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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
花影鼓励孩子快快养好身体,等好些了,她给他补课。
孩子倔劲过去了,倒是和老师一如既往地亲近。只是家长的冷言冷语,让花影很受伤。
花影很想问:我对孩子不好吗?但她不敢问,她害怕再激怒家长,学校处理起来会更为难。
实际上,她对小丁尽到了教育的义务,而且平日里对他的关怀关注都不少。
出了医院,花影哭了。
薛斌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与人打交道,本就是有很多不可抗因素。遇到难关,解决了就是了。”
“我就是觉得悲哀……”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这份工作,如果你不喜欢,不干就是了,我养你!”
花影,苦笑:“一点都不好笑。”
婚假结束,子炎来校上班。花影也没有心思和她多说,小丁的事还没有处理利索。
赵校长找她询问了孩子的日常表现。虽然她很着急,但并没有埋怨花影什么。
学校领导也紧急开会商议解决方案。
好几次,花影有意无意的路过校长室,都看到赵校长一脸凝重,愁眉不展地查着资料,或是看着一摞一摞打印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文件。
这时候,她才更加明白,权力,同时也意味着责任,赵校这个女人,是多么能担住事!
连着两个周,学校和家长几番协商,也终是无果。期中检测就在这兵荒马乱中,没人在意地过去了。
家长要求学校赔付家长的误工费,孩子的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医药费和未来可能出现的后遗症的终身赡养费共计75万元。
而学校坚持认为,这件事上,家长也有一定责任,孩子是因家庭温暖缺失,不愿意面对家长,受到的刺激。
而且,据班级学生和医院医生反映的情况,以及花影和薛斌这两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的观察,孩子很可能存在童年创伤导致的心理问题,不排除抑郁症的可能。
家长当然不会承认孩子有心理问题,更不会让孩子接受心理疏导。
从小丁病情稳定的那一刻,他们做的就是每天找不同的人到学校哭闹,索赔。
一开始学校照顾家长心情,耐心接待,找专人谈判,但是家长和所谓的亲朋,将学校的茶具,桌椅都打翻,而且动起手来。
后来无奈之下,家长再来时,学校就请求公安部门到学校协助协商。
但是都无法达到家长满意。因为依学校的能力也根本无力赔偿家长那么多。
后来,家长又开始到局里闹。闹得局长很头疼。
局里说,影响太不好了,让学校抓紧解决。
赵校长愁得每天都失眠,睡不着觉,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以前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她,已经好久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了。
花影也很上火,毕竟是自己班的学生,指责自己没教好孩子也就罢了,还给学校添这么大麻烦。花影心里真过意不去。
一拖再拖,事情迟迟无法解决,家长仍拒绝学校的赔偿数额,以至于孩子到了出院的时间也不让孩子回家休养。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获得更高的赔偿金上。
最终,不可避免的还是走了法律程序。
校长作为学校的法人代表,需要出庭应诉。赵校长自嘲地说,以前干工作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到了这岁数,说实话,心放下了。想着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也算善始善终了,真是不曾料想,到了到了,还被告上了法庭!
虽然倚靠法律的庇佑,事情解决了。
但这一事件,对学校的声誉不可谓没有影响。
官司之后,家长和学校的仇怨到底是结下了。家长在社会上,逢人便说学校的种种不是。而学校呢,只能用一句“流言止于智者”来自我安慰,以免事态再度激化。
小丁呢,办理了一年的休学手续。休学期满,也不知道再去哪个学校继续读书。
花影深深替小丁未来担忧。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他的身心能健康吗?能快乐阳光吗?
大人们素质不高,心胸狭隘,不会经营婚姻,更不懂教育理念,可是为什么,买单的却是无辜的孩子呢?看着教室里空出来的位子,花影心里无限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