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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伤了我等几人。”
拍拍身旁人肩头,男子站起身来,反而是背对街口,迎天上风雨笑了笑。
“那既然是云少侠仁义,咱也休要落得那等不知好歹的骂名,耗费几炷香光景,就替云少侠找补回来,街主尚且用得着我几人,不碍事。”
城外已是遍地狼藉。
韦沪舟赶到城外的时节,此间已是仅剩余一位险些将左臂留到车帐周遭的汉子,拄刀站立眉头紧蹙,似乎全然不曾想到,那位瞧着定然是一位江湖无赖的男子,为何能如此决绝,不惜使自个儿性命也要将自个儿留在此间,瞧瞧那截已然化炭的人影,心头好一阵稀奇。
可不久便赶来的韦沪舟,则更是让汉子眉头挽成两枚绳结,顾不得已然破损左臂,打量个不停。
只因韦沪舟只是淡淡瞥了眼场中横七竖八尸首,与那截已然瞧不出人模样的焦炭,随后神情不曾变幻分毫,便举步向前,双拳展开架势,不曾有丁点怒容悲恸,平平静静,连双拳架势,都很是有些平平无奇。
“咱受这些位一路照应,可惜临到城中才知晓,这些位本就是要找寻的人,街主吩咐要除个干净,各有其志,不得不出手杀了个干净。”汉子仍旧狐疑,故而便是朝眼前的年轻人挑眉笑道,很是肆无忌惮,“不过话说回来,离宣化城几载,走过许多偏僻江湖,却罕有瞧见身手如此差劲的江湖武人,不曾耗费咱多少功夫,便已是杀得干净,就剩那位领头的有种,可惜舍生将火雷引着,也不曾收去老子性命,反而是自个儿未曾落下个全尸。”
可即便是汉子费尽心思专挑伤人处说,年轻人的神情还是不曾变幻分毫,只是继续将双拳提起,一步步踏倒伏芦苇与血水泥浆,朝汉子走去。
断续两三日的雨,此刻终是有停息迹象。
百里长风到此停,雨无寄身,悻悻而消。
也就是这么刹那之间,韦沪舟进步,瞬息将双拳砸到汉子面颊上头,而后者依旧是拄刀而立,全然不曾料到此拳快似江流,雄浑身形,生生被轰出二三丈去,落到血水泥浆当中。年轻人也不曾开口,只是欺身而上,好像沙场擂鼓老猿凿山那般,生生捶过百八拳,直锤得天雨止住,清风唯唯诺诺。
城主府今日来人,都不消下人前去通报一声,宣化城城主便是赤足出屋,连忙将来人迎到府中,府上家丁下人都已然是见怪不怪,故而也无人多说几句,谁人都晓得这宣化城中城主一手遮天,唯独对一人恭敬有加,便是那座八方街街主,毕竟是依此人富贵,哪里又会不晓得收起那等城主威风。
“八方街归根到底,都是一众生意人,不论是家中钱财多少,是否是豢养家丁死卒,都不可摆到明面上头,这等道理,无需城主同我言说叮咛,在下便是知晓分寸。”街主落座不曾客套,更是不曾卖关子,径直开口,“平日乱事并不鲜有,城主繁忙,自然要我八方街自行处置,不过如今有人要去碰八方街根基,倘若是此事能成,八方街日后便更是寸步难行,没准过后便不得再现今日盛况,故特来请援。”
面皮上头麻点横陈的富态城主沉吟片刻,依旧有些举棋不定。
“街主说的哪里话,八方街乃是宣化城命脉,如若是遇上这等厄难,定要是倾力相助,可惜眼下城中控弩军卒,已是借与街主小半,如若是闹腾起来迟迟不曾解去此事,恐怕要让许多人眼目都瞧得分明,这等禁忌事,实在不敢多做。”
话音未落,面容奇年少的男子便是温和笑笑,“城主不愧当年也是生意人,做买卖的本事,算是相当高明一列,不过容我说句敞亮话,你我二人之间本就是不分你我,宣化城八方街,向来便是一同被人挂到嘴边,城主手头捏着我的把柄,同样在下也是对城主很是知根知底,两者其一有失,令一者也必是要随之势衰势颓,本就是唇齿相依,何来如此算计。”
不过几炷香时候,男子再出城主府的时节,门外已然是立身有数百甲士,皆是背弩持刀,默然等候。
八方街街主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城主府,冷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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