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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昏昏沉沉，纪九费力睁开双眼。
脑子里一片空白，躺在床上，愣愣看着天花板。
此刻，她什么都没想、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茫然、疲惫、空虚。
良久后，双眼恢复焦距，思绪开始回归。
“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干嘛？我怎么了？
为什么，我什么想不起来？
这是，家？”
缓缓从床上坐起，视线也逐渐清晰。
那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书桌、熟悉的一切。
“这是我家，可是，我不是去美国了吗？
对啊，我去美国干嘛呢？为什么去美国？
又怎么突然在家里？”
感觉脑子胀胀的，她双手捂着脑袋，有些混乱。
又是片刻后，她也不管其他，缓缓起身站起。
走进熟悉浴室，脱掉衣服，打开热水器。
喷头泼洒热水，哗啦啦。
水从头顶顺着身体往下流，她仰着脑袋，享受着水浴抚摸。
放空思绪，闭上双眼，什么都不去想，感觉很舒服。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裹着浴巾，她缓缓走出浴室。
站在熟悉的窗口，看着外面一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不觉，她似乎理顺了一些事。
“我去到美国，然后，杀了好多人。
也许是因为怕被抓住吧，我逃回国内。
嗯，貌似脑子出了问题，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人呢？
去美国的话，应该是因为爸爸，嗯，是的”
想着想着，事情大概发展，她已经猜出来。
不过，至于她为什么要杀人，她想不通。
有一点让她奇怪，明明自己杀人，还不止一个。但心里，没有害怕，也不自责，貌似毫不在意。
“难道，我是个神经病？
嗯，有可能，电视剧很多罪犯都是这样。患上心理疾病，杀人都没有负罪感。
这不是小事，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想到这里，她换上衣服，拿着钥匙出门而去。
现在是下午，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她不知不觉来到一所医院门口。
这是离她家最近一所医院，以前，她看病都在这里。
进入医院，挂号、排队、检查等等。
又是许久后，她坐在一位秃头医生对面。
医生拿着ct图与各种检查报道看了很久，眉头紧皱，情况似乎不太好。
“纪九女士，你这情况，属于脑震荡引起的记忆缺失。
这类病情比较常见，不算严重，但也不好医治。
我只能给你开些药，你按时吃。
也许某一天，就会突然想起来。不过，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纪九点头，这跟她猜的一样。
接着，她问道：“医生，我这情况，后遗症严重吗？
哦，我的意思是，以后发生的事情，还会忘记吗？”
秃头医生笑道：
“这倒不会，你失去那部分记忆，能不能恢复，这个不好说。
但以后发生的事，肯定是不会忘的。
当然，除非再来一次脑震荡，那就……”
片刻后，纪九离开医院，去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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