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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血ing……)
“瑾堂,怎么了?”黎膺将筷子放进篮子里,拿着手帕捂住凌蔚的鼻子,“上火了?”
凌蔚把手帕堵住鼻子的两个孔,一脸生无可恋:“秋天干燥,又没休息好……”
凌蔚你没救了没救了!都yy的流鼻血了你干脆认了吧!
怂……不敢认……那可是王爷……还是武艺高强深受皇帝信任掌握兵权的王爷……
黎膺催促着马车夫加快速度,安慰道:“回去后用凉水敷一下,我让人叫御医。”
“不用不用,肯定是在考场里没休息好,蔬菜水果也吃得少。”凌蔚尴尬道。
黎膺道:“先躺下吧,这样血止的快一些。”
凌蔚略惊恐的看着黎膺的大腿,这是让他枕大腿吗?这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他很想躺上去试试……
“我和瑾堂何须如此拘谨?”
凌蔚看着黎膺一脸平和的样子,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龌蹉了。这样继续流鼻血也确实不是事儿,躺着鼻血确实止得快些。
凌蔚晕乎乎的躺了下去,后脑勺枕着并不软的大腿,感觉到从颈部传来的属于黎膺的温度,他觉得头更晕了。
黎膺伸手盖在凌蔚眼睛上:“先睡会儿吧,很快就到家了。”
黎膺掌心的温度敷在凌蔚的眼睛上,十分舒服。晕乎乎的凌蔚还真忽视了鼻子的不适,睡了过去。
黎膺拿起手帕擦了擦凌蔚的鼻子,看着血已经止住了,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没睡好吧。听说还有的读书人因为秋闱和春闱导致元气大伤,重病甚至暴毙的都有,他知道之后很是担心了一阵子,专门跟皇兄磨了这么久的假期陪考。本来他还想将御医带到马车上,但凌蔚说御医出诊都有备案,这样专门候着,太过高调。何况诊断,早一会儿玩一会儿也没多大关系。
所以黎膺便请了京中有名的大夫在府中候着,凌蔚一回去就马上诊脉。
前两次大夫都说凌蔚身体很好,除了稍稍有些劳累,并无多大问题,甚至不需要吃药,只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成了。
黎膺才稍稍放心一些。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太过劳累了吧?
黎膺考虑着,要不要再向皇兄磨几天假,等凌蔚身体休养好了再回去。
反正已经请了半月了,再把剩下半个月请掉,也……没关系吧?(黎隶:有关系!!你当你修陪产假吗!!)
凌蔚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大夫正在诊脉。
“大夫,瑾堂身体如何?”黎膺焦急道。
“只是有些劳累和上火。不过秋季凉,也不需要喝降火的药,好好休息就成了。”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小老儿也给许多科举后的学子把过脉,像凌大人身体状况这么好的还是头一例。别的书生,就算身体无大碍,也一定心思郁结焦躁,凌大人不愧其才名,不骄不躁,心态不错。”
被大夫夸了心态的凌蔚不好意思道:“大夫谬赞,这段时间麻烦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爷给了小老儿这么多诊金,小老儿却没帮上忙,心中有愧才是。”大夫笑道,“这样吧,小老儿写几个秋日滋补的药膳方子,给凌大人补补身体,也算出了一份力。”
“谢大夫。”凌蔚谢道。
“好好休息,我会让人去看榜。”黎膺做到床头,给凌蔚掖了下被角,“不用焦急。”
凌蔚想着之前枕着黎膺的大腿居然睡着了,很不好意思道:“这段时间也麻烦鹰飞了。”
“我们之间,无需言谢。”黎膺道。
凌蔚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之前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他在马车里睡着,现在却在床上醒来,那么是谁把他搬下马车的……
呵呵,应该不是黎膺吧……
.......................................
秋闱之后,凌蔚在家里吃好睡好,闲得都长蘑菇了。而放榜之前他又不好乱逛,免得被人问东问西。想来想去,他干脆去琢磨冰糖的制作方法得了。
中医认为冰糖具有润肺、止咳、清痰、和去火的作用。也是泡制药酒、炖煮补品的辅料。所以大部分菜,特别是炖煮和红烧的菜里,都倾向于放冰糖而不是白糖。
卤料里也是。
黎膺府中是有糖霜,也就是上好的白砂糖的。有了白砂糖,再制作冰糖就很容易。
只是白砂糖如今也是奢侈品,还是从天竺传来的。虽说黎隶有意派人去天竺学习熬糖之术,但天竺的商人也知道技术保密的重要性,要是晏朝学到了熬汤,他们的糖就卖不出高价了。因此黎隶派去向天竺商人讨教的人并没有收到多大成果。他已经决定,等东南的战事也平定下来后,就派工匠直接去天竺学习。
凌蔚早就有熬糖赚钱的想法,只是前段时间刚收了黎膺一半茶园,制茶和贩茶的事走上正轨就消磨了他一部分精力。后来又忙着备考科举,更是将此事抛到了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他就想着,什么时候试验一下,把熬糖的法子试验出来。
其实他最想试出来的,是晒盐的法子。
在所有穿越古代文中,晒盐都是必须的。
茶叶和糖只是改善民众的生活,给自己创收。而晒盐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正因为是大事,所以牵扯到许多利益。凌蔚现在不敢说。
他不怕这晒盐的法子不会被推广,他怕自己分分钟成炮灰。
发展的脚步是挡不住的,特别是本朝风气开放,君王圣明。
但是他自己太渺小了。
晒盐总会得罪人,得罪的还不是一小波。那些人抵挡不住晒盐后,盐不再成为暴利的来源。断人财路等于要人性命,凌蔚要了那么多人的命,他这条小命还保得住吗?
晒盐是肯定要推广的。但是这法子什么时候拿出来,拿出来后怎么推广,自己又怎么从这漩涡中脱身,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说白了,凌蔚还是很自私的。虽然他很爱国,希望咱华夏分分钟和海外甩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但这前提是,他得保住自己得小命,并且最好不但保住小命,还能活的舒服。
所以晒盐什么,至少等他考完科举,有了官职,最好爵位再升一升之后,再说吧。
凌蔚在家里试验熬糖的技术的时候,秋闱也放榜了。
报喜的人一路跑到凌府门口,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老爷!大喜!大喜啊!高中啦!”
“老爷当然能高中!”冯宁笑着训斥道,“是个什么名次?”
“解元!当然是解元!”报喜的人乐道,“现在再没有人说老爷的才名名不副实了!”
“该酸的人还是酸。”凌蔚笑道,“全府每人赏两贯钱,报喜的多半贯,去账房支取吧。”
“谢老爷!”
报喜的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老爷,桂榜出来了,接下来就是鹿鸣宴。老爷可要做一身新衣服?库里还有许多绢布存着,没用过。”任升笑道,“让府里的人赶一赶,鹿鸣宴之前定能赶出一套新衣裳。”
“我觉得我的衣服还是不错啊,不需要新的。”凌蔚对衣服什么的倒是不在意。
“任升说得对,老爷你还是重新做一套吧。老爷你的衣服多是素的,鹿鸣宴好歹穿喜庆点。”冯宁也劝说道。
任升点头:“小的记着库房里有一匹绛红色的布料,是皇后娘娘赏的,其大小正好可以做一套衣裳。”
“绛红色?”凌蔚连忙摇头。这里的绛红色,可不是后世所说的深红色,而是正红色,也就是中国红,“不成,太艳丽了。”
虽然这红色经常有人穿出来,并不一定是喜庆日子穿。但凌蔚总觉得别扭。
“瑾堂,恭喜!”黎膺从小门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匹布料,“你的衣服都太素了,还是重新做一身吧。这一种绛红绢布上供的不多,我也只得了两匹,一匹已经做了衣裳,正好还剩一匹。你可千万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这太贵重了吧。”凌蔚连忙接过布匹。以皇帝陛下对黎膺的宠爱,黎膺都只有两匹,那宫外其他的人肯定一匹都不可能有。那么自己用这布做了衣裳,岂不是和黎膺情侣……呸呸,基友装了,想想好有点小激动。
“不过是一匹布,就是用来做衣服的。”黎膺见凌蔚喜欢,自己也欢喜,“我总不能做两套一样的衣服。”
冯宁和任升对视一眼,相顾无语。
谁家不是一样颜色做好几套衣服?怎么就不能做两套颜色一样的衣服了?做不同样式的不成吗?
而且,老爷啊,谁刚才说的绛红色太艳丽了?现在怎么就不说这话了呢?
算了,做下人的,还是闭嘴吧。两位老爷,爱乍地就乍地,下人们只要听话好好干活就成了。
嗯,最多心里吐槽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