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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熏炉中焚烬,看着信逐渐被火舌吞没,敛眸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忽而转眸瞧向泥炉火旺,其上茶沸香漫,雾气腾腾掀盖香气扑面而来。
“好茶。”蹙眉拉了身上的披帛,桓儇掀唇叹道:“这鱼快咬钩了,我们差不多也该收手。徐姑姑安排一下,过几日我们也该去城里逛逛,毕竟本宫这次是为解梦而来。”
话止桓儇又吩咐白洛去唤韦昙华一道来品茗对弈。
目的达到的桓儇自然是乐得自在,可长回到府中的段渐鸿难免有些焦头烂额。清河刚刚在牢中咬舌自尽,以表忠心。
她本来就是自己手下的死士,今日亦是自己派她去借行刺之名,来试探桓儇是否会武一事。
根据清河所呈报的消息,有徐朝慧护驾,她根本就无法行刺。再加之后来桓儇身边的护卫直接出手制住了她,是以她更没有试探出桓儇是否会武。
自知行刺失败,罪责难逃,无颜面对亡父的清河自尽于牢中。只希望自己能够念在她一片忠心的情况下,诛杀桓儇。
然而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桓儇借着行刺一事大做文章,要他查问出是谁指使清河行刺。
查?从何查起?改稻为桑一事从头到尾便是他一手炮制的。先是假行国策之名兼并土地,然后借此纵容下属贪墨银两,好引发民怨从而激起民变,自己再从中获利。
可如今桓儇先查此事,再问他此事,最后又借徐朝慧的手来获得更多的真相。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桓儇之所以会从长安来到益州多半是因为有人向她密报了此事。
经过今日一事桓儇必然动了怒,眼下唯有推出一个替罪羔羊,才有可能平息这股怒火。
大局之下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又算得了什么?段渐鸿一边想着该如何步署计划,一边开始盘算着该推出谁来做这个替罪羊。
部署一番后他呈了清河的口供交给桓儇,清河承认她是受了剑州刺史方崖的指使。因为方崖担心桓儇查出他在朝廷推行改稻为桑一事上贪墨甚多,这才决定铤而走险刺杀桓儇。
听完段渐鸿的禀报,桓儇嗤笑一声,“他这理由可真是有趣至极……不过这方崖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刺杀本宫。节度使驭下不严,至今日起罚俸三月吧。至于方崖暂且押会长安等会三司共同审理吧。”
抓拿方崖押回长安等候发落,这一事算是揭过去了。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亦或者是再牵出方崖的其他党羽。桓儇并未让段渐鸿插手此事,反倒是另外指派了人负责押解方崖回长安。
另者桓儇又写了一封信一并送回长安。得知此消息后段渐鸿派人截了信,见信上内容只是日常事务的交待。为防止桓儇起疑,他又原封不动地将信送了回去。
这日日头正好。在行宫内盘桓了多日的桓儇带着韦昙华、徐姑姑以及白洛,四人轻车简从地出了行宫。
原本桓儇是打算带上荀鸢一块的,无奈荀鸢一大早就拉着谢长安不知道去哪了。至于杨逸飞和高绛婷,也因着还有其他事情在身,未能与桓儇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