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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明发展的预测,也难免会受到时代的局限。
在卡奥*海因里希所处的时代,人,是社会生产的唯一中轴,任何生产活动都无法脱离劳动力、脱离人而单独存在。
而有产者的布局,也紧密围绕“人”这一因素而展开,通过雇佣劳动,榨取剩余价值,将资产主义的历史先进性与原罪展现的淋漓尽致。
身处那样的时代,即便海因里希也没办法料想到:
有朝一日,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生产活动,可以完全脱离人而存在。
当生产过程脱离了人,无数劳动者被从生产过程的核心一脚踢开,进而,不再掌握先进的生产力、甚至根本不具备生产力,工场主和有产者就无须再顾虑民众的想法,无须考虑民众的诉求,进而,无须在意民众的生存、抑或毁灭。
在人工智能大踏步前进、不断剥夺劳动者岗位的今天,取代资产主义的,也不会是另一种更先进的生产关系。
不会是公社主义,而是形式上更退化、更落后,却更适应时代的奴隶制。
“新时代的奴隶制”,不管世人怎样看待,这种制度,的确正在埋葬万恶的资产主义。
西历1483年的联邦,这一趋势,正在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资产主义特有的扩大再生产、生产与消费落差,乃至周期性的经济危机,这些现象正变得越来越微弱。
社会生产的目标,越来越偏离社会全体成员的需求,而聚焦于顶层的需求。
这一变动的直接后果,是宣告了“扩大再生产”的终结:
社会生产的组织,有了明确而具体的目标,就是满足顶层、有产者、工场主的需求,而这些需求,不论数量、质量还是发展趋势,都相当明确,可以被人工智能武装起来的生产体系所预测、把握,而后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生产活动。
为满足顶层的需求,一方面,APMS甚至APOS,是必须要有的。
另一方面,则是目前生产体系对人的需求,从科学研究到工程实践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才的需求,也被纳入社会生产的框架体系之内,“奴隶”们的任务是维持庞大生产体系的运转,获得的报酬,则是自身生活需要的满足。
在此基础上,不论顶层、还是奴隶,无法被AI机器所满足的一切需求,则由“奴仆”来加以满足。
顶层,奴隶,奴仆,关系怪异的三位一体,构成了今天的联邦社会。
这其中,奴隶为所有人提供产品,奴仆为所有人提供服务,顶层则直接躺赢,歆享奴隶与奴仆提供的产品与服务。
除此之外,不属于以上群体的民众,则被干脆利索的一脚踢开。
顶层坐享其成,奴隶与奴仆日夜辛劳,这样的景象,在资产主义时代的联邦,也是司空见惯的寻常景象。
那么新时代奴隶制与资产主义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
在于奴隶制的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