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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的时候,他都已经在舀汤喝了,饱腹感能让吴朴虎心满意足,他喝了一口鲜美汤汁,问道:“今天下班这么早啊,本来我想你想得等不及了,就来看你的,结果正好遇上了。”
张莎小嘴咀嚼着食物,她说道:“我也是准备来找你耶,也没想到你会在我身后呢。”
吴朴虎很开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张莎笑着肯定道:“当然是真的啦。”
吴朴虎将碗里的汤汁一口闷掉,被张莎劝着说慢一点,吴朴虎笑着摇头说:“没事,小时候跟爹一起进山里边儿去,一呆就是两三天,就等着猎户们给货,那会儿荒山野林的,想要喝上一口又暖又鲜的汤可不容易,所以养成了大口吃饭大口喝汤的习惯。”
并非坏事,张莎也不逆着强迫吴朴虎听自己的话,她道:“那你吃饱了吗?”
吴朴虎用随身的布巾擦擦嘴,道:“饱啦,莎莎你慢慢吃,我呢,就看着你吃。”
经不住吴朴虎炙热目光的张莎羞涩地埋下头去,慢慢地刨着碗里的饭,她的确很动心,眼前的男孩子大她两岁,又疼爱她又有手艺,是个正经人。吴朴虎不知道张莎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吃饭慢慢的张莎很文静贤淑,此刻心头的念想是非她不娶了。
“莎莎喜欢什么啊?”
吴朴虎突然问起的这个让张莎想了好一会儿,正埋头吃饭的她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没有诶,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朴虎哥哥你是想送我东西吗?”
本以为会得到‘喜欢你做的玩偶’一类夸奖的话,但吴朴虎也并没有伤感,他笑着点点头,道:“是的啊,我做了好几样新的玩具咧,打算送给你,。”
张莎温温一笑,道:“这样啊,既然是朴虎哥哥亲手做的玩具,我肯定全都会好好珍藏起来的,明天朴虎哥哥你给多少,我就收多少。”
吴朴虎点点头,却再一次认真问道:“莎莎,你就真的没有喜欢或者很想要的东西了吗?”
张莎愣了愣,以为吴朴虎的言下意是在向她询问是不是喜欢他本人,却见吴朴虎情绪低落道:“我也只是一个木匠啦,莎莎你是远近闻名的小医女,我觉得我应该能够给你一点什么才是好的,要不你提一些东西出来吧,只要你提得出来,我无论如何也会办到,然后再拿到莎莎你面前来。”
原来眼前的人不是那样只逞口舌之快,面对自己竟然有些失意了,张莎心中甚为感动,她放下碗筷,很仔细地想了想,手却被吴朴虎给拿住了。被包裹的手传来暖暖的感觉,张莎突然想到:“我喜欢看星星看月亮。”
“啊?这么简单?”
吴朴虎的疑问再也简单不过,但是眼前的张莎却愣神了好些时候,他唤了两声才将她叫醒。
醒来的张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吴朴虎再一次问道:“莎莎你就只想着看看月亮星星,这么简单啊?”
张莎轻轻地啊了一声,情绪随即恢复平静:“我就喜欢看一看星星啊看月亮,要朴虎哥哥你陪我看。”
之所以会失神,是因为张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喜欢的一件东西,是曾经凌元陪自己看过的啊,那句‘带这么多怀竹,你是准备点星星还是点月亮啊?’的回忆重重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在回应吴朴虎之前,张莎有想过需不需要吴朴虎陪自己看,可是那一天的凌元临走前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想找一位与他在雨季深巷里相遇的女孩。
因为张莎要回家,大脑飞速运转的吴朴虎连在哪里看月亮都想好了:“这样啊,那等会儿莎莎你回家,晚上我来找你。”
并未在吴朴虎面前多做失态,但张莎一时间憋住了,吴朴虎瞧见她有难处,笑说道:“我会偷偷来的,不是见家长的。”
张莎一欣喜,情绪随即又黯淡下来,吴朴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朴虎哥哥不会介意更不会生气,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儿我知道,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见家长啊,莎莎说好不好?”
张莎立马眸子放出精光,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把吴朴虎逗得乐开了怀。
随后俩人吃了饭便各自回家,当天夜里,一身武装的吴朴虎背着一袋玩具,用一把铁钩子翻过了阳家堡的院落。他知道张莎房子在西北部,偷偷地在毫无灯火的阳家堡走廊院落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厢房门前,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张莎。
吴朴虎上前迫不及待地将张莎抱在怀中,感受着怀中女孩柔软且冰凉的身躯,他怪道:“你这个傻孩子,干嘛不进去多穿几件衣裳,你这样要是冻坏了身子,可要叫我好受吗?”
张莎在两手抵在吴朴虎胸前,她委屈道:“我怕你找不到又错过了我去。”
吴朴虎十分感动,将怀中美人儿抱得更紧了些,就这样,吴朴虎跟张莎两人在厢房前的院子里看了好久好久的月亮。
夜半时分,时候已经很晚了,厢房门前的院子虫鸣逐渐衰弱,偶尔的凉风因为有吴朴虎抱着张莎的原因,张莎已经感觉不到冷意。见时候不早了,她从吴朴虎的拥抱分开来,小心翼翼道:“很晚了哦,朴虎哥哥你得回家了。”
尽管腹中有火,可吴朴虎还没有胆子提出过分的请求,他把背在身后一口袋的玩具交到张莎手中,脚步虽然在退后,但眼光就没离开过夜幕下的美丽人儿。
张莎笑容甜甜,在吴朴虎临走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叫他注意安全。吴朴虎鼓起勇气突然地凑到了张莎面前,将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吴朴虎在张莎额头轻轻一吻,说了一句明天见,转身去到墙角下。
张莎看着吴朴虎将用麻线拴着的钩子往墙外扔去,一把没成连来三把,第四把才成功,张莎捂嘴偷笑,月色下朝他挥挥手,看着朴虎哥哥翻墙走了。
这时的张莎打了两个寒颤,两手提着一大口袋的玩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困意十足的她来不及把玩,就轻轻地放在桌上,躺上床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