得给些教训才行。”
谷主笑吟吟地比划了一下挥掌的小动作:“比如再尝尝此事的滋味?”
幽罗面庞略显僵硬,勉强扯着嘴角低声道:“你让那个女人等着,迟早会将这份仇讨回来。”
“无泪她会好好等着的。”
谷主带着温润笑意欠身行礼。
旋即,其身影便化作淡淡霞光消散。
“那么——”
幽罗侧首再看向站在身旁的八长老:“你还有何话想要说的?”
“休要辜负这番信任。”
八长老冷着寒霜素颜,拂袖抛下一物,随同谷主一起悄然离去。
“......”
幽罗神色微愣,待竹林间已彻底恢复宁静清幽后,她这才略显狐疑地看向手中顺势接过的...
一柄极为精巧华美的连鞘匕首。
微微将短刃拔出鞘,看着宛若工艺品般瑰丽晶莹的撰纹刀刃。
呆愣片刻,不由得扑哧一笑。
“面冷心热之辈。”
难不成,真将她当做了林天禄未过门的妻妾,想着送她些许礼品聊表心意?
不过——
“越是纠缠,本宫倒越是心软啦。”
幽罗将匕首合拢入鞘,无奈暗叹一声。
在与林天禄正式相逢之际,她就已在暗中布下了诸多困局。但事到临头,她自己反倒起了几分反悔之意。
“...这一遭远行,算是本宫输的透彻干脆。”
幽罗攥着匕首扬首闭眸,静静沉默了一阵。
直至从胸襟之中抽出了一封精致纸信,呢喃自语道:
“出行许久,确实也该暂作告别一次了。”
...
...
日上三更,暖阳洒落在冬日中尤显温暖。
“唔...”
微微传来的晃荡感觉,令茅若雨下意识呢喃两声,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略显困倦地起身坐起,扶着额头低吟长吁片刻。
直至浑浑噩噩的意识逐渐复原后,她这才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发觉自己竟是坐在熟悉的马车车厢当中。
“若雨可是睡的舒服?”
“云姐姐?”
茅若雨侧首一瞧,就见云玥正面带温柔笑意坐在身旁,亲昵相依扶肩,软语道:“睡了一整天,身子可还有何不适酸疼?”
“应该无妨了。”
茅若雨又瞧了眼侧躺在手边的程忆诗,见其仍睡的正香,不由得好奇道:“如今距离山中变故已过了多久?”
“我们都早已离开了丰台县地界,如今正驶离武昌省,前去舒雅所在的正阳王府方向。”
云玥淡淡一笑,很快娓娓道来,将这两日发生的种种尽数解释了一遍。
丰台县古界激战、与莫段嫣的重逢、谷主和八长老造访...这短短两日发生的一切,听得茅若雨都险些没反应过来,心下甚至生出狐疑,自己和忆诗当真只是睡了仅仅不到两天?
“...且慢!”
茅若雨诧异万分道:“云姐姐你说...那幽罗姑娘已经离开了?”
“是呀。”云玥轻叹一声:“她今日早晨只在客栈内留了封信便独自离去,倒不知她如今究竟去了何处。”
“她竟然走的如此...草率。”
茅若雨抿了抿朱唇,心下反而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都还不曾开口打声招呼、道个别,醒来之后便发觉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令人有些难以习惯。
“幽罗姑娘她没说自己要去往何处?”
“信件内只简单说了几句道别的客套话。”云玥无奈笑道:“但以她邪异古怪的性子,这丰台县内的变故完了,可能又要到其他地方去凑凑热闹。若雨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了。”
“奴家明白。”
茅若雨心中暗暗叹息。
当时在仙凤山中与那几尊蛮境尸傀激战,若非有此女不顾危险出手救援,她与忆诗二人可不会仅受这点小伤。
“好了,既是醒来,我们就在前面的茶摊停下歇息会儿吧。”
林天禄撩开纱帘,朝车厢内轻笑道:“睡了如此之久,正好喝杯温茶暖暖身子。”
“嗯。”
茅若雨露出笑意,但很快略一惊讶,就见身旁程忆诗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却丝毫没有坐稳身子,半梦半醒地顺势栽进了她的胸怀当中。
“忆、忆诗,快些醒醒啦!”
“唔...头、头有些晕乎乎的...刚才好像听见了夫君的...”
见程忆诗一副还未睡醒的可爱模样,林天禄不禁失笑道:“看来忆诗确实得喝两杯温茶清醒一下。”
...
不久后,马车很快停靠下来。
这郊外的简陋茶摊内只有零星两三位过路的旅人,虽是午后宜人,但依旧显得冷清了些。
云玥帮忙搀扶着倚靠而来的茅若雨和程忆诗,缓缓走向就近的座位。
而林天禄刚将马车缰绳捆好,回身没走出两步,正巧坐在一旁茶座内的旅客摩挲着斗笠,蓦然开口道:
“你们呀,来的可真是慢,本宫都等了半晌啦。”
“呃?”
林天禄顿时一愣。
满脸古怪地侧首仔细瞧向此人斗笠下的面容。
而旅者以指尖微微顶起帽檐,很快露出了幽罗那张妩媚娇艳的容貌,邪魅笑道:“怎得,难道刚刚分离不过半日时光,就忘了本宫的声音和长相?”
“你不是说要...”
“分别半日难道就不算离开?”
幽罗托腮露出一抹娇艳动人的笑意:“本宫可是好奇那正阳王府是何等绚烂奢华,自然得跟着你们一同前去瞧瞧才行。”
林天禄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姑娘又何必突然消失半日?”
“此事,可是女子的秘密。”
幽罗单眸眯起,螓首微斜,妖冶优雅一笑:“哪怕是本宫的‘好夫君’,亦不能刨根问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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