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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特别敏感的问题,还给了这个真正的奴才银子,闹得夏守忠不太好意思,打听完了,回来之后也只能唉声叹气几下,宽慰林绚尘“徐徐图之”。
安琪儿三个人是没事的,她们是银尘的奴才又不是林绚尘的奴才,在朝廷内的关系根本没转过去,还领着银尘发放的月例,根本不能算王府的人,参与王府谋逆显然说不过去(安琪儿的口供里说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不再处罚之列,只被严重警告不许再踏入王府。龙倩儿那边,有现任真王赵凌云这个闷骚葫芦出面,身上又挂着一个月的“临擢”,未免有点纨绔子弟的作风,抢了人家小姐当侍女,于是龙倩儿被勒令在真王府里圈禁思过,不能出府了。毕竟这事情敢管的人没心思管,有心管的人没胆子找年轻王爷的麻烦,只能如此作罢,除了这两个,就是娟儿和小红两个跟随老太太的大丫鬟,鹦哥因为牵涉到王夫人的一些事情,没法说清楚,结果被粘杆处扣留了,只能让娟儿和小红陪着老太太,踏上伤心又暗含期待的回南之旅。其他的女人,甭管什么样,一并被送进了教坊司。
皇恩浩荡?才不是,此时正是龙颜大怒的敏感时期,整个教坊司里,一切明的暗的手段一概停止,谁也不能赎身,如同“严打”一样,连某些人想救出一个扫地种花的小丫鬟当“糟奴”玩玩都不行,一律在教坊司里等待讯问。而且皇上亲自下战书,要求严防各房一等丫鬟,小厮交通外人,徇私舞弊,营救主子,而且这些亲近之人,未必不能看到听到些什么,或许某些时候比主子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之必须严加拷问,确保万无遗漏。
紫鹃这样的大丫鬟,自然没法脱身了,而且眼看着严刑拷打就要加身,不仅是她。连绫罗这样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也不会放过的,这个时代的特务机关,呵呵。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银尘给夏守忠施加影响,甚至暗中给皇上也施加了一点点影响,让两个人觉得呢,潇湘馆的人可以不论,毕竟他们是被坑了三百万黄金的受害者,紫鹃(戴鹦哥)和绫罗只怕根本没有参与的时间和动机,便被放过,只是收在教坊司里,等待处分。
“如今龙颜大怒,皇上正在气头上,真要去赎人,只怕就是顶风作案了。”银尘看着林绚尘不哭了,才轻声道:“姐姐们受苦是一定的,但还不至于从此天人永隔。”
林绚尘点点头,粉嫩的小脸上悲容不退:“李梦诗姐姐已经跟我说过了,舅父进去后,曾托人送信出来,乞求亲戚们伸出援手,周济一下家人,可是,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世态炎凉,一至于斯!”
“你也别过早怪罪那些亲戚,说不定他们和我一样在等待时机。”银尘安慰道。
林绚尘忽然抬起头来道:“银尘哥哥,若果我放弃潇湘馆里的二等三等丫鬟,要你去救救赵月诗,赵香兰,冯夫人,你……能行么?”
“放弃谁?”银尘有点惊奇:“你为何要……”
“我知道的,每一个府邸,赎人是有名额限制的,而且你不能发动真王来赎人,以免暴露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听人说,这案子一发,真王府,尊王府都被御林军戒严了,还有大量的粘杆处的探子进入王府,你和他……”
“我知道,通讯已经断了,暂时只能各自为战。”银尘沉思道:“按理说,这次就算赵光叔倒台,崇王大人也不应该被牵连至此,就算是倒卖神兵,犯了大罪,但是动机上没有谋反的嫌疑,怎么说也不过是流放的刑罚,可是听夏守忠说那可能就是死罪了……依我看,只怕幕后还有人捣鬼呀。”
“舅父不可能流放的,银尘哥哥你不明白,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真以为所谓的祖制,兄弟亲情能左右皇上的决心吗?当年仁皇登基,可也杀了不少兄弟呢……祖制归祖制,只要不是当众在御斩台砍头,大概都不会算是手足相残吧……”林绚尘凄伤地说道,眼泪又流了下来,从王府回来的这半天,她越听外面的传闻,就越觉得舅父的生还希望渺茫。
“不是还有个赵光叔么?杀一个还不够?”银尘诧异道,在他眼里皇上并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而是一个有点胆小的胖老头子,这种人,对强敌畏首畏尾,对亲眷网开一面,文章很好,书画很好,甚至刺绣也能很好,但就是没法下定决心扩军备战。
“怎么能够?君王威仪是要维持的,面对谋反之人,千年以来任何一个帝王都只有株连九族一条路可以走,否则堵得住悠悠众口?银尘哥哥你难道没听说,刑部侍郎韩萨德冒死进谏,恳请皇上不要以情枉法,否则各路亲王都不会乖乖坐着不动了……”
“韩萨德?尊王的人?”银尘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尊王真王崇王可是利益联盟!这次抄捡崇王府尊王赵风雷可没有少使绊子!”
“少爷许是记错了,韩萨德以前是尊王的人,后来投奔了忠顺老王爷,他本是戏子出身,艺名‘含官’,如今进入刑部当差,靠的完全是忠顺王爷的推荐……”李梦诗这时从外面进来,端着两晚稀粥,还有至少五碟子小菜:“少爷,少奶奶,天快黑了,吃点东西吧?少奶奶伤心了些,就算咽不下饭粒,这粥也多少喝一点吧?别哭坏了身子……少爷的家,可就真的指望您了啊……”
李梦诗的劝慰让林绚尘身子狠狠一颤,赶紧从银尘的怀里钻出来,仿佛侍妾一样给银尘端饭,她是千金大小姐不错,可是一个闯过秘境的千金大小姐,又怎么可能真的笨手笨脚,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呢?她伺候别人的手法,还是很有一套的。
“忠顺亲王。”银尘吃了口菜,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仿佛这四个字也成了一道可口小菜一样:“呵,还真是……复杂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