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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他话。这也算姚满屯的一片孝心,而且姚满屯要念书,王玉花不好那样抛头露面,在相熟的几个村子收收还行,跑的再远了,就该被人说嘴了。
王三全赞同的点点头,同意下来,“好!这收辫子的活儿我就接了。不过她们两家也做起来,你们就别在村里那边收了。现在不少村子的人都学会掐辫子,我跑远一点也就是了。总不能卖了好出去,还不落个好。”
姚满屯忙答应,这才带着姚若溪和姚若霞出了门,到到大路上搭了辆骡车赶到新安县。
这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带树荫的摊位都被占掉了,三人只得摆到日头里,幸好卖的是草帽子,一人一顶戴头上,出了摊。
虽然天热人少,但也有人看见草帽子漂亮轻巧过来询问。
姚满屯记住了上次的经验,也给人推荐起来,就是有小姑娘小媳妇上前,他再退到后面,由姚若溪和姚若霞出面。
“这县里的人果然有钱。比咱在八里镇加了一文钱,却更好卖了!”姚若霞若有所思道。
姚满屯也点头,那编织的花样草帽子已经卖掉了两顶,要放在八里镇,保不齐没人愿意掏那么多钱买一顶草帽子的。
姚若溪笑笑,奇货可居,拮据一点的一对比价钱,就会买那便宜的。手头宽裕点的,眼光就放在了贵的草帽子上面,觉得那便宜带着有失身份。所以现代经营理念才有对比买卖这一说。
“两样对比着,差不多的东西,便宜的更好卖。而差不多的价钱,质量好的更好卖。”
姚若霞点着头,又卖了几顶,虽然还不能深切体会,却也理解了。
姚满屯看着左右摆摊的吆喝声,日头也西斜了,看看还没吃东西的俩闺女,拿了几文钱,去买了三个烧饼回来,“赶快吃了,等会卖完咱就回家。”三口五口的吃了烧饼,咬咬牙,拿着草帽子站在前面也吆喝起来,“卖草帽子了!轻巧好看的草帽子,便宜卖了!”
姚若溪一愣,看姚若霞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愣着,再看姚满屯涨红着脸,还在吆喝,她抿嘴笑起来。
“手工花样草帽子,遮阳防晒又好看嘞~”姚若霞也红着脸吆喝起来。三妹腿不好,她作为大姐,不能啥事儿都仰仗三妹来。
这一吆喝,果然有附近的人被吸引过来。看父女三人都一脸实在,显然是没做过生意的,还有个微微笑着的可爱小姑娘腿脚不好,心里的同情心又一泛滥,不差钱又着实喜欢的,就掏钱买了。
对面摊位卖脂粉的小哥儿眼看姚若溪的草帽子快卖完了,忙抓了一把钱过来,“小姑娘!给我也来一顶草帽子!”
“这大哥是买了送给嫂子的吧!挑这个吧!这个是绢纱堆的大花,帽檐又是编的花瓣,嫂子戴上肯定又好看又贵气。觉得大哥对她实心实意,小两口感情也会更好的!”姚若溪看还有最后一顶编花草帽子,立马就推荐给对方。
“我…我还没成亲呢!”对方一听姚若溪的话,顿时脸上红了一圈。
“没成亲更得送个好的了!省的嫂子被别人抢走了!”姚若溪歪着头笑。
“那,那我买了!”那货郎早先就看中了拿编花草帽子,只是觉得有些太贵了,可是想到未婚妻戴上帽子的样子,咬咬牙买了。就当今儿个没挣到钱了。
收了钱,把草帽子卖出去,看还有五六顶没卖完,天色不早了,带着俩闺女,姚满屯也不等了,收了架子,父女三个又买了几个包子,出城搭车回了家。
王玉花把钱数了两遍,脸上笑开了花儿,“六百三十文钱,这一下就一吊钱了!”又道,“天一冷草帽子就卖不掉了,快多做点,趁着机会赶紧卖掉!”
“没有辫子了,还上哪做?先编几个出来,等姥爷收了辫子来吧!”姚若溪也想歇几天了,做这个手工,真的疼手指头。她不是几岁的小孩可以忍着,可若霞没停过会儿,也该让手指头歇歇了。
“村里肯定有好多辫子了!”王玉花顿时拉了脸,一脸不悦。也不知道大房和三房卖了多少钱了?要不是这些钱都是她们家的,硬生生被占走了!
姚若溪斜了她一眼,吃了晚饭,把她摘的梃子都泡上。次一天起来,所有的梃子就都软乎乎了,吃完早饭就开始和姚若霞一块编起花样草帽子。
姚满屯和姚若溪出门,许氏早得了信儿,她们家也做出了不少草帽子拿到八里镇集上卖了,因为姚富贵嘴好,且比大房还多卖了几顶。她想着王玉花之前收了两大捆辫子,忍不住过来串门探听消息,“昨儿个见二哥和若霞姐妹一块出门,拿了一布袋的草帽子,是都卖完了吗?”
“哪能一口气卖个几十顶,还剩下六个呢!”王玉花没好气的撇了下嘴。
许氏心下一算,就算还剩下六个,那也卖了五十多呢,不禁笑起来,“二哥是去哪买的?卖了好几十,怎么也的三四百文钱呢!”
“也不过就一吊钱多一点……”王玉花嘴快的吧唧说出来,话出口才看到姚若溪的眼神飘过来,顿时心里后悔。
许氏顿时惊诧了,“一吊钱还要多!?你们是不是涨价了?”
“是卖的数量多,我娘记错了数。”姚若霞忙解释道。要是编花的再教给她们,自家就真的不剩下啥了。
“你们家卖的咋样了?”王玉花也知道说漏嘴了,忙转移了话题。
“也不过一百个铜子,不比二嫂子家卖的多。”许氏心里暗骂,之前王玉花把村里的辫子都收走了,反倒她没有收到多少,跑了一趟娘家才拿来一些。要是那些辫子她也都收了,肯定也多卖钱。
“我们家比你家穷,没有存银,当然得多扒拉着点!”王玉花不敢再多说。
许氏得了信儿,出门就去了老宅。
姚满仓一个大嗓门,却没啥心机,好话不会说,没有姚富贵嘴溜,不过姚春燕针线好,看过姚若溪做的草帽子上面的小花和花边,做的比王玉花的手工还要细致些,倒是也卖了些钱。
听许氏后所姚满屯一天就卖了几百文钱,惊诧的同时,两家暗中较劲。都想多收些辫子,多做些草帽子卖钱。
姚若溪姐妹却在家又编了花样的草帽子出来,等王三全送来一堆辫子,又忙活了两天,把所有的辫子做成草帽子,父女三个又跑了一趟新安县。
街上已经有人上次买了草帽子戴着出来,看到她们又来,明显比上次生意要好了。刚到下晌,这次带来的一百多顶草帽子连卖带批发给货郎,就一售而空了。
王玉花数着钱,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还让姚满屯赶集割肉,“给我爹也送去一块,要不是我爹冒着日头走街串巷的收辫子,也做不了那么多草帽子,卖不了那么多钱。”
“给爷奶家也送一块?”姚若溪提醒王玉花。
“老大老三家……”王玉花看着姚若溪幽深淡冷的眼神,抿抿嘴,“那就多割两斤吧!”回头就嘀咕还没挣到钱,就花没了。苗氏抢了她们家生意,竟然挣了钱还得买肉给她吃。
姚满屯赶集割了肉,在集上碰见了王宝柱爹,直接把肉给了王虎,让他捎给王三全。
回来把肉分成两份,一份送去老宅,自家留了有二斤,王玉花把摘的野韭菜和肉一块剁了,晌午包了猪肉韭菜馅饺子。
姚富贵头一天卖了钱,就买了肉炒了吃。
姚满仓是卖了钱都给苗氏攒着了。
村里人见姚满屯又往老宅送肉,打趣道,“刚赚了点钱就孝敬爹娘了啊!?”
姚满屯只笑不说话。
肉送到老宅,苗氏也很高兴,“晌午包饺子吃,去把玉花和几个孩子都叫来吧!”
“家里留的有,我们也包饺子吃呢!”姚满屯推辞了,没有留。
“我就说,二弟那么疼媳妇儿的人,割了肉不会不给家里留,就先送爹娘这来的!”毛氏笑着系上围裙。
姚满屯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儿,看毛氏又转移了话,问起草帽子的事儿,也就答了话。
其实那肉应该叫王玉花送去,苗氏和毛氏吃的才不舒服。只是王玉花一张嘴,不情不愿的做了好事儿,嘴上不说好话,做完也不落个好儿。
许氏听说,给姚春桃使个眼色。
姚春桃蹦蹦跳跳的往老宅去了。
姚春杏一看,却摸到了姚若溪家里。
王玉花刚把饺子下锅里,看到姚春杏过来,脸色就是一沉。
“春杏儿吃饭了没?你家做啥饭啊?”姚若霞看了,跟她招呼说话。
“没吃。我娘做面疙瘩,没有饺子。”姚春杏掰着手指头,看了眼姚若霞,眼神又落在锅里。
“呦!你们家看来分了不少白面,天天都有面疙瘩吃。我们家是眼瞅着好几天还不吃一顿白面呢!”王玉花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撵不走了,不禁心下气愤的。
姚若萍过来拉扯姚春杏,“你娘叫你回家吃饭,你还不走!”
姚春杏靠在厨屋门框上,抓着门框不撒手。
“你赖我家干啥?快回你自己家吃饭去!”姚若萍不客气的上去掰她的手。
姚春杏嘴一咧,哭了起来。
姚若萍上手就想打她,“你个贱丫头就是来吃我们饺子的,快出去!”
“若萍!”姚满屯喝止了她,看着哭个不停的姚春杏,他有些头疼,几个闺女他都没咋哄过,也都听话懂事儿,不让他操多少心,姚春杏哭起来,声音尖利,顿时让他不知道咋办,只道,“春杏儿快别哭了,在二伯家吃饺子!”
姚春杏一听留她吃饺子,还抽泣抽泣的。
直到一碗捞过凉水的饺子送到手里,这才立马止住哭,大口大口吃起来。
小四奇怪的看着家里多出来个吃饭的人,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姚春杏,见她吃完了一碗,端着碗又去厨屋,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护食儿道,“我的!”
姚春杏看锅台上没有了,站在凳子上一看锅里也只剩下汤,扁着嘴出来看姚满屯。
“你都吃了一大碗了,你还没吃饱!?”姚若萍气的瞪眼,上手就要拧她。
一大碗饺子,大人吃了也差不多了,姚春杏是吃撑了,可是想着拿回家去些。见姚若萍上来要拧她,这才抿了抿嘴,把碗扔下,跑回了家。
本来留的肉就正正好够一家人吃的,这多去了一碗,自家人都吃饱的。王玉花恨不得咬牙切齿。
姚若萍放下碗也叫唤着自己没吃饱。
姚若溪没说啥,和姚若霞又回屋编草帽子。
老宅那边姚春桃也留下吃了一碗饺子,回到家和姚春杏俩人一比,说是姚若溪家饺子好吃,搀的肉多,“下回去她们家吃吧!还省的大伯娘总说分家了还吃她的!吃的又不是她的,是爷奶的。爷奶不也让咱去吃!?”
“若萍那死丫头还掐我,就吃她们家的!谁让她们家总做好吃的!”姚春杏撇着嘴哼哼。
不说姚若萍和王玉花恼火,毛氏照样憋火。都分家了,许氏还经常不断的到老宅掐个菜,蹭个饭。做点荤腥好吃的,就把孩子赶到老宅来吃饭,让毛氏不屑鄙夷又恼火愤怒。偏偏当着苗氏和姚正中的面,她还不能说啥。再看见姚春桃和姚春杏凑过去,就撺掇俩人到姚若溪家去吃。
只是姚若溪家哪能天天吃肉,也就小四还小,家里的鸡没下蛋,会买些鸡蛋给小四贴补,买几根大骨熬汤喝。
可姚春杏却是学会了,时不时的,隔三差五就往姚若溪家跑。
以前在三王岭因为程氏又抠又凶,嘴不饶人,所以很少有小孩子敢吃程氏家饭。王玉花潜移默化,对姚春杏和姚春桃厌恶心烦。
“听说她们家上回炒肉,咱们可连个油性子都没看见。也没吃过她们家一口!”姚若萍也是护食又自私自利的,对姚若溪她是心里怕的,所以不太敢抢家里姐妹的,对姚春杏和姚春桃就没那么客气了。
“也就一顿两顿饭,一家人吃顿饭,吃也就吃了。以后咱家没人在,你不也能吃她们家的。”姚满屯看大闺女和三闺女都不吭声说啥,二闺女时时不忘说嘴,就觉得二闺女有些刻薄,不禁劝诫她。
姚若萍哼一声,跑出去玩,听也不听姚满屯的话。
“回来练字。”姚若溪从茅房出来,站在大门口。
姚若萍一口气堵着,黑着脸瞪姚若溪。见她不理人,转身回了屋,跺跺脚,不甘愿的回屋磨了墨。
王三全又来送了两回辫子,不过却都不多,“有人在我前头去收过了一遍,出五文钱两挂,把大家攒的辫子都收走了。我也就给她们涨了价钱,这次收了这么多。”
庄稼人,都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两挂辫子能多卖一文钱,自然卖高价的。
“姥爷!你在下乡收辫子的时候,把长豆角也收了,要那新鲜长的漂亮,没有虫眼的。有虫眼的不要,老的也不要,价钱可以高一点。”姚若溪说着拿出一吊钱来。
“收豆角!?你们要吃豆角,家里种了两架,我这回来也带了一把呢!”王三全指指篮子里的菜。复有恍然,“是做了豆角菜卖的?”
“嗯!”姚若溪没有多解释,她要做酸豆角等到秋冬没菜的时候卖。还有豆瓣酱,乡下人冬天的菜都少不了自家做的豆瓣酱,城里人做菜也都会放些豆瓣酱进去调味。她去年穿越过来,却没见有人做豆瓣酱的,只有腌咸菜,和晒的菜干。
见她不解释,王三全也没多问,点点头,拿了钱,吃完饭就回家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收新鲜漂亮的豆角。
而姚若溪也和姚满屯赶集,买了两口大坛子和几坛子醋和调料回家。
程氏却突然上门来,直接找了姚满屯,“这回又做啥?也带铁花一份儿!上次教给你爹娘兄弟,这边就不是亲戚?我还养着你们一家几口十来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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