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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有本事你别躲啊。”
关安大吼:“侯爷威武,全杀了!”
袁训自然不能全杀,如他对孩子们说过的话,能挽回一个是一个。但是这心思不会当众表明,而是狞笑:“首恶必杀!”继续瞄上那小片人。
身后有马蹄声过来,有人吃惊而又快活的笑道:“侯爷,您名不虚传,末将佩服了!”
清虚观的前面,也同时有一道杏黄身影一闪,京中西贝在墙头上单掌为礼,长呼道:“忠毅侯,上天有好生之德,等我劝化了吧,不要再杀人了!”
京中西贝出来的也是时候。
袁训并不敢放松,但对他点一点头。京中西贝开始宣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是老子道经中的名著,你们糊涂到什么时候?放着安乐日子不过,指使你们打打杀杀,还不醒来!”
余下的亲信怒不可遏,刀剑抡圆了,对着墙头扔去。
“啪啪啪啪……”一长串声音出来,刚赶到的军官先是吸气,觉得救之不及,指望清虚观里自己救自己时,见到侯爷父子一起举箭。父子默契十足,或者直觉连心。箭无虚发倒也罢了,就是击中的兵器没有一个遗漏,也没有一个连击两次。
十数把刀剑——有些人手中是棍棒,没到观前就让打落在地。
京中西贝胆子一般,他敢这时候出来,是袁训在下面主持大局,他对忠毅侯有指望才上来。但刀剑陡然白光起,他还是出一身冷汗。
也因为冷汗,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似胆大无惧。是那种迅雷来了不掩耳,是不及掩。
他又聪敏,索性的,在更放心的同时大亮嗓门儿,正经的说起经来。
这家伙本就是学道的,经书念的抑扬顿挫,日光晴好,天气炎热好似助他的光芒。看上去,他似沐浴在天地光彩中。直气的顽固的那部分人大骂不停。
袁训不放弓箭,让儿子们也不要放,但:“也不要乱伤人!乱民,杀为首的就足够震慑!耐心等着,除非他不露头。”
这个时候,清脆小嗓音一声出来:“我来也!”一道身影风飘柳絮似的直入场中,脚尖连点坐着的人肩头和脑袋,一气奔到中间那堆人后面。太快,不等他们防备,一脑袋撞出来一个人。
“执瑜执璞姨丈!”他就这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父子们三枝子箭一直射中,打的那人伤处都糟了,晃上几晃倒落在地。
“啊,不好了,又杀人了,这些人不能信!”有人惊恐尖叫,好在驻军到来,呼声四起:“坐下不死,坐下!”重新维持起秩序。
那个功臣,借着撞人的反弹力量,一闪身子退出去多远。直奔袁训远些,他还不肯。他到旗杆下面,对钉在上面的人一撇嘴儿,不当一回事的攀着他的人上了旗杆。
最高处站定,手在额头上是个猴子般的眺望姿势,哈哈一笑:“姨丈,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得意洋洋:“媳妇儿让我再不来,抢功就晚了。”
别人看他,是个清俊小公子,是禇大路到了。
禇大路跟岳父万大同学一身的轻身功夫,屡屡用得上,这就在高处感觉不错:“还要找出什么人,我看得清呢!”
执瑜笑道:“先看看战哥那里好不好,你看得到吗?楼房挡不挡?”
禇大路咧嘴不是好模样:“挡谁也挡不住他不是?他是谁?雷公电母也得推后的人。你们自己看!”一指。
执瑜执璞和加福回身一看,几乎捧腹大笑:“爹爹,关叔,快看啊。”关安嘟囔:“我才不看,我刚才看见过了!不高兴理,我就是不说。”
袁训转身,见半天里挑一个旗帜。正宗袁二,只此一家。在扬州城的上空趾高气扬,带足主人霸道之气。
袁训干咳两声,把笑忍下去,也让孩子们不要笑,严肃的道:“殿下平安。”
执瑜执璞加福一起收住笑,正色道:“正是。”说过,还是嘻嘻。
……
城外,太子处已有消息回来,说最近的城外驻军已出营,过会儿才到,但附近集镇的衙役捕快很快到达。太子欣慰不已,又见孩子们过来说话。
加寿扯着胖元皓的手,姐弟认真,后面来的也认真。
“哥哥,我们筹划好了。在这里搭帐篷,准备食水,来一千人,要这些钱,我们先垫付。来一万人,是这些钱,我们先垫付。”
不远处,小六苏似玉称心如意好孩子小红,用小六元皓韩正经的木棍在草地上划线。
宝珠问他们:“这是什么?”
“母亲,这是帐篷的地儿,哥哥不能总坐亭子上。这是我们议事的地儿,这是伙房,这是库房,买回来米面总得有个库房,”小六一五一十对母亲说。
亭子上,孩子们一五一十指着对太子说。
镇南老王、文章老侯、赵夫子和宝珠在草地上笑,太子在亭子上笑。太子不拂他们的心,说他们考虑的周到。镇南老王在草地上鼓动:“你们还要商议给抢功的开会吧?”
一骑快马过来,是跟萧战去的一个先生。不及滚鞍落马,就对元皓小王爷大声道:“我家小爷请小爷快去,城里乱要平,再不抢功,只抢西风罢了。”
两帮孩子们乱成一团,元皓嚷着:“我去我去,还我棍。”从好孩子手里夺。
好孩子心生羡慕:“你有弓箭,这个给我用。”
“不给!”元皓一手护背的弓箭,一手拿回棍,寻找祖父:“上马,快走。”
祖父在这里又将他一军:“以后还欺负祖父吗?”
“以后只给舅舅开会!”元皓流利地把舅舅贬低。祖父大笑,真的让牵过一匹马,对太子笑道:“小爷,这城里应变不错,我们先进城看看。要是好了,再来请您。”
太子刚从先生处得知齐王没事,安定下来轻松的回道:“我要不是居中调度,我也去了。”
见孩子们乱还没有完,“小红,你的木头兵器给我用用成吗?”好孩子没有棍,又去和小红商议。
这种时候小红才不肯给,又不愿意让好孩子吃瘪,从地上捡块石头。这是官道,最大的石头不过麻将大,还捡不到几块,不知哪阵风刮来的:“给,好姑娘你拿着当弹子儿丢。”
好孩子嘟起嘴儿接过,眼睛一亮,又找韩正经。韩正经把她举动看在眼睛里,吓的催着自家祖父:“带我上马赶紧走,表妹来了。”文章老侯好笑抱他上马。
报信的先生来到宝珠面前:“县主受伤,小爷请二爷去看看。”还在考虑阻拦孩子们这就进城的宝珠也慌了,带过马来:“我也去。”
蒋德天豹护送加寿,辛五娘护送沈沐麟香姐儿。孔小青护送称心如意,顺伯护送小六苏似玉。好孩子小红宝珠带上,再加上老王老侯和孙子们。
赵先生见到,胆气大增:“你们不怕,我虽文弱,也跟去瞧瞧,说不好,我也拿两个人。”上了马,他也跟去。
太子目送这一行人离去,又收到两拨消息,见蒋德又回来。太子本能皱眉:“出了什么事情?”
“战哥小王爷打出大旗,二爷那个。寿姑娘气不过,让回来问她的大旗带来了,是殿下收着的,在哪里?”蒋德笑容可掬。
太子愕然:“这多大会儿功夫,还打这个?”但想来局势轻松可见一斑。抚额头笑:“寿姐儿二爷大旗在行李车里,如今已去了新下处,让她且记着这仇,等下回有机会,咱们先打一回。”
蒋德回去见加寿,一来一回的,加寿等在衙门外正要下马。街上处处站岗,宝珠挂念外甥女儿走的就急。
蒋德回过话,加寿和香姐儿还是气呼呼,直到见到念姐儿。见到她没有伤到骨头,却好长一道包扎中有血痕,把对萧战的气丢下来。
但只丢一会儿又捡起来,是在问候过念姐儿别处没有伤,也看过龙书慧无事,钟南伤不少,却不影响骨头性命时,让念姐儿和钟南的话重新激起。
念姐儿歪在舅母怀里,顿觉伤痕疼痛减轻,如实来说,为萧战表功:“幸亏战哥儿到的及时,没有他挡那么一下,发了弓箭和暗器,凶险就在那一刻。”
钟南本是单独有房间歇息,但想和孩子们说话,让龙书慧扶他在这里。回想当时情景,也道:“就是这样,那伙子人拼着自己命不要,也要伤殿下,一开始伤的人全是猝不及防,以为遇到强盗,却想不到是拼命的所致。”
加寿骨嘟起嘴,香姐儿骨嘟起嘴。
他们的内幕都知道,念姐儿笑道:“这一回让他占功劳吧,真的多亏他。”
钟南却坏坏地道:“平白便宜他,他跑的快。是不是把你们全挡下来了?”
龙书慧把个茶碗送到他面前:“堵堵嘴吧,你又胡说。当时没有战哥儿在,真的眨眼功夫也熬不得。”
钟南笑道:“过河不拆桥,要桥作什么?再说我这是战哥儿做派不是吗?他寻常拆桥是常事情。”
“可到底救了你的命,”龙书慧柔声还要说,加寿和香姐儿从钟南话里得到安慰,异口同声道:“正是这样,过河不用人就扔的可不总是他?”
话虽这样说,但到这里,把对萧战显摆大旗的气放了下来。战哥这一回是救驾的功劳,他打就由他打去吧。
元皓和小六跑来:“齐王哥哥还在说话,在发脾气。”
加寿把持他们的大局,让元皓到手里喝茶,小六到香姐儿身边。又哄表弟和小六:“咱们能在这里,就很有功。哥哥有正事,千万别去打扰。”
小六和元皓争着点头,争着表白自己:“让小红好孩子正经守着,但是只要大人不走,就不去和哥哥说话。”
“汤来了,”称心如意端着盘子,苏似玉拿着碗箸。分别放到念姐儿和钟南面前。
“快吃吧,流了血,赶紧补回来。”
念姐儿深嗅一口,余下的疼痛也没有了:“还是舅母在好,舅母随身带的总有好吃的,也很快就做得。”
“呼呼呼,”钟南早一口下去,说着香,又烫的直吹气。元皓和小六找到事情做,两个碗边上各站一个,“呼呼呼,”帮着吹了半天。
……
厅上,重回衙门的齐王气的脸变了颜色。他的行李车让砸得粉碎,念姐儿的东西全抛洒出来,是不会再用,但齐王深感耻辱。
又捶了桌子咆哮:“我对他们不好吗!有几家年长的老者也去看过,酒也给肉也给,钱也按全国老人钱,上上份儿的给!本地学堂修缮银子拨的也多。他们的心就海底针吗!有这么深!”
萧战引走黑衣人,齐王得已从容看一回乱民。教众们中,他认出两个是学堂的学子,也有几个是白发老人。齐王虽不认得,但想来自己颁发钱酒肉有份。
汤大人等从听到他遇刺就魂飞天外,只是跪下叩头:“我等失查,请殿下治罪!”
“这与你们无关!善政可行,难对刁民!”齐王还是吼。不这样的嗓门儿,怒火烤的他难过,也发不出来。
接下来一天全城盘查,万大同等不到人,袁训等人全忘记打发人送信,他下午过来。因为行李等全过去,袁训说今天还是动身。为安全计,天黑以后动身。
念姐儿钟南去养伤,临别,齐王恋恋不舍:“我这里料理差不多,就去找你。”
钟南却在马上对龙书慧吹嘘:“这一回真的是上天犒劳我有功,我知道殿下不想回京,我也不想回去。但我能怎么办呢?这一回就好了,我受伤了,皮肉伤也得个把月养吧,这一个月里,可以跟老公事一起和表叔学射箭。”
他流的血也不少,却没有委顿神色,一瞪眼:“以后再有人问是不是大同龙家,至少我也答应。这战哥,真气人!他挨不着,他居然博名声。”
没有马车,全骑马过去,加寿等很愿意带念姐儿,但跟着母亲最稳当就没有争。龙书慧就和丈夫并骑,方便路上照顾他。
闻言,龙书慧低语:“也是的,你是女婿,你却不会射箭?上回见到十七祖父,也说如今放宽,许教姑爷不是吗?”
“他是十七叔,还是十七祖父?”钟南奇怪。
“他是跟曾祖父的人,我听过父亲喊他十七叔。现在给沐麟当了先生,他只能降一辈吧。”龙书慧道:“我是还没有改过来。”
“遇上老公事们就得吃亏,这个道理我认可了,颠扑不破。”钟南故意多说话,不然马行起来,有伤者不能快,也颠的他伤口疼。
龙书慧又提醒他一遍:“你要学射箭,可记得我的话,要巴结好老公事。”她掩面轻笑。
“我知道我知道。”钟南嘿嘿:“不然不让我学怎么办?这群子公事横起来不讲道理。”
……
后半夜下马,钟南知道为什么没有车。城里赶个车出来也方便,但念姐儿伤在手臂,钟南呢也不是大伤。袁训的意思少带上别人最好,可能也怕有车轮痕。
侯爷又是受过伤的人,在他感觉这点儿伤不打紧。事实上也是,这伤平睡在床上,该疼一样的疼。
又钻山洞了,萧战加寿等很欢喜,元皓韩正经等全睡着,由长辈们抱着,不然也要吵闹。
山洞里有水流出来,湿漉漉的路并不好走。万大同接过韩正经,关安抱起小六,胖元皓又到舅舅怀里。
小红却还坚持,和禇大路低声说笑。
最窄的地方,水中花香最浓。上午满身血污洗得一干二净不说,染的人生出仙人之感。
最窄的地方,也只能过一匹马。
这洞不短,走了约半个时辰。有高有低,感觉一会儿在山腰,一会儿是地底,终于走出来时,眼前不用说大开朗。清静月光下面,一片村庄错落有致,看得人心旷神怡。
钟南吹了声口哨:“表叔,您带我们到桃花源里来了?水里有桃花香。”
他以为世外仙境,一片清雅。没想到惊起大片狗叫声,“汪汪”,有几只冲到面前。
钟南傻眼:“这狗防人,这是有人养出来的?”执瑜执璞捧着肚皮笑出来眼泪,把好孩子等吵醒。
元皓揉揉眼睛,先看到舅舅就心生欢喜。小嘴儿一咧,再看周围。“哈!”他完全醒了。
月光朦胧,如影披纱。山峦不高,清秀已能看出。
村子里出来人把狗带走,只有一个走过来,打着哈欠:“万掌柜的,这么晚,还以为你不过来了。是了,你今天说收我们的瓜菜,你出的价儿大家伙儿答应。好几年你没有跟我们做生意,都说你还是公道人。”
万大同摆一摆手算回答他,扭脸笑话钟南:“这不是桃源,是我以前收山货的地方。要从大道走,得绕一大圈子,没有几天不行。这条路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告诉给我,方便我来回行走。你失望了不是?”
钟南不难为情,深吸一口气,加入到元皓等叽叽喳喳的欢乐里:“带我来就成,不失望。这地方养伤,格调高。”宝珠扶着的念姐儿也对舅母依过去:“我喜欢这里。”
住的地方,没有院墙,是散落在竹林树木中的十数间房屋。门大开着,家什地面都有熠熠的洁净,二老爷等迎出来:“总算来了,担心出了事情,一直在等。”
大家先不对他说,让安顿下来各自去睡。
加寿香姐儿加福来见母亲:“把表姐交给我们便是,母亲也累了,难道明儿一早不起来准备早饭?又添两个病人,母亲更要操劳。照看表姐,我们轮流吧。”
宝珠就交给她们,临睡前再来看一遍,见元皓这一回没有埋怨,绘声绘色正给念姐儿说故事:“司马光就砸了缸。”
这是加寿幼年最喜欢的司马缸砸缸,表弟也就学会。
“要茶要水要起夜,不要客气,只管叫妹妹们。”宝珠爱怜外甥女儿:“让丫头在这里侍候也睡得下,但你妹妹们要服侍你,想来更好。”
念姐儿学着加寿小时候那模样,把个鼻子翘得高高,又拿出小孩子们的稚气腔调:“舅母,再好不过,妹妹们是谁?福禄寿喜不是?我本来就想麻烦她们呢。”
“还有我,”好孩子耸耸小脑袋。
“还有我。”韩正经也在这里。
换来元皓的笑话:“你是男孩子,我也是男孩子,我们不能服侍她的,我们要避开。比如,这样。”
把薄被揭开,往被子里一钻,还有个鼾声出来。表示他睡着了,他用这个回避男女大防。
好孩子得了意:“是啊,只有我能服侍。”
“生受你。”念姐儿在京里的时候也看好孩子件件自得,也觉得不谦虚。但出京后再见,一片天真和烂漫。听她说的亲热,忙先道谢。
件件安排停当,宝珠回房去睡。第二天,这事情没了,袁训奉着太子老王往城里来。
……
魏行阴沉着脸,叫过跟他的人:“去把昨天分手,我那知己请回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林允文像是也不难找,没半天功夫回来。迷糊地问:“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难道送我到边城?”
魏行一阵风的过去,劈面一个巴掌:“你干的好事!”
“你凭什么!”林允文把他一推,捂着脸喘起粗气。
魏行冷笑低声:“前天有人行刺殿下,是你的大天教众!”
林允文愤怒:“前天我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清白?”魏行逼问。
“好吧,我随你回去,但我可不见官。见官,对你也没有好处。我帮你找出这事情的主使人,再助你升官,你看行吧?”半晌,林允文好似没有办法的答应。
林允文要是不答应,魏行也不能送他去见官,到底怕以前事情败露。林允文答应,魏行也信他。两个人回去扬州,见城门查人一个个的验,没有魏行,林允文进不去。出来,也是一样的道理。林允文说上街查找,魏行也由他。
……。
“怎么样?汉人王子不是好杀的吧?”林允文跷着腿,漫不经心的品着茶。
图门掌柜拳头握的格格响:“你!”
“别我!你还能说我不好吗?我的人为你折损一大批。清虚观射杀的人,全是跟我几年的人!要怪,我还要怪你!是你说的,一击必中。齐王一死,全城大乱,我的人趁乱杀了假的,随时可以逃出城!现在倒好,全城戒严!你还能有命在,我佩服你,但以我看,你还能好好坐着,是你那天没露面吧?”林允文讥诮满面。
图门掌柜清醒的听出林允文话里的分量:“全城戒严,你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一直就在!”
“我有我的法子,不打算让你信我,只是来看看你,另外你太蠢了,死了我的人,得给我个说法。”林允文晦气满面。
图门掌柜往前一扑,把他手臂捏在手里。力量过大,林允文呻吟一声,心头却暗喜。可见这个人丢的人马不一般。
果然。“帮我去问!还有活人没有?有,救出来!多少钱也行!死人,我要尸首!”
林允文故意大不以为然:“你要尸首当祖宗供吗?”
“我还要杀了齐王!杀他为我的人报仇!不洗清这耻辱,我决不放过你!”
弯刀一闪,把桌子一角剁下来:“你不答应,我拿你当这桌子!”
林允文沉默着,一个沉重的钱袋子推到他面前。打开来,宝石就有一小堆。
干笑两声:“你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手旁边,这是一拿就出来?你是非杀他不可?”
问上一声,目光尖锐一分。
图门掌柜的眸光完全不能跟他相比,林允文眸中对钱财的贪婪,这算人性中的一种。图门掌柜就是一片冰寒,不为任何所动的冷酷大地,能扼杀一切生机。
胶着在一起,碰撞在一起,足有一刻钟。林允文呼吸开始粗重,情绪明显激动:“皇帝也是我的仇人,他的儿子也是我的仇人。只要你敢,我就帮你。”
又有狡黠:“但你再没本事,不要说跟我有关系。”
“你准备怎么办?”图门掌柜冷漠着脸。
“我把他引出来给你,最好在城外。城内你杀不了他。”林允文自言自语说着,好似齐王是他盘子里的菜,想往哪挟就往哪挟。
图门掌柜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林允文走后,对墙角看看。柜子里走出一个人,沉着脸:“这个人眼珠子乱转,不可靠!”
“现在还用得着他。我也怀疑他,但他的人真的死了。再信他一次吧。”图门掌柜拳头在椅子上辗转:“我们流一滴血,让他们用脑袋还!”
……
魏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还要暗杀?”
“这些人有仇必报,你想他们死多少人,能放过齐王?”林允文慢条斯理。
“什么时候?”
林允文掏耳朵:“他们会告诉我吗?只让我打听齐王什么时候出城。”
“在城外?”魏行迟疑不定。瞬间,在他心里有几个主意出来。看在眼睛里,林允文怂恿地道:“你去告密啊,你又要升官了,别忘记我。”
“你也去,去见殿下,只要能拿住这些人,兴许能洗清你的罪名。”魏行这就还人情。
林允文拖着椅子往后面坐坐,一副避之唯恐不及:“先把我关在大牢里,再过几回堂。你以为我傻?会信他们。”
淡淡地道:“我们的梁子,结不开了。你说是你查出来的吧,不过也得别人信你才行。我呢,你可以送我走了。我还要赶路。”
“别走!把这事情办完。”魏行镇定下来:“我送你盘缠,还可以……为你弄来路条。”
林允文让吸引住的模样,好一会儿答应:“你不许蒙我。”
“怎么会?”魏行对他笑着春风和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