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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市医院住院楼,她打电话给自己大哥。
电话那端却说,她妈妈安艳今天下午出院,现在已经回家了。
安晓名感觉自己被大哥成功耍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怒吼道:“我妈提前出院,你不知道通知?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她挂断电话,气冲冲的跳上路虎车,狠狠摔门,震得车子微微颤晃。
万松准备绕车去驾驶座,我有些话想说,于是拉住他。
“松树,她这两天情绪化挺严重。你多让着小明一点儿,等事情解决完,她就没事了。”
他点点头,沉沉的嗓音带着成熟韵味:“我知道。”
“嗯,辛苦了。”
“没关系,她是我老婆,应该的。”
人暖话不多,万松真是好老公啊~!
听见他这样说,我便放心的点点头,重新坐回车里。
绕来绕去,我们又从市中心医院去了安晓名母亲的家。
说来惭愧,作为闺蜜,我今天却是第一次拜访她家。
安晓名的家住在14号路附近,周围是垃圾处理厂、污水处理厂和农业化工厂。环境脏乱差,非常不适宜居住,华城最便宜的地皮房价当属这一带。
因为有害气体的厂子较多,没日没夜机械加工处理的噪音嘈杂,平屋也都是破败不堪的老房子,所以安晓名家附近基本没什么邻居。
万松在来的路上顺手从超市买了一些补品,准备送给她妈妈吃着调养调养身体。
我们迈进平房老旧的门槛,穿过小院子时引起一只土黄狗汪汪乱叫。
她家庭条件比我想象中要糟糕恶劣许多,破破的平房保留着许多古老落后的东西,比如拉磨石,生锈的老式搅玉米机,漏风的车棚,手推三轮车,还有砖头堆砌的狗窝……
土狗脖子上拴着布条,脖子遭受布条的常年磨损,周围毛发已经脱落的稀稀疏疏。
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狗窝旁边放有一个扁扁不锈钢食盆,已经看不出原先形状的小盆子,歪歪扁扁,像被汽车轮胎碾压过一样。
一只老母鸡带着七只小鸡仔,看见我们闯入院子,惊吓的分散开到处跑。
“哼。”一道冷哼自屋内传来,迎面给我们开门的是安晓名她大哥。
此人身形微胖,皮肤黝黑,脖子挂着两层赘肉,啤酒肚像怀胎十月,衣服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虽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但也帅不到哪儿去。五官平平,眉目间倒颇有点儿安晓名的影子。
“妈呢?”安晓名进屋后,问道。
安大哥抱臂,先是把我和万松上上下下打量一边,才用下巴指指左侧卧室,说:“搁里屋。”
万松将补品礼盒放到老式大理石茶几上,简单打招呼:“大哥过年好。”
“呵呵,妹夫别来无恙。”皮肤黑乎乎的安大哥一屁股坐到脏兮兮的沙发上,拿起啤酒就着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说:“坐吧坐吧。”
我看他俩和平聊天,没什么问题,于是跟着安晓名走进左侧里屋。
卧室墙壁贴满泛黄报纸,屋内很冷,没有暖气,仅靠床炕烧火取暖。为避免漏风,塑料布密封窗户。窗旁是添柴的灶台,放着一口大黑锅,里面还有一些没喝完的玉米面粥。
安晓名母亲坐在炕边织毛衣,被岁月摧残的脸上依然看得出来年轻时花容月貌长相出众。
安晓名漂亮精致的五官绝对是遗传她母亲安艳,两人搭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关系。
安艳看见她回来,立马放下手头动作,伸手一把揪住安晓名的头发,疾言遽色道:“赔钱货!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外面呢!”
安晓名弯着腰,疼的眼角挤出一抹泪花,不敢还手,她只能保护着自己头发,委屈说:“妈……疼!放开我!”
安艳松开她靓丽乌黑的波浪卷头发,手里攥着一枚揪下来的亮晶晶白色发卡。
“赔钱的臭丫头,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走,我不要你这种不孝顺的赔钱货!”
“妈……”安晓名被母亲推推搡搡的走到卧室门口,手指死死抓着门框,无奈道:“妈,你别这样,我老公和闺蜜都看着啊!”
“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还敢带人进家门!”安艳尖酸刻薄的说着伤害她的话语,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来生病需要住院的迹象。
安晓名强忍脾气,敢怒不敢言的说:“大哥说你生病住院了,你身体怎么了?”
安艳坐回床炕,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的说:“呵呵,我马上就要被你气死了,等着给我收尸吧!”
“……”安晓名似乎看出来什么,拧眉道:“妈,你没病装病?”
安艳没做声,生气的看着床边织剩一半的毛衣。
“妈!”她双手攥拳,气抖道:“你,你怎么能骗我担心?!”
安艳尖言尖语道:“呵呵,我以为你连良心都没有呢。”
她不想吵架,掉头准备离开。
母亲安艳见状,立马喊道:“不准走!”
“……”
“晓名啊,”母亲安艳来到她身边,语气放软,先前强硬的态度一扫而光。“你大哥买房就差37万了,你想办法借借,帮安辉买上房子,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你在学校应该认识有钱人吧,你那几个朋友家境不是都挺好吗?”
安晓名眼底包着一层失望的泪水,睫毛湿润,仿佛下一秒即将兜不住掉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要不然你再去万家求求情,看能不能多借出几个钱来?”安艳眯起眼睛,摸着她的手,笑呵呵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安辉的事就是你的事,你不能……不能不管,对吧?”
“不要再说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安晓名一个劲儿的想要憋回去。
我站在旁边,亲眼目睹卖女求荣,感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想不到她母亲安艳竟是如此过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够了!”我大吼一声,推开她母亲,将低低啜泣的安晓名护在身后,狠狠瞪着安艳,气愤道:“这是21世纪,请您不要活在封建传统的旧社会!我一直很不理解重男轻女,不论什么性别,小明她都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亲生骨肉,不是吗!”
“你、你是谁,没大没小,你是在教训我吗?”安艳怒视我。
我理直气壮的说:“对!没错,我就是在教训您,请不要倚老卖老!她大哥是人,她就不是人吗?您以前有真正关心过小明吗?她在学校的文化课成绩,她有几个朋友,还有她的爱情,您了解多少?您除了压榨她,不断伸手要钱,您给过她真正需要的母爱吗?您在教育她不孝敬的同时,有没有好好想过您为人母,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我在安艳极度震惊的眼神中,继续侃侃而谈:“父母不需要考取资格证就能生孩子,既然您选择把她带来这个世界,就应该好好疼爱她不是吗?!为什么要说那些让小明心碎失望的话呢……小明是女孩啊,她的心灵很脆弱敏感啊!您是她的妈妈,您难道感觉不出来她现在很心痛吗……”
说到最后,气氛过于沉重悲伤,我无法控制的泣不成声。
“丙丙……”安晓名感激的望着我。
“安阿姨,请您好好反省一下身为母亲该不该这样指责自己女儿。”我握住安晓名的手,想要保护她的信念坚定不移。“安辉大哥的房子,她不是没有出钱,万家也不是没有帮忙。我看,您是铁心要逼死她才对吧。如果小明心里抑郁,一个想不开,您会后悔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