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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是第一个当面跟我说的。”
她恍然回过神来，不觉想抽自己几下，她赶紧低下头来找找有没有什么老鼠洞、蚂蚁窝什么的，她实在无法面对自己刚刚这样在语言上耍流氓的事实。
“我说你们俩这对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嗯……那啥啊？”旁边的王天宇伸过脖子来。
“对啊，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说好啦，我们不听的。”饭饭的那张嘴总是这么欠揍。
苏亦风笑笑，拍拍王天宇的肩膀：“中午喝什么？”
“冰箱里什么都有，你去拿？不过你一个人肯定拿不了，这样吧，凌师妹，劳驾帮个忙一起去拿。”
思若看着正翘着二郎腿啃着羊肉串的王天宇，无奈吃人家嘴短。
好吧，干点力气活也是应该的。
思若跟在苏亦风后面进了宽敞的厨房，他打开冰箱门：“你们喝点什么？”
“橙汁。你们呢？”
“啤酒吧。”
“酒量如何?不要喝醉了。”
“放心吧。”
她伸手去拿罐装啤酒，说巧不巧，苏亦风也正好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背无意中碰在了一起。
苏亦风只觉得她的手背滑滑凉凉的，像一个块果冻，更像一只小爪子，一直挠进了自己的心间。
他低头看了眼她烧红的耳廓，心情不觉轻快起来。
两个人把几大袋酒水拎出来的瞬间，大家欢呼雀跃了一把，露天放着的长桌摆满了各式烤好的食物和杯子，男孩子们喝起了啤酒。
大家随意坐下，思若的两边是苏亦风和九九。
饭饭最开心，左边两个小哥哥右边两个小哥哥，于是她扔掉果汁，几杯啤酒下肚，酡红着脸蛋高叹了一声：“爽歪歪！我范静这辈子还从没这么左拥右抱过！”
她旁边的王天宇很是郁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扭过头去嘀咕着：“什么啊！搞得跟她是大爷我是小翠似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男生们大多歪七扭八地趴在桌子上或躺在草地上，苏亦风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酡红，不过还算最镇定的，至少没说胡话。
小米和九九喝完杯中啤酒，满意地相互笑着，继而咚得一声趴到桌上，饭饭和王天宇边划着拳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
看着满桌的啤酒罐，思若的头突然就疼了起来，恍惚中她想起了一年多前的那天，她忽然找不到韦一风，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于是她满学校地找，最后终于在食堂三楼他们常去的那个包间找到。
偌大的房间，只坐了他一个人，衣着凌乱，目光呆滞，正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空气中还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见她进来，他也不朝她看，依旧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着啤酒。
目光如一潭死水。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一向衣着讲究，外形俊逸。
她不安地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地叫了句：“一风哥哥。”
只见他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空洞，和冷漠。
他用冰凉的手，慢慢拿开了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风哥哥，你怎么了？”她再次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轻轻拍着。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血丝。
“走！我让你走！你有没有听到！”
“一风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别以为我有多喜欢你！我早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是无聊！看你长得漂亮，人又傻头傻脑的，就故意逗你玩的！”
看她不动，他狠狠摔了一个酒瓶，一地碎片：“怎么了，还赖上我了是不是？你看上我什么了？钱吗？啊？那你要多少，才肯走？”
感觉脸上痒痒的，她顺手一抹，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水。
她拿起一罐啤酒喝起来，涩涩苦苦的，很难喝，她不甘心，她忽然特别想知道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喝那么多酒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的那些话，到底是在怎么的一种精神状态下说出来的？于是她硬是仰起脸大口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