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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渝州城来了许都流离失所的百姓,好像是别的地方发洪水,这些人才逃过来的,易声也是其中一员,但是不同的是他是一个人跟着这些难民来的。”
“你是说顾易声是个孤儿?”白素问突然开口问道,他认识顾易声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他说过,他以为他应该是有家人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身事。
“孤儿不孤儿的我不知道,但是流浪儿是肯定的,你要知道在一次难民集体迁徙中,一千人最少死六七百人,易声作为这百分之四十的人,能一个人挺过来实在是不容易啊。”
班主说到这之后不由得佩服顾易声当时是如何活下来得,然后又道:“当他流浪到渝州城之后,被当地的混混给抓住了,每天让他出去乞讨赚钱,还没有饭吃,我也是那时候第一次在街上遇见了乞讨的顾易声。当时我看着这孩子大冬天的衣衫褴禄,冻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虽然在乞讨但是眼睛里那股狼劲却是让人忍不住的惊讶。”
“后来您就愿意带他回来了?”白素问见班主说着突然停下来,于是连忙问道,是不是后来顾易声就来到了戏班子里。就结束了后来的苦难。
班主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并没有买他,那时候戏班子还是我父亲做主,还轮不到我买人了,而且那年到处闹饥荒没人听戏,我们戏班子更加是快没饭吃了。当时我只给了他两个铜板罢了。”
“顾易声是你买来的?”白素问突然就疑惑的看着班主,心想顾易声给怪不得无时无刻的惦记着戏班子,原来是买来的啊。依着顾易声那个脾气肯定愿意一辈子在戏班子里了。
“是啊。也是那年顾易声替小混混外出乞讨,要是讨不到钱回去就要挨打,别的人为了不挨打就会去偷,但是顾易声却是不会这样做,宁愿回去挨打。
那时也就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有事寒冬腊月的哪经得住每天打,于是一下子就病倒了。然后那些混混见顾易声不行了,也不想就这么白白让他死了,于是把他拉到街上来两百个铜板贱卖,当时人家见顾易声长得好,还是个男孩都想买,但是又怕他的病治不好。”
“那您为什么要买他呢。难道你就不怕他治不好?”白素问一脸疑惑的看着班主,班主不像是个做亏本买卖的人,怎么可能会买下一个生病的人呢?
只见班主呵呵一笑然后道:“我当时确实也不想买的,可是谁叫老天就是这样巧呢。我们戏班子在街上免费唱了一场,里面就有一段不甘就这样死去的话语,没想到顾易声听了之后就学会了,在街上突然就喊了起来,我听见之后觉得这孩子是个长记性的,于是不忍心便买下了。”
“后来我把顾易声带回家我爹还骂我来着,买了个病秧子,可是没想到把顾易声放在被窝里暖了出了俩身汗就好了,心想也是个命大的,后来给他洗澡的时候,见他满身的伤痕比一个经常打打杀杀的土匪的都多。”
“这么多伤啊?”白素问听了之后忍不住的往台上一看,却看不见顾易声任何的神情,只是认真的唱了戏曲,心想这可能是他的一切了。
“再后来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学戏的料子,别人唱十几遍才能背熟的词他只要听上的三遍就会了,我父亲见他是个可造之才,也就开开心心的收他当了徒弟,听他自己说他姓顾,于是我父亲便给他赐名易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