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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想要将他们几人一举铲除。
“你们怕他就不怕我吗?!”同伴的楞立当场让相罗文愤慨,朝同伴力喝道,“这小子刚才给我们的银子都喂狗了?!那可是银子?我们跪半年都要不来的银子啊!快带他去找小医女,这王八蛋我来拦!”
多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丝底线,仗义的相罗文依旧没敢高喊出洪举英就是幕后主使,只为他作为洪家少公子最后能够手下留情。
洪举英恼怒,一脚踹中相罗文胸口,将他踢翻在地,翻了好几滚。
相罗文趁势滚到远处,只手撑地时已是口吐鲜血,他强忍住疼痛,拿出怀中的所有细碎银子扔在地上,咬牙切齿最后一次与同伴说道:“这事没起初的那么简单,你们快快赶至小医女药铺,兴许还能保住性命,就当文哥求你们一次,顺道将这小子一齐送去,他还是个孩子,同为乞丐我也不想他被我等恩将仇报,你们……能答应我?”
“洪公子,那人被惩罚了便是,你饶了他们吧。”
李家小姑娘想着没必要跟乞丐挣个你死我活,轻薄她的乞丐被踢中命门生死不知,老乞丐也已吐血,这件事她已经不责怪了。
可偏偏洪举英要把事弄大,要杀人灭口,他大声道:“刚刚大家伙儿都瞧见了,可是这老乞丐推搡小乞丐扑倒李姑娘身上来的?”
李姑娘被羞事重提,羞愧地低下头去,洪家奴仆中有一人要主持正义一般,站出来说道:“没错,就是这老乞丐起手推人,这两人好笨的计量,想要占大家闺秀的便宜图一时直爽,再打算事发之时,一推二让将此事小事化了,真当我家公子瞧不出来?”
好歹是摸过凌元赠送的分红,俩小弟乞丐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两人手忙脚乱地来到那被砸塌的摊位前,瞧见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与他们一般的乞丐小子,一人拖起一只手臂打在肩膀上,打算在相罗文将他自己拼死之前逃掉。
可洪家奴仆里有人眼力独到,一家仆心中想着肯定能有赏银可拿,凑到洪举英耳畔悄声几句,顿时让洪举英睁目往晕死过去的凌元望去。
果不其然,凌元的左臂上有阳家堡刑铁烙印,当下力喝:“原来还是戴罪之人!你们赶紧把那小子给我拖过来。”
洪举英身后的三五奴仆一齐扑上而去,相罗文艰难地站起身来,挡住了家仆们的去路,他嘴里鲜血还流淌着,就这么横栏在道路中央,口含血唾沫含糊道:“走啊!”
可他连一个健壮奴仆都斗不过,如何能够拦住五个人?
随后洪举英甩开折扇遮住美人眼眸,不愿她见此污秽。
有一脚踢在相罗文牙口上,带血的焦黄牙齿碎了满嘴,相罗文奋起身来张开双臂阻止洪家人靠近,他咬碎了自己的牙齿面目变得狰狞,后脑却突受重击,脸上神情顿时归于平静,满口碎石样的牙齿呛了一地,最终不瞑目地瘫倒在地,气绝了。
相罗文的阻拦根本没什么难度就被人破去,俩乞丐拖着晕死过去的凌元嘴里说不清叫喊着什么。他们拖着凌元的臂膀冲开了人群,速度还不慢,但依旧没有身无负重的洪家奴仆快,两人后背各受一脚,一齐向前扑倒,凌元也随之遭罪,被重摔在地。
有一相罗文小弟像是发了疯一般,一个人爬了起来往前方跑去,速度之快,无人能追。另一乞丐见同伴奔走,眼中含泪绝望着敲打着地上的青色石板,嘴里不清不楚地呜咽着,很明显,这俩从来胆小怕事的乞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梦里拼死挣扎的凌元终于醒了过来,是刚才那一甩的疼痛让他找到了方向,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好不容易醒来却发现躺在地上的相罗文一动也不动了,凌元愣在当场,嘴里呢喃道:“不会吧,相爷你干嘛睁着眼睛着我,也不说话啊?”
全身开始冒出细小血珠的凌元一步一个脚印,光着脚将青色石板印红,那是他从皮肤里渗透出来的血,全身上下包括脏乱的脸庞上都冒出细小血珠来,逐渐地有点多了,脚下拖累着,点在石板之上,划出两条红色印记。
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血瘾之感,凌元也懒得去理会,任由他那长且尖的獠牙暴涨而出。
整条街上的人们沸腾了,完全高过了洪举英家仆残杀相罗文的情景。街上的百姓猛退十丈,将偌大的街道给让了出来,口中还不时叫喊着怪物一类的词汇,可谁也没跑远,只因这怪物轻轻蹲在已死之人相罗文身边,他伸出尚未破掉的血珠手臂,推搡了下这中年乞丐,惨笑道:“干嘛啊相爷,先才可是你推的我,你晕倒了睡一会儿,也不用睁眼的吧?”
直到接受了睁着眼眶的相罗文真的死了,难以置信的凌元流下血泪,他颔首强行憋住哭势,万分委屈抽噎道:“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周全,可我被鬼压了身动不了,我能动的时候相爷你已经躺下了……”
凌元抬起手臂抹掉滚下的热泪,血珠破碎,红色将手臂抹匀了。
死去的相罗文跑了一个小弟,还有一个不要命地守在他身边,凌元盯着他看了好久,这般生死之下还不肯离去,他当真想要大哭一场。
还有眼前事没有解决,红着眼的凌元站起身来,直视不远处的洪举英等人,字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让我们替你演这场戏,相爷既然安排了任务给我,不想接受也被他推了一把,可为什么还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才肯罢休?要是你怕我们把事透露出来坏了你的名声,你为何不凭真本事来获取这位姑娘的芳心,难道因为都是乞丐,命就不值钱?”
“臭乞丐!”洪举英没想到乞丐会有胆量当众拆穿他,怒指凌元道,“你既然敢污蔑我,我就让你死得更彻底!”
那李账房家姑娘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当然想不到有过数面之缘的洪家二公子会这般凶狠,她往后倒退几步,哭着离开了此地。
最先赶至当场的是城主府府兵,就区区两名,从百姓堆里走出来还不明事情经过,只
是有怒目的洪家二公子跟满身是血的小乞丐,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一人守在其旁。
躺在地上的人睁着眼,显然没了生机。
没来得及解释的洪举英跑了心上人,对此深恶痛绝的他拿府兵展现怒气:“这里没你们的事,最好给本公子滚一边儿去,明白吗?”
那两名府兵一瞧势头不对,这洪家二公子出了名的手段狠,此人极少惹事,上一回惊动官府还是有人偷了这公子的钱袋,顺便还端掉了一个贼窝,也算是有功之人。
明显是怕了洪举英,两位府兵留一人在此地保持秩序,另一人回城主府报明情况好增派人手。
“你也给我滚!”洪举英阴沉着脸,最终还是吓退了那府兵,不敢在此逗留。
“不准走!”
凌元的爆喝响彻半条街道,那府兵顿时止住脚步,就听场中的小乞丐严谨道:“这里是星冥帝国地境,身为府兵不拿出帝国气势出来给行凶之人瞧瞧,反倒被叱喝吓退,你这样?如何振我星冥威风!”
凌元猛然爆喝,踏出一脚之时周身气势斗转,他沉腰摆势怒喝道:“按我朝刑法,指使他人行凶者与凶手同罪,需经大理寺判罚轻重,但今日我就代大理寺少卿席梅亭将你定死罪,即可执行!”
“你这个小乞丐真不知天高地厚!”
洪举英感受到凌元的气势之大,不可小觑,他抽过奴仆递上来的三尺青锋,已然率先发动了攻势!
开印境界的洪举英能够一脚踢到凌元的下巴,就有把握一剑将他封侯,可他没想到凌元速度之雷迅,气势之迅猛,不仅只手将他家传宝剑给扭麻花般毁去,更是一拳将他整条左臂打掉,霎时间杀猪般嚎叫伴随血的泉涌,在这街道上炸开了花。
“公子!”
洪家奴仆一个未倒,凌元擒贼先擒王地就将主子废掉,五名奴仆无论如何也无法给班头洪立秦交代,唯有与伤人者死拼,心里祈祷着班头能够尽快赶到了。
抛开心境不论,阳家堡的班主办事一向麻利,洪举英的嚎叫还没歇下,现场就有阳家两大班头赶到,其中便有洪举英父亲洪立秦!
“英儿!”到场洪立秦巨惊,看到眼前手臂整条被打掉的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他怒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告诉爹,爹要将他碎尸万段!”
洪举英手中的残剑还未掉落,他举剑直指面前已经恢复了常态的凌元,口中断断续续道:“是这小乞丐,孩儿瞧见他手臂上还有阳家堡的烙印,是戴罪之身……”
洪立秦红着眼往凌元望去,在那血珠遍布的全身之下,凌元左臂之上确有阳家独有的刑犯烙印。
凌元之所以恢复了常态是因为擎身初态他自己控制不好,为求不误伤他人,他决定以肉身独战,便也光明正大道:“洪班头,四年不见,你的儿子不好好管教,如今碰上我了,可惜已经晚了。”
睁目的洪立秦根本不记得此人是谁,还说了什么四年不见,难不成是这几年中唯一一个逃走的贼子?
那害苦了单族族长外孙女儿却侥幸不被追究责任的小子!?
洪立秦震惊道:“就是你在客栈偷走了两百白银子?”
凌元牛头不对马嘴道:“那三百两黄金是我自己的,当时会交给尔等只是自保,但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就算你们阳家堡的五大班头都到齐了,都保不了洪举英!”
再一次沉腰敛势,凌元力喝道:“我星冥收编的城镇居然还有你们这等恶人占据,不说城主江道南有没有镇压不利之失,光是这里发生了命案府兵竟对尔等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就该被问罪!”
脑海里闪过长辈对自己的教诲,凌元心上嘀咕‘大叔,奶奶,元儿很想听话,可星冥的面子都被扫得没有了,身为皇室成员遇到这种事,元儿实在无法擅自离去。’
“你给我死!”
赶至现场的洪立秦未带兵器,脚下猛踏青石地板,将之震得粉末,身子当空一跃,半空之中带着风声喧嚣的一拳呼呼朝着凌元袭去。
在凌元见识中,除了阮青海向大叔讨教的两招有比这更强的气势,其他的都可说是麻豆点豆腐不堪一击。
此番洪立秦万军取敌将首级的气势惊得凌元面情一缩,他的血肉之躯根本当不下这一招,也就只能以身法见长,凌元的速度被梁将军称赞能进六军前百,这句夸奖一直被凌元记在心中。
但能被阳家收纳为班主的洪立秦如何比不上前百的六军?
只见洪立秦目光抓准了凌元下一刻出现的位置,空闲的左臂猛挥,一股强劲风力将凌元整身拉向己方,凌元惊得瞪目,身子在强大的气势下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瞧见洪立秦十成十满含愤怒的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五脏拦不住拳罡,被穿得通透,拳罡从凌元后背喷薄而出,轰烂了凌元的衣裳,凌元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另一位班头鲁解颐走上前来,瞧见凌元手臂上瞧隐约可见的烙印,吩咐道:“来呀,倒盆水把这小子的手跟脸给我洗洗干净。”
洪家奴仆瞧了一眼班头的眼色,得令一声,端来两大桶水跟抹布,也没管地上的凌元极难地挣扎着,一把将整桶水淋在凌元身上,三下便将手臂和脸抹得泥泞不堪,再一桶水倾倒而下,凌元的原貌基本上恢复。
当年单允与唐傲决斗,那制胜一击正是单允手腕上的内出血,坚不可摧的擎身初态不仅刀枪不入,更是能够自愈伤势,所以谭轩的父亲慕容春启能够输给当时的伊素寒并不觉得哀伤,因为仙鬼宗的仙道鬼术正是灵僵决的分支。
所以人们都很难想象凌元还能目带凶光地站起身来,那手拿抹布的洪家奴仆像撞见鬼一般惊得跳起,躲在了班主身后。
凌元索性残缺的衣裳扯下,扔向一方,他胸膛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愈合,震惊了鲁洪两位班主。
鲁解颐神色一凝,问了洪立秦不愿张口的:“敢问阁下就是单二公子的高徒谭轩吗?”
倒不是惧怕谭轩的状元郎身份,只是单二公子的分身举足轻重,班头们心中分得清楚。
凌元冷冷道:“两人年岁相差一轮,我会是他?”
言毕,拥有了道力的凌元速度极快,他以同样拳罡朝洪立秦胸膛之上砸去,只可惜洪立秦双手交叉护住了要害,未能得逞。
一旁的鲁解颐也不客气,一记扭腰带动全身的鞭腿横扫凌元脖颈,凌元闻风抬臂,这道千斤力道足将他踢飞,却也是如此,他的身躯在受力腾空的瞬间,洪立秦的拳罡再至。凌元正欲抵挡却顾此失彼,已悄然飞身至他头顶上方的鲁解颐,以万斤劈腿结实地击打在凌元的天灵盖上,不仅受了洪立秦的击打在身的拳罡,那如刀斩下的劈腿将凌元轰响地面,在青石板上的街道上炸出个大坑来。
两位班主的夹击配合得天衣无缝,受了重伤的凌元虽然能够自愈,可疼痛还是异常明显呐,待凌元佝偻着背从坑里站起来时,鲁解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双手从其腋下穿过回扣,将凌元双臂拿住。
“一拳打掉你的脑袋看你还能不能复原!”
洪立秦握拳在胸,睁目运力,将毕生武道修为全都寄托在这一拳之上,罡气如热气蒸腾,扭化了空气,朝着看似已经闭目等死的凌元的脑袋迅速出击。
感受着胸腔的翻覆,凌元身子下沉千斤,鲁解颐扛不住重力被逼得弓腰,眼前有东西晃来,不等鲁解颐挣脱掉被凌元反扣的双手,他的脖子被凌元双脚卡住,翻身将鲁班头扔向势不可挡的洪立秦。
“洪叔叔快快住手!”
为求不伤及鲁解颐,就在洪立秦冒着自损经脉的危险收势的同时,一声女声叫喊在这人多却异常安静的街道上响彻。
‘嘭……嘭……’
两声沉闷的声响来自凌元的鞭腿扫中鲁解颐的后腰,这一招能得逞只因凌元的二段,上一次与梁将军对战用过三段式,没想到这鲁解颐上了当两手去护脑袋,最终被凌元得手,第二声来自凌元反手挥臂,打在了洪立秦的脖颈之上,将他震得眼前发白。
“鲁叔叔!”
小医女斜挎着药箱出现,她瞧见鲁解颐被一满身鲜红的男青年踢得岔了气,两三步跨过去将他扶住,镇定道:“鲁叔叔,沉住气,别呼吸。”
鲁解颐照做,腹部与背部让小姐纤弱的半握手中拍过数下,岔气的疼痛感瞬间好转许多,鲁解颐大呼一口长气,单起手势下压,运气调理内伤。
另一边,暂时击退鲁洪两位班头后,气血汹涌的凌元身法之快,直取洪举英项上人头。
摇头晃脑看清局势的洪立秦振臂跟上,拥有擎身初态的凌元占尽天时地利,但对上恒听道者的洪立秦依旧不敌人和,他的手在距离洪举英天灵盖半寸处静止,是洪立秦赶到一把托住凌元肩膀让他行动受阻。
一记擒拿将力道嵌入肩部骨头里,却不见凌元有任何异动,洪立秦目光斗转,猛地将凌元往后甩去,将已经残废的儿子护在身后。
知道小姐医术高明,洪立秦高声道:“求小姐医治英儿,老洪感激不尽!”
洪立秦瞧见的却是一动也不动的小姐望着那满身血污的乞丐一脸出神。
当年她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全身是血,本可想道者打斗难免见血,但四年来都不曾忘记的脸庞让张莎确定先才赠银的乞丐就是凌元。
“你来湘潭城了?”张莎已拔高的身段已亭亭,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孩,她未被冲昏头脑,只是征求道,“你们别打了,可以让我先救人吗 ?”
一句话带来两种神情,凌元不听她言,在他记忆力没有皮肤白皙的姑娘可念为老友,但眼前的小医女又好像认识,唯一识得的女孩也不过有着黝黑的皮肤的张莎,虽然她家也开药铺,可眼前会救人的小姑娘确实跟张莎有着几分相似,但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凌元不去猜想这并不重要的事。
张莎被整个湘潭城封为小医女的称号是两年前,四年前父亲张廉光身亡,药铺便由她独挑大梁,以前她还不曾爱看父亲交于她的医典心得,后来父亲走了,张莎吃饭时看碾药时也看,就连睡觉时,胸前盖的也总是尚未合上的书籍。性子在外人来看是大方得体,行事有根有据,所以在大义上洪立秦知道小姐绝对是义不容辞,而第二种神情来自阳家堡鲁洪两大班主,救人的事竟然让小姐开始询问乞丐的意见,着实让他们吃惊。
谁知乞丐居然还拒绝道:“我要杀他,你拦我,是要让我连你一起打吗?”
性格开朗的张莎顿时吃瘪,小脸憋得发烫,使她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凌元。
“竖子安敢口出狂言!”
异军突起,一身影越过层层人潮,踩空而来,身法快到人眼极致,一记凌厉拳罡轰在凌元胸口,伴随着张莎的张皇失措,凌元在受力后的半空中晕死了过去。
“胡叔叔,你干嘛打他呀!”
眼瞧着凌元划出弧线掉落在地,张莎被气得跺脚,慌忙中奔赴凌元身边,心上人已经被打得晕死过去。一双葱白小手在少年胸膛上不知道往哪儿搁,小医女作为医者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了该怎么办。
当胡崇宪站定当场,被小姐怪罪的坚毅脸庞闪过一丝踌躇,作为五大班头之首,刚听闻小姐被一乞丐火急火燎地带出了药铺,为求小姐安危,胡崇宪不敢拖沓,现场就见到有人冷言于小姐,这才刚上手,便将小姐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