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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残破玻璃砸得更加粉碎，鲜血再次飞溅。
叶思清瞳孔缩动了一下，咬唇不语，死死地压制着漫上心头的悲凉感。
“你和那姓霍的亲过了？”得不到回答的邵励城声音愈发冰寒，他继续挥拳，砸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画框，像是想把那面墙直接砸穿。
“你们睡过了？”邵励城再问，再挥重拳。
他的话声不知何时变得极其沉暗沙哑，像是灌满了泥沙。
他问得嗓子发疼，指骨砸墙碾玻璃，也是搐得生疼。
而叶思清对他所有的问题都回以沉默，对他发怒的残暴行为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波动的态度，让他更疼。
他还在用刻薄难听的言语嘲讽着叶思清的不忠，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他是气怒得发狂，憎恨得发疯，但那两只砸得血肉模糊的硬拳却始终舍不得往叶思清的身上招呼哪怕一下。
他再狠都比不过她狠。
她在很早之前就能让他把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现在能让他砸破两只手，她还能在他心脏上剜出一道很长的，深不见底的口子。
邵励城泄完了满腔怒火，周身笼罩着浓厚的孤寂感。
他的肩膀明明依然宽阔结实，却不知为何令人莫名产生一种已经垮了，散了架的错觉。
叶思清没有再多看一眼，尤其不让自己去看他的手，她闷头从他臂弯下钻出去，转身就走，步伐飞快，像是逃离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但她还没走出几步远，那只洪水猛兽又拦到了她跟前。
邵励城只是挡在她身前，没有伸手碰她，只因他下意识张开拳头，却发现双手挂满了黏糊的血迹。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怕弄脏了她。
他没去管自己的手上破了多少口子，仍是固执地，仿佛不死心般地追问着，“丫头，你告诉我，你要跟谁结婚？真是那姓霍的？”
叶思清往左移，他也往左移。
叶思清往右，他就跟着往右，就是非得拿到最明确的答案为止，不管那答案是不是他想听的。
他从来就不是逃避问题的人，叶思清给他糖，他就吃，她要是刺他几刀，他就受着。
“你跟我说明白，在你心里，我就从来都比不上那姓霍的？”
“你真的打定主意……只嫁给那姓霍的？”
邵励城问来问去，就是在问叶思清的真实心意。
叶思清逃不出他的包围圈，避无可避，视线已经有几次不受控制地去瞧他的手，每次匆匆一瞥，她的心就揪得刺疼，每看一次，再被邵励城追问一次，她就会多乱一分阵脚。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出错，而且是出大错。
“对。”叶思清点了头，话语微顿，轻吸了一口气，肯定地说道，“我会和霍家铭结婚。”
邵励城神情瞬间僵硬发青，拳头用劲一凹，又捏破了伤口，血珠成串坠地。
突然，一道充满惊喜的开朗声音从叶思清身后几米远的位置响起。
“小清！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