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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走来。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端庄清秀,却病态羸弱的紧,脸上毫无血色不说,连发色都已尽苍白,平添几分憔悴。
不敢随意窥探他的修为,但仅凭腰间象征其十一品丹药师身份的羊脂玉**,不可能猜不到他的身份。╔ ╗夙冰连忙收起图鉴,理衣敛目,鞠礼道:“夜来峰清止道君座下弟子夙冰,拜见沉柯师叔。”
沉柯真虚抬了抬手:“见过脉络为环状的锯齿红叶草?”
“启禀师叔,弟子并没见过。”
“那如何知道它的属性?”
“因为……”夙冰习惯性的想将秦清止抬出来压场子,但粗粗一想,又觉不妥,经高原言语间透露可知,沉柯性子严谨至极,极有可能会去找秦清止询问,便道,“弟子先前地狱岩受过时,曾有幸从一位名叫邪阙的前辈处,见过一本上古灵药图鉴。”
果然,如她所料,沉柯是知道邪阙的。
沉柯真半响没吭声,弯下腰,扶正一株被夙冰不小心踩歪了的灵草,才娓娓道:“怎么,来神农峰,是想学炼丹之术?”
夙冰点点头:“弟子诚心求教。”
沉柯真偏过头,以袖掩唇,咳嗽几声:“尊上精于丹道和炼器,初入门时,他便已是十二品阶大药师,既是他徒儿,怎么不随他学?”
夙冰知道秦清止懂得炼器,还真不清楚他也会炼丹,不过并不惊讶,“师傅于不日前闭关冲击化神大境界,闭关之前,特意嘱咐弟子前来神农峰,向师叔讨教炼丹之术。”
沉柯真望她一眼:“可有随身丹炉?”
夙冰摇头:“还未曾备下。”
“意味着,想学炼丹,只是临时起意?”
“非也,弟子以为,再高阶的功法与巧技,都必须建立笃实的根基之上,切不可好高骛远,所以并不着急备下丹炉,先知百草、明丹意、懂药理,才是当务之急。╔ ╗”
“嗯,倒有几分悟性。”
瞧见沉柯真紧绷的面部线条略有一丝和缓,夙冰暗暗舒了口气。
唉,不是她不想备个随身丹炉啊,昨日去了天际城晃悠一圈,发现市面上最便宜最劣质的随身丹炉,也得两百块下品灵石,万一自己没有炼丹的天分,大把灵石不就打水漂了吗?
本想先借神农峰的公共炉子练手,但看沉柯的样子,怕是不好糊弄。
要不,先去二手黑市搞一个回来使唤?
正纠结着,忽地一只绿嘴传音鸟闯入药谷,见有金丹修士,并不敢靠近。
沉柯真道:“找的。”
夙冰微微一滞,自己眉心一点,划出一道红光,指向那只传音鸟,便听那鸟儿叽叽嘎嘎地道:“夙师妹快来快来,拓跋师弟……”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夙冰好半响不曾反应过来。
等到琢磨出话中含义,一张小脸登时拉的比驴脸还要长三分,夙冰一拍储物袋,祭出大蒲扇来,正欲飞身跳上去,忽地想起来什么,施礼道:“师叔,弟子有些急事,暂时离开一下。”
沉柯真一摊手,摸出一**丹药,虚空一划:“带上吧,指不定用得着。”
夙冰怔愣片刻,将**子妥帖收进储物袋,由衷道:“多谢师叔。”
驱着蒲扇一路向竞技场狂奔,夙冰脸色越来越沉,拓跋战怎么会去竞技场?又怎会知道竞技场?自己从未同他提过,他也不曾下过夜来峰,定是受教唆!
这小霸王从前没少得罪,可说处处树敌,现下被逮住,还不朝死里整?!
整死活该!他是猪吗?
就算没了记忆,难道脑子也没了吗?!
夙冰气得不轻,破天荒头一遭,她从储物袋中摸出几块灵石,吸纳干净,骂骂咧咧着不断加快速度。还没飞入竞技场范围,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眼皮儿不由重重一跳。
凝神屏息,放出神识觑过去,果真瞧见拓跋战倒地上,肋骨断了七八根,满头满脸全是血。而那只身长九尺的铁臂悍狒也好不到哪儿去,连眼珠子都被抠出一颗来,血肉模糊地一团,却异常兴奋。
一阶猛兽,虽然力大无穷但并无致命杀招,更何况,经过一年水镜寒潭筑体,拓跋战的体魄早已超过练气五层该有的强度,即便没有什么御敌经验,哪怕硬抗,也不该伤成这样。
夙冰微眯双眸,神识那只铁臂悍狒身上绕了一圈。
果不其然,此妖兽被谁下了嗜血咒,越是见血,越是亢奋。
眼看拓跋战快要抵挡不住,夙冰默念法诀,驱动丹田之气,如一道火光划破夜空,俯身冲下,挡拓跋战身前。阴着脸,“刺啦”一声,徒手将冲上来的铁臂悍狒撕成两半。
血飙三尺,脑浆崩裂,围场下的弟子们纷纷后退,无不骇然。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竞技场捣乱!”贵宾席上的几名贵族男修正看的兴起,被夙冰一闹,胃里无端一阵恶心,登时兴致全无,“才筑基初期修为,也敢咱们面前放肆!”
赵子涵躲众身后,拾起长袖,悄悄抹了把汗。
夙冰根本不想搭理他们,转过身,冷冷瞪着拓跋战。
“师……师姐……”拓跋战见她脸色似锅底一般黑,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儿,肩膀抖瑟不歇,啜泣道,“战儿好没用,赚不来灵石,还要麻烦师姐救……”
夙冰酝酿完情绪,正打算开骂,听他一哭,火气已经消下一半。再听他最后一句,才明白他来竞技场的目的,不由微微一怔,余下一半火气也渐渐没了。
而拓跋战说完之后,浑身肌肉一阵抽搐,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夙冰摸出沉柯真赠的丹药,喂他服下,抱着他飞上蒲扇。
慕容靖不痛不痒地牵起唇角,挑眉一笑:“夙师妹,搅了咱们的局,打算就这么走了么?虽有尊上撑腰,底气足了不少,也不好太过狗仗势,说对不对?”
秦君澈也是一声冷笑:“师傅可没教过咱们,可以目中无吧?”
“莫非师傅就曾教过,辈可以陷害同宗了么?”
夙冰缓缓偏过头,望向贵宾台,目光看似无波无澜,却令慕容靖和秦君澈几心头犯寒。那一瞬间,慕容靖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放佛那双杏眸背后,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杀气凛然。
他振衣而起,冷冷回望过去:“咱们下注也是有规矩的,大家下注的损失便不同算了,但竞技场借用一天可不便宜,这个灵石钱,总得拿出来吧?”
“多少?”
“不多,一百块中品灵石。”
夙冰眉梢一颤,一百块中品灵石,摆明了刁难她是吧?
“没钱。”
“没钱还敢这么拽?”
其实慕容靖并没有虚报,而且他看来,一百中品灵石确实不多。初见拓跋战上场,他也有些吃惊,毕竟这股赌博风气不能搬上台面。若非进阶筑基圆满一直失败,他哪会烦躁的跑来参合。拓跋战真出了事儿,一旦被捅去长老院,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节骨眼儿上,倘若夙冰不曾赶到,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但既然被她搅了局,总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
不就一百中品灵石么,拿出来不就完了吗?
偏偏夙冰料定他找茬,反将两手一摊,摆明一副“拽了能拿怎么样”的态度,彻底将慕容靖激怒。只见他飞身从贵宾台跃下,落竞技台上,一脚踢开铁臂悍狒的残体:“没钱就来打一场,若赢了,便不教赔了!”
作者有话要说:夙冰这么拽,一是因为她对慕容成见特别深,觉得这丫是故意整她,又何必给他好脸色。
二么,毕竟现在她头上有人,也不能太鸵鸟,而且她料定这种地下黑赌场,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
预告一下,小拖把的记忆要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