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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趣语,下回再度进犯,便是要先使尽浑身招数,将这位青平君嘴打瘪,再想其他法子应对一对拳头。
所以此刻书生霎时便将话锋扭转到一边去,淡然开口,“多日不见大泽妖物动向,身在此地一载,怎么都摸出多少规律,山雨欲来风满楼,见日之前最是凉,这等话说得已然烂俗,可还是有道理。”
青平君闻言长身二起,伸展腰腹,很是有些跃跃欲试。
“有道理,天晓得这帮妖物又憋着什么坏水,这些年来会飞的会泅水的会隐匿身形土遁的妖物,见过不下五六回,依旧层出不穷,这一年间许多妖物老子都是从没见过,模样就好似是将世间百兽分肢拼凑到一块似的,起初瞧见过后,接连两三天都无甚胃口,眼下却是能下两三碗饭,大概已经不属常人。”
书生眼皮都没抬。
“劝大统领还是别想着再单枪匹马冲入妖巢这事,除却云仲老爹点头,再想逞威风,除非等到这北烟泽中人大多死绝,无人阻拦。”
果不其然青平君望向岸边舟船的时节,发觉周遭尽数被大阵笼罩,密密麻麻,足足近十几层,除防备妖物毁船之外,恐怕便是专门替自个儿预备下的一份囚笼,于是悻悻撇撇嘴,又坐回原处。
又是一人迈步出帐,嗓门极大,距两人近百步时开口,竟是震得二人两耳生疼,“娘的偷摸饮酒,也不给本宗主打声招呼,心眼忒小。”
来人背负双锏,调门奇高,才入边关一日,便已是饮酒六坛,险些将青平君老底都一并扫除个干净,倒是相当蛮横,不出双锏硬与身处四境的青平君斗个平分秋色,拳脚过招数十合,才是频频摇头,说这矮汉拳头真他娘硬朗,这才略微停手,两者却是颇有些棋逢对手将帅相惜的意味。
“江半郎,立身此地就甭卖弄那所谓宗主架子了,你那狼孟亭到底也没几人,徒众更是连个三境都难挑出一两位,比起南公山,更像是个草台班,人家起码有柳倾这四境坐镇,再瞧瞧你那地界,当真是江郎才尽,这话说的理不歪。”
青平君何等胸怀,但凡是旁人多饮两口酒水,都要横眉立眼,何况是江半郎才入边关,就已是私自偷得六坛上好佳酿,故而时时挤兑后者,向来是口下不留情,才一相见便是专挑软肋出针,扎到江半郎要害。
身负双锏的江半郎也不含糊,横眉冷对,哼哼两声,“那也比苦守此地强出许多,这地莫说是什么繁花浅草,腰肢细软的娘子都无半个,想要养活养活两眼都是难事,你倒好,分明身怀四境修为,依旧甘之如饴,比起老子更为无趣。”
听着两人吵闹,书生叹过口气,施展阵法将两耳堵住,依旧望向北烟泽深处。
其实见妖物如潮涌,比起如今这等清净死寂还要好些,不知前路的滋味,往往比饱经厄难还要引人怖惧,才入得此间一年,这等煎熬滋味,浅尝些许,便知胸中憋屈。
“三位四境,能否一试?”青平君突然止住话头,眉头挑起,“云老弟距破入四境,只差一线,今日便可采办罢粮草转回军中,想来不需担忧后方失守,你我三人联手,深入大泽一二百里,起码可保性命无忧。”
书生蹙眉摇头,“在下看来,并不适宜。”
而一旁的江半郎却是有些兴致,拽出腰间两锏,“这回我与青平君站到一边,来此一载还没触及五境,老子当然是心痒,与其坐等妖物邪祟来攻,不如我等自行杀奔北烟泽以里,使爷爷这对双锏敲得妖物常穿肚烂,恰好也可瞧瞧这帮妖物,腹中究竟憋着如何坏水。”
青平君望向书生,书生相当无奈,依旧是摇头。
“不如捻阄,六枚字条,若是所抓三枚皆是去字,那你小子便要跟我二人走上一趟,入得泽中一二百里便归,如何?”
舟船缓缓离岸,书生坐到船尾,望着手头那枚去字,心头顿觉无可奈何。
分明六枚字条当中理应是去与不去参半,却是被向来不使心眼的青平君算计,钻空子将六枚字条皆尽填上个去字,不由分说便拽起柳倾袖口,登舟而去。
“云前辈身在此地,倒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
舟船冲进大泽当中,前路漆黑,不知所向,而书生撑开阵法,周遭十丈光华烁烁,邪祟妖物无处遁形。
大日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