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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接过,豪爽地咕咕灌去。
深夜,横在中间的几案被搬到了一头,他柔情似水地环搂着她整个人,头顶在她的头部,与她望着那盏微微跳跃的陶瓷灯光芒。
她笑得很甜,原来,心底最终渴望的还是能得到他一世的温柔。
“你冷吗?”他喷薄着热气的唇凑近她耳畔,小声地话波激荡漾。
她摇了摇头,不想挪动半分,只想时间停下,留住这难得的片刻温馨。
他试着捏了捏她那左臂,觉得十分僵硬,没有一丝柔软,眉峰一拧,轻轻地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左臂是全麻了,可心田是暖和的。她道:“没事!”
她越是佯装着若无其事,他心中的狐疑却是越加重了,在她垂落的眸光中,他异常小心地掀开了她的衣袖。
雪白的衣袖下,曾经若雪一般的肌肤已经呈现褐色,上面布满了一条条仿似树纹的纹路。
他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啦?”
她心头酸酸,难过极了。
都是拜他所赐,可那是她心甘情愿所承受。说起来,怪不得他,他也为此愧疚得头发大部分都白了。
她放下衣袖,望着他满头的花白头发,泪眼朦胧,却盈起一抹浅笑,“不碍事!上次中了卓家邪毒,还未好。以后会好的。”
他心里的惭愧更是重了,她是与他联手对敌的人,是救命恩人,他怎么凭着一时之气对她施了杀手?
“定是我击了你那掌……才导致这样。”
“我真的不碍事。”她给他抹了脸庞的泪迹,复倒他的怀中,“现在。我只希望爹与娘平安无事。表哥能逃过一劫。”
他艰难地眨动眼睑,收紧了双手,“我会想办法的。”
“嗯!”有他真好,她安然地闭上眼睛。
他很快道天冷,尔后打横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他回来了,热似火的胸膛依旧,可亲人锒铛入狱,铁窗寒苦。她与他心头装的事太多,再无夫妻之间那点情趣,只是规矩的相拥而睡。
一夜无话,相拥睁眼到天明。
她给他穿好衣袍,又望着他轻松地出了门,眉头一皱,突然开口道:“明日就是年三十。你可要回来!”
他回头一笑,转身的同时脚步一发的快。
那官袍显得大了,在寒风里浮起跌落。
她试了试濡湿的眼角,对月妈说还要休息会儿,就复上了床榻。
杨逸白的话关乎全局,见他刻不容缓,她得让他马上改口。
流莹飞过,风声呼呼,万物倒退,她的元神来到刑部大牢。
曾经那么俊美无双的年轻男子此刻铁链锁身,被绑在刑架上,而雪白的衣袍上新鲜的血痕一条一条触目惊心。
他垂着头,奄奄一息,凌乱的发丝掩住了精美的五官。
“表哥!”化着一缕清风的冷雪鹊倒抽一口冷气。
曾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见到杨逸白的情景,可这凄惨的一幕,让她浑身颤抖。
杨逸白缓缓地抬头,黯淡的眸光向昏暗的四周搜去。
潮气霉气萦绕在鼻端,湿漉漉的石屋内除了刑具就是刑具。
他自嘲一笑,闭眼,垂下头。
她不再犹豫,嗖地一声钻入他的大脑。
一个模糊的印象、几个清晰的大字,让闭眼的他眉峰拧成一股绳。
片刻后,他嘴唇翕动,喃喃自语,“此事与右相无关。是我事败临时起意泄私愤!”
她嗖地一声从他脑海钻出,望着仍是迷糊的他泪水涟涟。
再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她嘴里念动咒语,指尖向空划了两折,后挥衣袖覆向他。
一串隐开的文字化着一道微光照向他头顶,缓缓漫下,他衣袍内的伤口开始愈合,但衣袍上的血渍仍旧。
半个时辰后。他使劲地晃了晃头,艰难地睁开眼,张嘴半晌,眼中又泛开一丝迷糊。
搞定杨逸白,冷雪鹊回了府。
她暗想:这下看离轩辕怎么办?
虽杨逸白改口了,若有左相帮忙,想来更是多一层把握。
她梳洗完了,走到梳妆桌前,细描眉,在两侧绾了发丝,斜插上两朵小小的珠花,就出了府门。
左相府与太尉府虽不在一条官道,但相隔不算远,拐个弯就能远远看到。
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目的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