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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昭昭的印象里和原书的剧情里,张天师和燕轻雀师徒俩都非常在意彼此。
燕轻雀是天师宫未来的宫主,张天师一手带大的亲传弟子,说一句亲生骨肉都不为过。
张天师死得意料之外,什么都没来得及安排就不在了,连句遗言都没交代,燕轻雀接受不了行差踏错,这也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可为何张天师明明已经有了神智,却不告诉自己的好徒弟?
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伪装也就罢了,为何连燕轻雀都瞒着?
电光火石间昭昭想了很多,她看见张天师额头青筋凸起,一掌毁掉水镜,正要再说什么,就被荆沉玉揽着疾步后退。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自天上劈下来,打在张天师面前,在玉石地面上留下深刻的裂痕。
血尸悬于空中看着那裂痕,眉宇间有极其隐晦的震撼与迷茫。
大约是想到死之前盼望的进阶雷劫没经历,变成血尸却遭雷劈了?
这应该挺刺激他的吧,他都愣在那不动了。
燕轻雀一直在保护符箓,独幽和星流彩联手对付他,他自顾不暇,也就没发觉血尸的不对。
“他有意识,却装作没有。”昭昭靠在荆沉玉怀里,拧眉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连燕轻雀都没发现这一点。”
荆沉玉扫了僵硬的血尸一眼,声音冷冰冰的:“无所谓。不管有没有,他都必死无疑。”
造下那般杀孽,除了以死谢罪没有别的可能,所以不管对方因何伪装都无所谓。
昭昭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吃了那么多修士,修为比我们加起来都高。”
“那又如何。”荆沉玉理所应当道,“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八个字,说得极其自信。
昭昭听在耳中,看着他冷静理智俊美无俦的脸,心里好像烧了一把火,热乎乎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最清晰的就是他现在那副“本君天下第一”的模样。
就,特别迷人。
那种睥睨天下,俯瞰苍生的冷淡孤高,目下无尘之感,真的特别迷人。
昭昭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口,默默告诉自己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侬我侬的地方,冷静一点。
但还是没克制住。
她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肃穆庄重充满杀意的白皙脸庞上亲了一下。
甚至还发出了甜蜜的亲吻声。
荆沉玉剑眉微挑,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昭昭红着脸闪躲傻笑的时候,他权衡局势,见血尸还没动作,极快地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额上落下冰凉柔软的吻,昭昭心跳得更快了。
整个人被他放到安全的地方,他望着血尸的方向平静道:“若他真的有神智,那我大约知道如何对付他,你在这里等我,别过来。”
昭昭不赞同地抓住他的手:“我能帮你。”
“我知道。”荆沉玉反握住她,回眸认真地说,“若我不敌定会叫你,不会逞强。”
所以他现在是觉得可以。
昭昭与他对视片刻,点点头说:“那我在这里看着,你觉得不对就喊我。”
荆沉玉颔首应下,提剑而去。发怔的血尸被他突然一剑袭来,勉强躲开,右手小臂直接被斩掉,黑乎乎的血和小臂一起从空中掉下来,昭昭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怪让她先观望一下,这也太恶心了,她明显感觉腹中孩子有点受不了,但她又担心荆沉玉,不能转开视线,只能忍着。
也就在这时,更大的转机出现了。
轰隆隆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昭昭举目远望,只见天师宫护山结界被破,无数人影正朝此地掠来,最先头的是玉马所拉的天枢阁座驾,元采衣驾着车,将玉马停在空中,曲春昼和另外一男子从马车里出来,率领身后无数紫袍的天枢阁弟子加入战局。
那不知名的男子,应该就是天枢阁主慕朗然了吧?
来的不仅仅他们,紧接着出现的是蓬莱弟子,他们最擅长对付妖魔邪祟,金盼儿和顾灵皇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降魔剑法,手牵手相携而来。
再之后现身的是悯天宗带领的各个佛修宗门,数不清的金光一道道进入破损的结界内,将漫天血气用佛印遮挡,大大减少了这里面灵压强大的瘴气。
华倾和九华剑宗四位长老随之御剑而来,几人齐声道:“我等来助剑除邪!”
四大世家里,莫家已经毁了,荆家和江家都还好好的,荆家会来很正常,荆夫人一马当先,紫色流光闪过,美得惊心动魄,令昭昭有些惊讶的倒是江家,他们不但来了,先头之人还是江善果!
他怎么会来?这样危险的地方,江夫人舍得他来吗?
不及昭昭多想,天上忽然飞下一只灵兽,灵兽看起来像极了麒麟,头顶有角,背后带着双翅,眼睛开合,看上去极为聪慧。
坐在那灵兽上的是…………秦夜烛??
昭昭惊讶地望着对方,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怔愣一瞬,秦夜烛拧眉转开了视线,好像不看她就不会觉得尴尬。
他来干什么?
他还带来了秦家的人?
秦家人现在竟然还听他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嫡长子,肯定有自己的手段和心腹,会有人至今还服从他也正常。
他来了,那花藕夫人呢?
那个在诛魔台下黑手的女人去了哪里?
昭昭四处搜寻都没见到对方的身影,爱子如命的花藕夫人能放一个没有修为的儿子在危机四伏的天师宫……肯定有问题。
昭昭十分担心,不能再在下面观战,飞身而起来到荆沉玉身边,用惊寒划了道剑光。
“你看那边。”
荆沉玉早看见了骑着禄兽的秦夜烛,昭昭在他耳边说:“只见到他,没看见他娘。”
昭昭帮他守着背后,防备偷袭:“他们搞不好又想在这里耍阴招,你小心点。”
她这般言论没避着任何人,在场的都能听见,一时不解地望向秦家的人。
秦夜烛当然也听见了,脸色有些难看,处境十分难堪。
“助剑君除邪祟。”他简单下令,算是回应昭昭的担心,可昭昭一点都不给面子。
“嘴巴说得怪好听,私底下干的可没好事,千万不能松懈,我帮你看着后面。”
她始终守候着荆沉玉的后背,让他可以全身心地对敌,将背后完全放心地交给她。
秦夜烛看上去更难堪了,可他到底理亏,别人不知道内情云里雾里,他却是知道的,他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用行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被独幽和星流彩掣制的燕轻雀见到这对他极为不利的场景,竟然还笑得出来。
就仿佛这些人不是来围剿他和张天师的。
他笑得声音极大:“来得好,来得正好,非常及时。”
他控制着符箓,让血尸衣袍一震,强烈的罡风迸发而出,荆沉玉护着昭昭躲开,其他人也赶忙闪躲,但这罡风实力太强,除荆沉玉和昭昭,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受伤就会流血,属于修士的血腥味大大刺激了张天师,他双眸更红,开始不管荆沉玉,焦急地寻找离自己最近的修士来吃。
荆沉玉蹙眉迎上,不给他吃人的机会,而燕轻雀可以这样猖狂的笑,分明是有后招。
这后招也很快就到了。
众人来到天师宫时没见到任何一具天师宫弟子的尸首,原本以为都被吃光了,其实不然。
此时此刻,那些失踪的尸体全都出现了,各个实力强横,满身邪祟之气。
他们都被变成了血尸!
非常强大的血尸!
“糟了。”独幽悲悯地看着这些血尸,“他们失了阴魂,尸体被锁,如今皆是毫无人性只知吞噬修士血肉的怪物。”
星流彩闲闲道:“看出来了,还用你说?这一个个修为都不低,难怪总有人走火入魔修炼邪术,走捷径百年内就能真丹,谁还愿意辛辛苦苦几百年?”
独幽不赞同道:“挚友,你怎能这样想,你……”
“行了,现在是唠叨的时候吗?赶紧想办法把那符给毁了,我那辆个师侄还被捆绑着呢!”
性命与符咒捆绑,符咒若毁就得一起死,可不毁的话,燕轻雀用符咒操纵张天师和那数不清的强大血尸,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交给贫僧。”
独幽大师突然一笑,双手结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法印,星流彩看了一会,脸色突然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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