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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法中州西路三国,设立各职官员司任,从中不留痕迹将族老剔除,起码不会使族老人人手头权势过盛。奈何是算计与天数难料,胥孟府作乱,取胜且是难事,更何况在此时打压族老,飞鸟尚存,良弓不收,定不是上策。”
就在多日前,以流州数位族老为首,白楼州勒州数地族老遥相呼应,皆是告病还家,使得族老府中无人,调集钱粮兵丁等几件要事,无人去做,唯有流州族老府中尚有两位族老把持己任,勉强能行调度运转一事,可即便如此,一州之地大小事,尽数压到这两人身上,皆是捉襟见肘。此举无亚于同王庭较劲,分明知晓此时驻守渌州壁垒,再思量徐徐东进,正是需钱粮人手休养生息的时辰,偏偏各地族老发难,逼迫王庭再度放权,或是明面处服软,再度替各地族老讨要些权势,更是无形当中使得百姓生出些疑心,相当歹毒。
然而即使是赫罕震怒,亦不得不认,在这等节骨眼上,似乎王庭失却族老,当真寸步难行,其大族上下熟知应当如何调度调解,即使是眼下强行凭兵马镇压,收回各处族老手中权势,另委派旁人接手,恐怕更要生出乱象。于是趁火打劫,借故胁迫,但一整座王庭都拿这些位族老束手无策,于是联手再度讨要权
势,近乎是将怀中刀递到王庭跟前。
明眼人皆知,族老权势甚大,好在是前代赫罕将族老权势约束到可控地,一州之地族老数位,互有牵扯制衡,落在很是恰当的地步,更进一步,权势过重,近乎可称能自立门户,再退一步,则调度时不能尽其功,但在流州族老受温瑜兵马镇住过后,反倒使族老间颇觉紧迫,逼不得已联手,胁迫王庭再度让权,此举迫使赫罕很是苦恼。何况尚且有消息传来,那位名声震耳的黄覆巢已接过统兵大任,调集兵马在渌州壁垒外安营下寨,遥相对望,但凡有半点差池,必是动如雷霆。
“上苍有德,倘如是再允先父十年寿数,怕是就能将本该消去的族老一制,尽数摒除,想来胥孟府祸乱,亦不会如此轻易就搅动出无边风雨,归根到底,是我这赫罕本领不济,如能早些将王庭大权收回,兴许这战事就不会祸及万民。”
少赫罕脸上竟有疲态尽显无疑,不加遮掩落在岑士骧眼中,便觉得有些惊疑,毕竟战事最吃紧时,胥孟府兵马越过渌州,重重围困姑州的时日,这位年少有为的赫罕近乎通宵达旦思量战事,然面皮上除却些许疲态,再无其他,此时却隐隐间有几分无奈。
内忧外患,有时内忧远胜外患,假使外患可借兵势破除,而内忧只得依靠冗长年月,深远谋划逐步图之,其难不下于令莽驰江改道,而并
无丝毫决堤。
历数大元书卷典籍,并不乏有宗亲族老这等排布,可往往是一笔带过,并未多言,更何况大元战乱连年的时节,大多乃是外敌,内乱罕有,至多不过两三部族略有摩擦,如胥孟府之乱此等场面事,百载以来,史书独一无二。
本来,岑士骧打算劝两句,少赫罕年少有为,大元江山断然不失,话要出口,岑士骧突然想起眼前这少赫罕,好像和云仲差不离岁数,而这等年纪,往往是富家公子携姑娘挽臂同游,最适耍弄弓马,锦衣游街的好春时,可再看眼前肩头消瘦,已然要撑不住衣衫的少年人,到舌尖的话滚动两圈,落回腹中,胡乱抹过两把脸,才强挤出些笑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死在部族铁骑里头,总不能被那些老货算计死,放权倒是不可,王庭可先行安抚这些位族老,装得像些,撑过这段年岁,再言其他就是,旁人我不晓得,岑士骧愿效犬马之劳,毕竟同老赫罕交情还真是有许多年,如今瞧见新赫罕有这般巍巍似孤山的气派,如何都觉得心安。”
帐外的连绵细雨一时不停,城池内外,借灯火可见微光波澜,使得少赫罕脸色略微好看了些,含笑点头应声,瞥过眼桌案上倒扣的文书,哭笑不得,很想埋怨两句那人可真会挑时候作妖。
青罡城城主府守卫,足足等了云仲数日,也不见这位新走马上任的城主前
来主事,待到丫鬟清理府中浮尘时,才发觉早有一封书信压在城主印下。
上头仅有寥寥十几字。
我有劣马鬃胜雪,去到人间无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