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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贺老刚才说找小闺女,可是想跟我们小闺女做个忘年交?”
“我这把老骨头想跟小姑娘做忘年交,怕被嫌,就不厚脸皮去烦小姑娘。我来想向小姑娘求个卦,看看心愿能不能得成。我知道小姑娘是奇人异士,那天晚上在活动馆,我这把老骨头也在,我见过小姑娘,小姑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我。”
被兰姨提及目的,正烦恼着如何开口的贺老大喜,就坡下驴的把来历给说了出来。
求卦的?
兰姨眼里的笑容不觉增浓,还以为是帮他外孙女说好话的,原来是求卦啊,嗯,这可以接受。
“小闺女,你今天算卦不?”
有人送毛爷爷来喽!
“今天可以算,超过下午三点免谈,不过要先奉上卦金。”曲七月眼角飞扬,精神振奋,有人送钱钱来,当然不客气的接收了,来吧来吧,多多益善。
“小姑娘,卦金多少?”贺老老眼精光闪闪,满面红光。
“贺老,你老一会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真话。”
“想听摸不着边儿的话,三千六,想听真话,好说,一万二千三百六十,要现金,不见现金不排卦。”
唉哟!
兰姨被惊到了,小闺女好生猛,一开口就是上万,这数字好吓人,以小闺女的卦金为标准,像军部那些大佬们若一个月请人算二回卦就得喝西北风。
贺老会给不?
悬啊,她觉得有点悬,记得当年北宫给人算卦一向不收卦金,小闺女不收卦金不算卦,贺老琢磨着会气得炸肺吧。
一万二?
贺老暗惊,小姑娘的卦金好高!
以前北宫给人算卦不收卦金,那是因大家彼此熟了,他跟小姑娘还不熟,自然没理由让人白送情面,也早有备而来,却也没想到卦金这么高。
“小姑娘稍候,我所备现金不足,通知人送来。”心中震惊,面上未露声色,夷然自若的出去打电话。
不会根本没带钱吧?
转眸望望兰妈妈,见她笑得古怪,曲七月顿有所悟,估计贺老或某些人以前找人做啥从不会被人落面子,这次十有*可能没带钱。
找人算卦不准备给卦金,别人会不会帮算那是别人的事,小巫女这里免谈!
被大叔捉去干白工就算了,那是公事,现在人家上门来求卦,这是私事,还想要她干白工,坚决不干。
最讨厌让小巫女做白工的家伙了。
曲小巫女皱鼻子,轻手轻脚的把石头码到一堆。
兰姨似笑非笑的笑了笑,视若未知般的等人回来。
贺老到施教官住处之外打个电话,也没进去坐,在外面等着,不稍一刻,一个人开车而至,送来一叠票子。
那人并没有跟随,仍上车等候,贺老拿着票子返回施教官家,自个识趣的走到小姑娘面前坐下,清点出卦金数目,如数奉上。
哼哼,算老家伙识相。
金童玉童呲牙咧嘴,敢不给卦金,他们不介意送他飞吻。
兰姨好奇,也搬个小椅子坐一边围观。
把红红的毛爷爷码成一扎横放面前,曲七月慢吞吞的翻小腰包,必备家当随身携带就是方便,随时可以上工。
找出装古钱的小袋子,取铜钱握护在手,坐正身,不急不忙的正眼相看,之前已大致看过贺老,大抵心中有数,现在是细察细看。
老人曾掌兵马,军权之身,命相自然不可能差,如今就算退任,运势尚不至衰微,也即说他还能影响到某些人事。
饶曾是兵马元帅,曾是军中虎狮,如今虎威虽犹存,也只不过是一点声势而已,凶狮再凶业已老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观其相,相其运,曲小巫女心中有数,捧卦上举,念念有词一番,伸至距地面一尺左右的高度,撒卦。
叮叮叮,古钱落地,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贺老兰姨的目光随古钱移动。
古钱或直接躺正,或滚动或旋转,各式各样,过了几秒滚动的侧立的倒地躺睡不动。
两小童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观卦。
观卦,曲七月掐指演算一回,慢慢的捡古钱,声音最是淡定不过:“汝所求之事,不成。”
?
兰姨眼角动了动。
“不成?”贺老垂下的眼眸划过暗光,微微抬头,平视前方。
一一枚的把古钱捡回,装进袋子里扎好,放回小腰包,曲七月坐得端正,幽黑的眸子直视前方,定定的对上老人的眼。
一老一少,目目相对。
没人退却,没人躲闪。
“贺老刚才说要听真话,我自然说真话,贺老求卦,不为己身康泰平安,不为子孙平安,为的是某些人的前程,卦象结果总结为一句话——想谋锦绣前程,难!如何难,贺老想必心中有数;自古忠言逆耳,还有些忠告,贺老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听。”
“贺老,你老愿意以德高望重,刚正不阿之名声颐养天年到寿终正寝,百年后风光大葬,还是想临到终老落个身败名裂,受万人指点?”
兰姨震惊的望向贺老,小闺女说的好隐晦,难道贺老还想谋划些什么?
“小姑娘,瞧你说的,有谁不愿意享尽天伦之乐,安然终老。”贺老老眼轻眯,露出一抹深长的笑容。
“既然想享尽天伦之乐,你老又何苦还执念于权,念念不忘?你都这把年纪了,说难听点土都掩到了脖子下,何苦还想为某些未知福祸的事孤注一掷的去赌?身在其位当谋其事,如今,你已不在其位,该放下的当放下,与其为某些不着边际的事费心费力,还不如真正的颐养天年,贺老,成败皆在一念之间,是愿留下生前身后名,还是想让现有的最终化为乌有,也不过在你一念之间,如何选择也在你自己。”
贺老细细的咀嚼一番,点点头,告辞。
兰姨也不挽留,送客。
目送老人到了门口,曲七月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追问一句:“贺老,你的心里是外孙女重要还是你孙子孙女更重要?”
贺老脚步顿了顿,语气听不出喜乐:“儿子女儿一样重要。”
老狐狸!
曲七月眯眼,儿子和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外孙女是女儿生的,自然也跟孙子孙女一样重要,老家伙还想护外孙女,哼,得问曲小巫女同意不同意。
小姑娘没再说什么,贺老神态自若的走出施教官家,走出一小段路,登上车子,扬长而去。
车内,贺老坐如钟,面色深晦。
“爸,怎样?”
“先搁搁。”
“爸?”
“别多问,成难败易,贺家百年基业所来不易,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了。”
贺老暗叹口气,望向窗远,在其位当谋其事,他已不在其位,谋其事谈何容易?当年尚且谋不成,何况现在,唉—
兰姨目送贺老车子走远折回,见小闺女眯着眼在沉思,伸手摸小姑娘的脑袋:“小闺女,贺老所求之事真难成功?”
“嗯,卦象不好,贺老人不在其位,气运有限,他自个应该也是预感难度极大,忐忑不安,不敢贸然行事才来求卦,这下估计要坐卧不宁了。”
“别管他,他坐卧不宁也好,吃不香睡不着也好,是他们家的事。小闺女还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那位刘大婶现在如何了。”
“哦,你说贺老的外孙女啊,情况好多了,那姑娘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的很,连做两次手续竟然康复得不错,再住个半个月,估计能拆石膏出院。”
“噗卟”,曲七月没忍住,笑喷了,边笑边抹眼睛:“哈哈哈,兰妈妈,你的形容词好有趣儿,打不死的小强,好贴近的词儿,刘大婶和他外公听到肯定气晕。”
“管他们呢,我没说她是打不死的蛆算是很给面子啦。”敢欺负可爱小闺女,哼哼,没泼她洗脚水就不错了。
“不行了不行了,兰妈妈,我要笑死了。”曲小巫女笑疯,打不死的蛆,比打不死的小强更上一层楼,兰妈妈说话好有意思。
“小闺女,别笑得肚皮抽筋啊。”兰姨一边帮小闺女揉肚子,一边一本正经的规劝。
曲七月笑得不行,揉了好会儿的肚子才止住笑,一把抓起红红的毛爷爷,涎着口水数票子,哇,钱钱啊钱钱,今天是个好日子,赚到一笔钱钱。
小姑娘数钞票两眼明亮,笑容灿烂,那财迷迷的小样特可爱,兰姨看得心情也跟着美丽,笑咪咪的打趣:“小闺女很爱钱?”
“嗯嗯,兰妈妈,人家最爱钱钱了。”
“小闺女小小孩子家,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养家糊口啊。生活处处离不开钱,我自个是吃货,我的小伙伴们也是吃货,不赚多多的钱,养不过来的,将来还要买房子,更加需要钱,小闺女我肩上担子好重。”
曲小巫女不靠父母不靠别人,要努力赚钱,买块地置个自己的家,跟奶奶和小伙伴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荣荣么,好男儿志在四方,他长大了自然会有他的路要走,作为姐姐,她不会束缚他,任他海阔天空的飞翔。
兰姨怜爱的揉小闺女的头发,真是个自立的好孩子哟,小姑娘数钱数得开心,她也不坏人兴致,笑咪咪的去张罗午饭。
“姐姐,你刚才开价还可以再高点。”
“姐姐,下次咱们算卦三万六起价吧。”
金童玉童把脸贴在姐姐脸上,用力的蹭啊蹭,为了早点买到房子,要努力的帮姐姐赚钱钱,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么贵,会吓跑人的。”
数票子数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巫女,飞快的赏了小式神们一个爆炒粟子。
也是哦。
两小童摸摸脑袋,闷闷的思考快速赚钱的方法,眼珠子转了转:“姐姐,藏西不是有上古神墓么,我们去挖蘑菇吧,挖一只蘑菇估计一辈子就不愁了。”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是,你们确定就咱们仨够用么?”挖神墓好哇,挖一个就发达了。
“好像有点不够用。唉,姐姐,你发现神墓啦?”
“我大约知道在哪些地方。等哪天能打得过那只神鸟,咱们就去发财。”
“真的?”
两小童兴奋的流口水,神墓呀,姐姐真发现神墓啦,要发达了!
他们不求太多,财宝能足够姐姐过三生无忧的生活就好,只有不担心钱钱问题,姐姐才可以安心的做善事,积赞功德。
正欢天喜地时又软蔫巴拉了,神墓那是那么好挖的,神鸟一只脑袋就可以把他们和姐姐全干掉,去挖神鸟主人的墓,找死呢。
“姐姐,我们还是驱邪捉鬼赚点辛苦钱钱算了。”挖蘑菇太凶险,还是老老实实赚钱钱吧。
唉-
望天,叹气,就说嘛,知道那里有财宝,却无能为力,只能想财宝流口水了,好苦催的人生。
毛爷爷啊毛爷爷,你什么时候才会多的砸死偶?
曲小巫女默默的抚摸手里的毛爷爷,以此安慰自己悲催的小心脏。
正忧伤着,电话铃响,赶紧摸出来瞅瞅,发现是小顾先生的,小脸上立马有了光彩:“小顾先生,你今天有空呀,不忙?”
清大校园内,顾君旭坐在宝马里,听到小女生的声音心情轻扬:“目前还没大项目,不忙呢。小七月,上次你帮过忙的江先生介绍一笔生意,你有没空接?”
哇,生意来了!
“接,当然要接了!”曲七月原本灰暗的心空顿然晴空万里,美丽无比,毛爷爷啊,来得更猛然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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