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急流勇退裴度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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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天气寒冷，裴爷令人烤羊肉，摆酒与众将士食用，只见军士来报：“李爷回来了。”裴爷大喜道：“令来。”李爷带上吴善拜见元帅，献上首级。裴爷看了看，果是吴元济之头，大喜道：“将军立了此功，待本帅奏上天子。”李愬启道：“元帅，非小将之功，乃元济之侄吴善弃暗投明，斩元济首级来降。”裴爷问道：“谁是吴善?”旁边转过吴善道：“小将便是。”裴爷看了看吴善生得耸肩缩颈、鼠目尖嘴、脑后有反骨。裴爷问道：“将军在元济那边封何官职?做几年了? 元济待你如何?”吴善启道：“元帅，小将在元济那边官封勇国公、威武大将军之职，元济待我甚厚。”裴爷问吴善道：“你如何杀得元济?”吴善自以为有功，面有德色道：“元帅，小将跟着元济，劝他归顺朝廷，他不听，被小将出其不意朝背后一枪戮倒，拔刀砍了首级，凑巧李将军率军上山，乃把元济首级献上。”裴爷闻言大怒道：“如此说来，你也受他几年富贵，又是他亲属，却如此不忠不义，留你这种人做什么？”乃喝令刀斧手：“绑去砍了。”左右拿下吴善，吴善大呼：“冤枉。”转出韩愈道：“元帅，吴善有功，为何见诛?杀降不祥，望帅爷怜而赦之。”裴爷道：“贤契不必多言，这厮脑后有反骨，且至亲不过如此，彼能如此叛逆，久后必反。”乃不听韩愈之言，令斩了吴善，登时献上首级，裴爷传令：“把吴善首级号令。”乃出榜安民，三军休兵三日，把吴元济首级装到盒子里，传令班师回朝。

    却说裴元帅令大军押着元济亲眷，缓缓回长安。不一日，早到长安城，裴爷传令三军扎营城外，乃与众将一起进城。这日崔群值殿，听得裴爷班师回朝，大喜贺道：“丞相平定淮西，凯旋归来，其功不小。”裴爷谢道：“崔大人过誉了，此乃主上洪福、众将奋勇，老夫有何功劳??”崔爷问道：“元济这班逆贼可擒来?”裴爷道：“仗主上之福，老夫擒得元济亲眷三百余口，吴元济被其侄吴善所杀，首级下官也带到。”崔爷道：“正好圣上要上朝了，丞相稍待，待下官奏明陛下，宣召便了。”裴爷应允。

    却说这日宪宗上朝，内侍呼道：“众公卿有事启奏，无事卷帘退朝。”只见班中转出崔群奏道：“臣有奏。”宪宗问道：“卿家有何奏章?”崔爷奏道：“今有征淮元帅裴丞相平定淮西，班师回朝，今在午门外候旨。”宪宗闻言大喜道：“快把裴爱卿与众将宣来见寡人。”裴爷闻得宣召，乃带众将上朝拜见道：“臣等拜见陛下，愿主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子传道：“平身。”众人起来，皇帝问道：“爱卿征伐淮西五年，朕甚挂念，今幸得胜回朝，寡人心甚慰。”裴爷奏道：“老臣仰仗陛下洪福，众将士同心，剿灭淮西叛逆，擒得逆贼家眷三百余口，请陛下发落。”宪宗问道：“吴元济可有擒来？”裴爷奏道：“当日二路元帅韩湘子救兵到时，杀败吴元济，元济与其侄吴善逃跑，老臣令李愬引三千精骑追击，后吴善杀元济，持首级来降，臣见吴善脑后反骨，绝非善类，也斩了他。”乃令人把元济首级献上。宪宗大喜道：“卿处分极当。”裴爷奏道：“外有元济亲眷三百余口，臣不敢自专，乞陛下圣旨定夺。”宪宗天子终究是仁慈之主，乃道：“元首已灭，淮西已平，朕念上天好生之德，实不忍多行刑诛。”乃传旨：“俱贬为庶民，不许在长安逗留。”众犯闻圣恩，大喜拜谢，慌忙逃出长安。

    宪宗传旨：“淮西经受战乱，免税三年，命地方官赈济贫民。”群臣奏道：“陛下皇恩浩荡。”天子大喜，乃册封群臣，封裴度为晋国公，加九锡；韩愈为吏部侍郎，李愬为左仆射，帅山南东道。董邵南为右仆射，颜、胤皆加司空，公武以散骑常侍帅鄜坊、丹、延，道古进大夫，文通加散骑常侍，其余官职皆进爵三等。”并册封各小爵主，韩湘子封为神灵大将军，李标为威武大将军，韩昶为神策大将军，董种为猛虎大将军，李汉为飞虎大将军，乌文化为山虎大将军，裴家五子各封大将，长子裴识允许袭父爵，秦济封蔡州节度使。众臣各谢恩，只见转出韩湘子奏道：“小臣乃修行人，不愿为官，今来助陛下，不过应天顺人。”天子闻言，苦留不住，乃准奏，封为韩仙。韩湘子辞别天子，及众公卿，对叔父韩愈道：“叔叔，侄儿与你还有一会，切记一偈语，久后必验。”韩愈问道：“什么偈语?”湘子道：“叔父切记：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韩文公闻言不解，问道：“此是何意？”韩湘子稽首道：“叔父不必多问，天机不可泄露，久后便知。”乃告辞而去。天子看罢，叹息不已道：“真神仙也。”只见转出秦济奏道：“臣不愿为官，只想跟随韩老爷。”天子未及回言，韩愈道：“不可，将军立了大功，合该受皇家恩典，为何跟下官，有何好处？”秦济道：“小将久慕韩大人，只愿追随左右，不图功名利禄。”天子闻言，心中感动道：“难得你们情投意合，也罢，寡人成全你。”天子封罢，乃退朝。裴爷设宴请众公爷喝酒，众人欣然赴宴。

    却说裴爷请众人喝酒，席间，裴爷举杯对众人道：“老夫蒙天子洪恩，已位极人臣，此生有何遗憾？”众人齐声贺道：“老丞相德高望重，立了此等功绩，故而圣上倚重。”裴爷叹息道：“老夫年事已高，爵位太重，功高震主，而天子宠信李逢吉，彼与老夫有仇，老夫思来古人之言甚善，急流勇退，不失为智，愿诸位辅助明君，鞠躬尽瘁。”众人闻言，晓得裴度有辞官之念，大惊道：“老柱国何出此言？朝廷正要倚重相爷，为何生此念头??老丞相难道狠心抛下社稷不顾?还望三思。”裴爷叹息道：“众位不必多言，老夫意决矣。”众人无可奈何。不知天子准奏否？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