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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这时,一辆马车赶来,门帘掀开,陈默欢先是看了一眼楚子衿,又紧接着看向城楼。
“快去,把公子带到马车上来。”
小厮未敢怠慢,为楚子衿裹了一件大氅,然后将人背上了马车。
临走之时,陈默欢看了城楼那人好一会儿,而那人也一直看着他。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走,咱们回去。”车帘落下,马车调转,很快便没了影。
回了沈府不过一个时辰,楚子衿便醒了。但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红肿着一双眼半坐着出神。
“子衿兄长,这是默欢叮嘱我要给你服下的药。”程锦衣怯怯的,双手捧着药碗。
楚子衿闭上双眼,落下两行清泪。
“他不喝,就算是撬开他的嘴灌也得让他喝下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火冒三丈,柳眉倒竖,正是楚问。
“师父……”
楚问抢过药碗,捏着楚子衿的下颚,给他灌药,却被楚子衿伸手打翻。
狠狠的一耳光落在楚子衿的面上,刚刚赶到的陈默欢被这一声惊得停在了门外。
“咱们楚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竖子?你这副寻死觅活的鬼样子要做给谁看!你爹为国捐躯,但你我二人不还在么……城门已破,但咱们北唐的根基不还在么……要是都像你这般,只怕我北唐后继无人。”
楚子衿慢慢抬起手,将脸埋进去。半晌,他的肩开始发抖。
楚问站起身来,抬手随意抹去眼角的两滴泪,“师父如今也正伤心着呢,你这几日别去招她。楚府的事还等着你回去操持,等会儿吃了药就赶紧给我滚回去。别留在这儿哭哭啼啼碍我的眼,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
说罢,楚问便出去了。
陈默欢拍拍门,“锦衣,把我扶起来。”
程锦衣连忙过去,将陈默欢扶起,搀着他进了屋子。
陈默欢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摸了摸程锦衣的头,“你先出去玩会儿,我有话要跟子衿哥说。”
程锦衣点点头,“你有事再叫我。”
程锦衣出去后带上了门,屋内安静下来。楚子衿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他等了半晌,也不见陈默欢开口。
“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怎么一直都不开口?”
“我在等子衿哥哭完。”陈默欢调侃道。
楚子衿无奈苦笑,“让你看笑话了。”
陈默欢道,“蓟北变故是我未曾预料到的,我明白子衿哥心里苦。但楚伯父和沈爷爷在天之灵,也定然不想看见你如今这幅模样。”
楚子衿低着头摆弄了几下手指,忽然开口,“默欢,你知道吗……这次带兵的不是别人,是他。他回来了。”
陈默欢轻轻一笑,语气轻柔,“所以,你方寸大乱了?”
楚子衿被说中了心事,脸转瞬便红了,“惊喜是真的。与他分别这十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何时能见到他。第一个寒来暑往我还肯盼着,但第九个秋收冬藏过去我却不敢再有丝毫奢望了。可偏偏就在我已经不敢奢望的时候,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然后,他又蹙起了眉,“我设想过一百种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可独独没猜中今天这种。我……”他又局促起来,紧紧攥着手指,“我虽然痛斥他是乱臣贼子,但我也深知,按理来说,他才是北唐名正言顺的真龙天子。”
陈默欢摇摇头,“子衿哥。多年前上书要求废太子的,和如今迫不及待想要讨好新主的是同一些人。什么真龙天子之说,还不都凭众人一张搬弄是非,粉饰太平的嘴。只要有权,乱臣贼子也可以名正言顺。很难有人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说不。”
“那些墙头草我才懒得理会。我更在乎的,是他的想法。而且,我总觉得,这次篡权夺位并非他本意,他不是有意而为,他定是有苦衷的。”
“可如今,举朝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继承人选了。抛却十年前的谣言不论,先帝与祁哥相比,还是祁哥更有谋有略,不是吗?”
正说着话,却听见有人在外面唤,“请楚大人进宫一叙——”
这一唱三叹的调子,定是宫里的内侍没错了。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楚子衿步下台阶,“走吧,我也很想和你家主子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