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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vil?sinstantmyeternity
(邪恶瞬间占据我的永世)
Obeytokilltosaveyourself
(遵从杀戮,拯救自我)
“Ienvythe9livesthatgavemehell
(我嫉妒那九条地狱般的生命)
Mypathmadeupbytheirtornbodies
(我的道路在他们撕裂的躯体之上)
Mantoman,soldiertosoldier,dusttodust
(人与人,战士同战士,尘土和尘土)
CallmeacowardbutIcan?ttakeitanymore“
(叫我作懦夫吧,但我已经不能再承受)
Theywaitformebackhome
(他们在等我回来)
Thelivewitheyesturnedaway
(有眼光的生物离去了)
Theywerethefirstonestosee
(他们是最先看见的人)
Theyarethelastonestobleed
(它们是最后流血的人)
“Theultimatehighasallbeautifuldies
(终极的高度,是华丽的死亡)
Aruler?stool,priest?sexcuse,tyrant?sdelight...
()统治者的工具,牧师的特权,暴君的欢乐)
Ialone,thegreatwhitehunter
(我独自一人,伟大的白色猎人)
I?llmarchtillthedawnbringsmerest
(在黎明我安息之前,我将继续前进)
10thpatriotatthegallow?spole!“
(成为墓前的第十个爱国者!)
低沉的带着磨砂般嘶哑音质的男声,响起的那一刻,空气之中似乎寂静地炸碎了虚无的屏障,一种信仰,一种坚持,一种控诉,一种反叛,一种伟岸,似乎就在那一瞬间,轰然推挤进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那是另外一个文明,在战火废墟的深埋之处,痛苦呻吟。
那是另外一群钢铁的勇士,靠着璀璨的魔法和血肉的躯壳,迎击百万装甲的恐怖。
圣战,从来都不是玩笑。无论是欧兰公国为了保护自己的教堂,还是魔法师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星系,他们的拼杀,他们的血泪,即使在战争废墟中埋藏了百万年沉淀的百万年被遗忘了百万年被抹杀了百万年,依然永不消逝。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说无论在哪个世界中,战争的历史,都永远不可以被掩埋。
不放弃,不原谅,不要让事实被掩盖。墨水写下的谎言,终究掩盖不住黄土深处的断剑和白骨,愚民的下场,就是被人民愚弄到底。
即便是用嘶哑的男低音代替了原版的女声,这首《10thManDown》的感染力,也绝对在这次晚会中任何已经演奏的乐曲之上。
银尘的演奏并不完美,甚至并不如何出色,可是他的音乐,他的声音,早已和他的感情,他的意志,他的信仰融合在一起,成为直透灵魂的轰鸣。剧院金属,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的音乐形态。它没有欧兰宫廷乐的神圣华美,没有中原礼乐的空灵悠远,只有貌似狂躁的重音之下,包裹着的那一股不屈,辉煌,与圣洁。
银尘的演奏,是音乐的魂,而不是音乐的形,无论外表多么华美,多么精致,多么政治正确,多么符合统治者眼中的主流,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感悟,甚至没有伤痛的音乐,都只能沦为末流。
中原沃土,南方帝国,不是没有《高山流水》,不是没有《广陵散》,可是遇上一群只会演奏《玉树后庭花》的庸碌乐师,遇上一位只愿意听靡靡之音,饮酒作乐的可怜君王,又怎么能和真正为了音乐,为了自我,为了信仰奔走万里,永世流亡的音乐圣手,一决高下?
南方帝国,并没有输在传承,而是输在了人上面。
银尘的歌声,让伊丽莎白哭了。
她终于知道,这个“粗俗”的满身白银的家伙,这她最看不起的扔金条的土豪,居然是她自从离开家国以来,直到今日,唯一一个真正完全理解了她的音乐的人,唯一一个完全彻底的知音。
他理解她。他听出了《圣母院之歌》中那悲壮凄婉的最后圣战的神韵,所以用一首真正的圣战乐曲来回答自己。他懂得欧兰语,他懂得欧兰音乐,他甚至懂得欧兰音乐的极限,懂得她伊利晒白早已到达极限,不可寸进的苦闷的艺术心灵,所以他来了,他登上这个舞台,为自己,为欧兰,为整个世界敞开另外一扇音乐艺术的大门。
他的乐曲,就是另外一种伊丽莎白从来没有领教过的,甚至没有想过的表现形式。用简单狂躁,甚至野蛮粗鲁的各种声音,组合成圣战般宏伟悲壮的乐章。摇滚的平民化,剧院的贵族化,金属风格的叛逆,殿堂风格的圣洁,对冲的两者,回旋着完美结合,成为不曾在这方世界上出现的,真正的艺术典范。
曲终,无人喝彩。
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因为所有人,还都沉迷在那巨大的震撼与冲击之中。听惯了空灵悠远的钟鸣典乐,听厌了丝竹歌舞的艳丽柔情,甚至听怕了市井杂艺的锣鼓喧天,听烦了大戏小曲儿的固定套路,陡然之间,猝不及防之下,这狂躁如战场,哀伤如祈祷,神圣如天国的声音,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好比醍醐灌顶。
伊丽莎白即使在这仿佛地震之后的寂静之中,高雅而缓慢地走上台来。
她依然抱着自己的魔琴,脸色红扑扑的,看起来分外艳丽可爱,她的眼睛里满是明亮的泪水,使得她的眼睛本身看上去比平时更蓝,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她的胸腔里满是激荡着的情绪,让她的呼吸变得剧烈,让她的声音,变得颤抖:
“这位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是伊丽莎白·温莎……”她喘息着,用欧兰语说道。
“银尘·阿尔特雷该亚姆,幸会。”银尘很礼貌地回应道。
“您的姓氏?”伊丽莎白吃惊道:“您是欧兰人吗?”
“不,我从来都不是欧兰人,也和西域那边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出身,不方便透露,总之,我现在算是纯粹的中原人吧。”银尘流利地用欧兰语,也就是英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