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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花心思。”

    几个舅爷微微地笑,难怪这几个少年们全中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在。

    其实想想也是,老国公是忠毅侯的养父,他的孙子忠毅侯不会不比别人尽心。

    而龙显邦兄弟一起遗憾:“所以春闱没有中,二叔他不肯见我们。秋闱他不见我们,是嫌我们中得低,说我们好生的笨蛋。春闱不见我们,执瑜告诉我的,说二叔对着九叔自责,说全是他的责任,他没脸见我们。”

    老国公和儿媳们齐声道:“不中是你们的责任,与教导的人无关。”龙显邦等笑嘻嘻:“九叔也说不怪二叔,就让我们下一科早去。”

    老国公表面上点头,心里也暗暗点头,阿训这是把这个家当成他的责任对待,这是个好孩子啊。

    他生出一个主意,趁着儿媳们全在这里正要说出来商议,小十吃完了点心,也装完了老实,跟着话又叫起来:“早去,进京去!”

    大人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龙显邦就哄他。想到荷包里有檀香饼子,式样是宫制的,带回来给知己们看看显摆九叔圣眷的高。他打开荷包,快手快脚的掏一个递到小十面前:“小十叔叔不要吵闹,给你还有好多东西,包你一年玩不过来,全在船上你别急。”

    小十见玲珑剔透,点着脑袋接在手上把玩。龙显邦退回座位,坐下的时候腰带拱起荷包,“啪”,一个东西掉出来。

    大家都吓了一跳,看时,是一张叠起的银票,叠的位置呢,数额露在表面。

    龙二奶奶吃了一惊:“一千两?”对着儿子沉下脸:“你进京的时候没给这么些的钱,这是哪里来的?”

    随即也就想到,而龙显邦捡起来振振有词:“您没给,也是我的钱。”

    老国公含笑:“你说说哪里来的?”老国公夫人也猜到,也带笑来听。

    龙显邦怕母亲收走,理直气壮回话:“姑祖母给我的!”把我的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二奶奶白眼儿子:“你知道孝敬吗?白收这些的钱。难怪你不中春闱,原来心思全在要钱上面。”

    龙显邦不高兴,把兄弟们全揭发出来:“显昌也有,显达也有,显山也有,”

    龙显昌三兄弟护住荷包:“我的是捶背来的,”

    “我的是说笑话来的,”

    老国公笑得眼泪要出来:“长进了,不但能中秋闱,还会捶背说笑话,”当母亲的则对儿子没好气:“哄钱的能耐最大。”

    这就说袁夫人怎么样的疼爱,龙四进来,他是在城外让现找回来,一进来,也是准备谈笑风生,但还没有开口,侄子和儿子一起笑了:“来得好,这下子全家到齐,有个惊喜给大家。”

    龙四就先不问,坐下来笑看他们:“是什么惊喜?”龙显邦等人往外就跑,没一会儿簇拥两个人进来,老国公和龙四见到直了眼睛。

    老国公泪流满面:“显贵?”他看着长子唯一的孩子,他生得顾盼飞扬,跟他的爹极为相似,老国公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见到小时候的龙怀文。

    他喃喃低语:“老大,是你回来了啊?”那是他的儿子,他又恨又伤又痛,但还是他的血脉,丝丝连着筋骨。

    老国公在能打仗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心思回想父子之间。在他卧病以后,大把的空闲让他从儿子们幼年开始想起,子不教父之过,他给老侯的信里就这样写过,他自己也有责任。

    龙大弑父,龙五通敌,老国公做梦是恨,醒来泪流,唯一的指望是两个孙子走上正道。

    他忍痛送走,日日思念,怕他们和袁训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怕他们跟他们父亲一样,诡异心思也瞒住袁训。

    他不是不想见上一面,但往返路途惊动人力物力,孩子们又还小,以不耽误上学为主,老国公把思念压到心底里。

    也曾想过孙子们赶考回来,就便儿把这两个带回来见上一见,但又觉得有不相信袁训的意思,背后劝自己算了吧。

    此时骤然地见到,日夜的思虑蒸腾似的升起,使得老国公握住龙显贵的手痴而又痴的打量他。见他高了,见他贵公子派头出来,见他衣着锦绣簪子精致,老国公吁一口长气,有块陈年悬起的大石头放回心里头。

    能见到,就好。

    另一边,龙四的激动不比父亲逊色。龙五是龙四一母的亲兄弟,龙五不在,龙四义不容辞担起庇护他妻儿的责任。但显然他做的不够好,龙五奶奶石氏愿意携子女进京,离开最亲的兄长,投奔表亲过日子。

    石氏进京有多久,龙四就听了多久的背后闲话。如果去的不是小弟家里,龙四早就派人接回来。

    基于相信袁训,或者说相信弟妹宝珠,打发寡妇进京又是父亲发话,龙四默默的把闲言忍下来。

    儿子和侄子们进京赶考,龙四差一点儿就护送进京,他想看看兄弟的妻儿过得好不好。但最后一天,他怯了没敢去。他没脸去见袁训,从龙五叛国的那一天开始,这心思就在龙四心中扎根,只怕这辈子也难翻身。

    那一年他苦战护城,不惜身受重伤。但引来敌人的却是他的亲兄弟,这个心结再没有人能为龙四打得开。

    袁训宝珠也许能解,但想来他们夫妻对亲戚们可以走动,对旧事却不见得原谅。不见得会为龙四出这个力气。

    这就龙四对侄子的思念和父亲老国公一样,没有一天不担心侄子不听袁训的话,不往好处学。他也做过噩梦,梦见龙显兆长大后跟五弟走一样的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醒来,直到天亮睡不安。

    这是过度思念引出来的歪心思,但最能折磨当事人的,就是这种歪心思。

    今天见到面,龙显兆落落大方,光彩夺目青春朝气。龙四抱紧他,情不自禁的感伤上来,哽咽着泪流满面。

    “你好吗?我听说你好,说的好亲事,今年可以下定礼了吧?正好给你准备几样好东西,本来要送进京,你回来就自己带上吧?你母亲好不好,你姐姐好不好,你姐姐定的亲事好不好……”

    那一边老国公对着孙子呜呜,这一边龙四对着侄子痛哭,房中的人难免陪着一起流泪,其中老国公夫人哭的最伤痛。

    婉秀,你还是肯作成人的好心地,看看你生的儿子,你娶的好媳妇,把亲戚们照顾的多么好,他们对你赞不绝口呢。

    ……

    当天辅国公府大摆宴席,招待来贺喜的人,也招待从京里返乡探亲的两个孙子。

    谢氏石氏的娘家人再没有闲话出来,反而羡慕起龙显贵龙显兆兄弟,说他们在京里养出一身的尊贵,边城粗旷气息半点儿不见。

    亲家们因为儿子们或中举,或留在京里准备下科应试,一起感激之余,多出来一个心思,他们来和老国公商议:“你我的孩子们有银钱去京里赶考,但本族里去不起的大有人在,既然有忠毅侯这本乡的人请得动好先生,何不请来本城指点一二,门楣光大的岂是我家?再光大我家的门楣,也是您老国公的好处,阖家全城不敢忘记。”

    老国公知道这是孙子们在酒宴上吹嘘带出来的,到他这里把这些念头全打断。

    “阮英明大人是谁,你们先要打听打听。他是国子监祭酒,天下师,怎么能轻易出京城?再来他是皇上少不得的人,昨天到的邸报,阮大人为教导族中子弟,避嫌不当本科的主考官。但皇上在殿试前下旨,还是命他为殿试的主考官,本科的状元探花跑不了是他的门生,他是皇上离不开的人。”

    几家子亲家瞪圆眼睛。

    他们在酒席上听说,龙显邦等人兴奋的东一句西一句,只听出来大约是个官儿吧,没有想到这位名师有这般傲人的身份。

    边城消息通的晚,他们进京的子侄们又因为得意而有保密的心思,没怎么在信中炫耀阮大人的真实身份,只说是请名师,亲家们直到这会儿才算明白。

    “是这样的一位大人?”一起吃惊。

    老国公从孙子回来就得意到现在,这会儿得意用得精光,再摆不出来得意,只笑得云淡风轻:“他就是那年和我外甥打赌中举的那个状元,当年我对你们说过,这三年一科的,才子倍出,你们忘记了。”

    “是是,”亲家们肃然起敬。

    “他不能出京,还有一个原因,你们不问到我这里,出门去问遍城墙角也没答案。”老国公悠然:“阮大人还是我妹妹长孙女儿加寿的师傅,寿姐儿是有明旨按公主的制养在宫里,阮大人他就是公主师,咱们请不来的。”

    亲家们嗟叹:“果然,咱们没福气请回家。”当下再三拜托国公,说回去收拾盘缠,下科凡是应考的子弟们全拜托,有这样的好机会,典当也得全部送进京。

    老国公一口答应,自祖辈起世代镇守在这里,龙氏一族对本地有感情,这里的黄土粒子也要出力,何况是一方水土共同养大的一方人。

    亲家们感谢出去用酒,尽欢而散。第二天全城颂扬,本来就受本城百姓推崇的辅国公府名头更高,究其原因,不过是老国公抚养大外甥,而外甥如今回报罢了。

    ……

    京里的五月,石榴花开遍处处。到夜里更是明月袭人,不管游玩也好,流连也好,让人不忍睡去。

    小二阮英明就是这不忍睡去中的人一个,原因是别人不忍让他睡。

    阮小二往袁家学里教导,春闱全国取士三百,柳家占一部分比例,袁家阮家等占一部分比例,以家族而言来比较,全国为之震惊。

    四月里殿试皇帝明旨令他监考,又给阮大人的声名添上一句,皇帝对他信任有加。

    这是五月初,端午节的前两天。殿试名次还没有出来,而春闱是三月里放榜,三月到五月有两个月的时间,闻风进京比试的名士来了一批,指名要和阮大人论文。

    小二只能不睡,虽然科举结束,他很想补几个好眠。但没有办法出府来,同时把袁训也捎上。

    韩世拓在小二手下当官,袁训莫明其妙的总欠小二人情。家学里虽然有阮家的子弟,但请小二来教学,袁训也欠小二人情。

    人情叠上人情,尚书除去拿太后的好东西堵小二的嘴,用自己的字塞他的嘴以外,就是跟着小二去论文,用这一条还他的人情。

    小二的人情是利滚利,袁训隔三差五要是不陪他出去一回,像是到孙子辈也还不清。

    这就他一叫,袁训也无奈出家门,好在小二知趣,算钟点儿是在加福写完功课以后,袁训让宝珠先睡,换一件轻薄夏衣,带上关安一个,小二是两个家人和儿子阮琬,让儿子长见识的意思。

    五个人四匹马,夏风吹着,如果不是前方有名士挡道,算是称心的夜游。

    小二在马上嘀咕:“什么名士,叫我去我还就得去,不然就没有名声,这不下科场的名士也敢称名士?”袁训拿他取笑:“这是你天下师说的话?真是笑死我。君不见古往今来之名士,小隐隐于野时,都是不科举的。”

    “那我大隐隐于朝,我更名士。”小二骨嘟着嘴:“唉,名声累人呐。”

    关安毫不留情面的大笑,袁训失笑,更要拿小二调谑:“你想想吧,你不算有名声,你是扼死状元才中的状元,按第一榜贴的来说,你只是个榜眼。”

    小二斜睨他:“那也比探花高。”袁训停下马,作状要拨转马头:“我不高,我回家去了。”

    小二急忙陪笑:“袁兄,你怎么跟小弟一般见识?”嘴里从来不饶人,又是一句:“难道一向称你为兄,我说错了?你竟然是个屈居于状元之下的小弟不成?”

    说着话手快,把袁训的马缰拿在手里,放到身前儿子手里:“攥紧了,别一不小心伯父走了,可就不好逮回来。”

    阮琬真的双手挽住,对父亲仰面笑:“伯父不是猫狗,所以不好逮。”

    关安的笑声变成哧哧哧,关将军总要给侯爷留几分面子。袁训拿这对父子没办法。小阮琬小加福一岁,今年五周岁,他随口说的没有骂人的意思,不怀好意的只有他的爹,阮家小二。

    袁训就继续跟着走,寻话把小二冷嘲热讽,小二和他唇枪舌剑,自以为得意:“能和袁兄你这文武双全的人夜游,这种风雅几时再有?”他欣欣然,指着繁星做出一首诗来。

    袁训听听,笑道:“看在你这诗不错的份上,我这会儿真心的同你去会人。”

    小二得瑟:“我不是金刚钻,怎么敢揽你这细瓷器。”阮琬问道:“父亲,你拿的是祖母的金刚钻吗?”

    大家一起笑,小二解释着不是,看看前面的道路,说声到了,让儿子在外人面前不要再乱说话:“你袁伯父是不笑话的,但别人可说不好。”

    袁训大乐:“我不笑话他,我只笑话你。”门内有一个答上话来,语声悠悠漫长:“敢笑话二大人的是哪位?”

    袁训闭上嘴,心想这是哪路的神佛没看住,跑到凡间来作怪?

    看一个雪白衣裳的青年走出来。头一眼,他眸清眉正。再细看时,见他嘴角挑起,不说话的时候讥诮的意味也足,大约能看出这是人尾巴成天在天地间翘着,袁训谨慎上来。

    他看出来这是个很骄傲的人,难免有时候犯口舌,等会儿对诗要是落在他的下面,只怕打明天开始,满京里全是自己的谣言。

    布衣名士们敢往京里来比试,都自有能耐。这样想着,袁训对他拱手为礼,而小二介绍:“袁兄,这是外省的名士叫高天。高先生,”

    高天说不敢。

    小二笑得自得:“这是我的袁兄,”

    高天一凛叫了出来:“这莫不是忠毅侯吗?”

    袁训警惕上来,帮小二会人是一回事,会的是满心里挑衅自己的人是一回事。

    他打量着高天神色,见他目光炯炯紧盯自己不放,一时看不出来是敌是友,袁训客气地道:“正是袁训,敢问你认识我?”

    高天露出不自然,支吾两声:“恨未识荆。”神色转为若有所思,但举止上没有停滞,请小二和袁训进去。

    小二的家人守在门外,关安和阮琬跟进去。早来的有几个人,介绍过也都谈吐不俗。书社大多有酒,这里也摆上酒,过三巡,高天起身笑道:“今夜会名士,不可无名器。”往身后喊一声:“来人。”

    一个青衣的仆人走来,送上一个蓝地白花的包袱。高天亲手打开,有什么微微一闪,露出笔墨纸砚四件东西。

    笔通体笔直,竹杆圆润。墨没有打开,先有幽香不易觉察地过来。纸在月光下好似一面白玉壁,砚台上雕刻精美,一看就是名匠的手艺。

    袁训暗暗好笑,你们这是来比肚子里的货色,还是比身外的俗物?侯爷不能输气势,微微一笑,仰面看月口占一绝。

    名士们纷纷叫好,高天讪讪,知道忠毅侯跟阮英明一样名不虚传,不是那绣花草枕头。

    他东西拿出来的再好,也压不过真正的文才。

    正要把东西让人收起,小二再看几眼,唤声儿子:“把咱们的东西拿出来。”

    阮琬兴高采烈说声好,把他背的一个小小包袱解下来,刚打开一个角,袁训已经想笑,再打开一个角时,有什么光辉明亮的出来,高天等人目不转睛。

    完全打开,里面是一堆宽最多两寸,长却有一尺开外的雪白纸头。这种细细长长的只能叫做个纸头。

    惊呼声此起彼伏:“这是……”

    “这纸不是失传了?”

    “听说留下来的也用得干净,”

    高天鼻翼抽动着,如掬珍宝的手碰了碰,抬起面庞对小二惊喜交集:“果然阮兄才是真正的名士,这种纸你也能找到?”

    袁训低下头揉揉鼻子,不然他怕自己爆笑出来。一是笑这搜集到好东西才能称之为名士,二是笑话小二拿出来的碎纸头不是别的,正是加福写的字纸,宝珠把空白地方撕下来送给小二的那些。

    侯爷想拿些纸头出来就叫名士,那我家加福可以算是名士中的名士,因为加福奢侈的拿这种纸描红习字,这是她描红或者说涂鸦的用纸。而且加福用的是大张大张的,小二这不过是她写字中的间隙。

    袁训想今天笑话大了,等离开这里,足够笑话小二三个月时,有一个嗓音鄙夷地道:“原来,这就叫名士!那名士来也,尔等沽名钓誉者接着!”

    在他的嗓音后面,是另一个狂笑的粗嗓音:“祖父,咱们进去看看!”

    袁训直接愣住,同时觉得头脸儿到脚全冰凉,好似当头一盆冰水浇在他身上。

    而小二也傻住眼,他们怎么来了?

    高天也纳闷,问家人:“大门你没有关吗?这进来人也没有敲门声?”

    家人无话可回,说他出去看看。他出去,和一对人擦肩而过。一个白发飘飘,是个老人。他满面皱纹好似风刻雪雕成,每一道都诉说他经历过的岁月。

    另一个是个小黑胖孩子,小手在老人手上,眼睛朝天的走路,浑然不把世人放在眼里那种。

    他们上得厅堂,老人犀利蔑视的眼光先看袁训,看得袁训面上掩饰不住的发烧,他再看小二,阮小二适才还趾高气扬,这会儿陪笑矮了一不止一个两个头。

    这个老人是谁?告老在家的梁山老王爷。在他旁边的,不用说是他的宝贝孙子萧战。

    老王爷的眼光轮流在袁训和小二面上转,转的两个人青一阵面色,再红一阵面色。

    袁训在心里暗骂小二没出息,你喜欢那纸,你自己摆家里用行不行?偏偏要拿出来,偏偏今天让逮住了不是?

    而小二则不动声色的移动步子,试图用身子把儿子挡住,也把儿子手上的纸头挡住。

    当贼的总有怕主人的怯,小二在震惊以后,看出来这一对祖孙来势汹汹,竟然是盯上自己。小二就想当务之急,就是不让他们发现自己偷拿了加福的字张。

    但老王已经发作,冷冷瞪着小二的背后,骂了一句:“不要皮!”

    袁训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小二嬉皮还能坚持,打个哈哈:“您说谁?啊哈,我们这里是对诗,您也来太好了,请坐,咱们先饮上三杯。”

    手在背后对儿子打手势,让他赶快把包袱包好。阮琬却糊涂,再加上小王爷素来是怕他的,见到他就要给钱,萧战从来拔腿就跑。阮琬就误会,还以为父亲让他出来继续欺负萧战。

    他捧着包袱和里面的纸张,这是小二对他说好,说这纸珍贵,给别人看看行,但你千万别离手,别让人拿走,小阮琬就捧着出来,对萧战横眉瞪眼:“你,来给钱的吗!”

    萧战叉起腰对着他手中冷笑,大声道:“不,祖父和我来拿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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