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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她拉扯开，眼神讳莫难辨，清凉的声音从薄唇里流泄出来，“我以为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哪怕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我依旧愿意宠着你。”
【我以为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换句话说，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不，我不要听。”
“但深夜过来献身，你就把那点男女之情给抹的一点不剩。”
顾沾衣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楼西洲薄唇轻启，“你在我心里，已经掉价。”
………
楼西洲换好了衣服，依旧是深色的家居服，走出去时，顾沾衣还在楼梯口，背对着他。
楼道的灯一洒而下，她的背影消瘦而曼妙，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下来。
光圈从她的周身穿插而过，就像是一把卡尺，刚好卡到了她的身躯轮廓，那玲珑线条一瞬间就被定格到了记忆里。
顾沾衣……她拿手的从来都不是演戏，而是芭蕾，在圈子里比演员的名气高。
楼西洲第一次看她跳舞的那一年，她20岁，在邺城的剧院里。一身洁白，旋转跳跃，裙摆漂浮下落，身体空灵轻盈，她把自己都带入到了舞蹈里，每一个表情，没一个动作，那娇柔水秀的身段，好像舞在了男人的心头。
那一年，她和柳如并排到了邺城第一美女的榜单里。
楼西洲的双眸暗了暗，走过来——
从她的身边走过，走了几步，身后顾沾衣的声音有几分落寞，“我让你为难了吗？”
楼西洲停住，回头，迎着光，看向她沉入在昏暗里的眼睛，“你没有为难我，你在为难你自己。”
有好大一会儿的沉默，顾沾衣才失笑，“抱歉，是我鲁莽，给你造成了困扰，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楼西洲没有多说，“走吧。”
“我能留一会儿么，我的卧……不，那个卧室里还有我一些东西，我想收拾收拾。”
“随你。”
楼西洲出去。顾沾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慢慢的没入到黑夜里，走过了玄关，出门。
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真的是失去他了，再也回不来。
莫名的心里一动，那些过去里在陆城身上才有的情绪，突然就往上涌，“楼西洲！”
她用力的够了声，她想叫住他——
他和花尽在同居，他允许花尽的猫把她的卧室弄的乱七八糟，他允许花尽在践踏她的位置，这么晚，快十一点，他却要出门。
去找谁，不言而喻。
楼西洲回头，他站在玄幻处——他在光源的尽头，她在光源下。她的失落伤心，她的无助哀愁，填满了这空档的别墅。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我现在向你走来，还来得及吗？”她的眼睛在笑也在哭。
楼西洲没说话，从黑暗处往外走了两步，没有光，也没有影子，只有那一身清凌凌。
“沾衣。”
许久……不，从求婚被拒后，他都不曾在只有两个人时这么叫她。
“你晚了七天。”
顾沾衣忘不了这个时刻，那男人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几个字，轻飘飘的从那头飞过来，撞击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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