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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悠然的手，蓦然走出了医务室。
3
裔榕本以为回到燕京堡垒后，能够见到苍海先生，并能够回到水下的亚特兰蒂斯，继续巡展，接受大家的欢呼与喜爱。
然而，他却被带到了燕京堡垒逼仄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弥漫着一股夹杂着腥臭的霉味，淡绿的墙壁上斑驳着岁月的血痕，挂着冰冷而黑黢黢的刑具。
猴脸男陆楠海挥舞着电击棒在裔榕的左颊上留下了一大块红肿，再加上被电击，让裔榕一瞬间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脸上又痛又麻，生理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裔榕记得过去在学堂，有那么几次，自己没有乖乖喝牛奶，侍者们突然都变换了和蔼的笑容，不再理睬裔榕，将他干晾在房间里。不过，裔榕记得，只要自己乖乖求饶，侍者们就会放过他，在这里应该也一样吧？
于是，裔榕半眯着眼睛，忍着脸颊的疼痛，缓缓抬起头，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努力讨好、求饶道：“裔榕知道错了，裔榕再也不会了，裔榕以后都乖乖的。”
“你这个态度很好。”猴脸男在裔榕面前转悠着，连哄带骗道：“你的确到了荒郊野岭，对不对？”
裔榕点了点头。
“很好，只要你对着这里，承认是你擅自离开了乌苏尔家族的封地，去了‘乌合之众’，我就放了你。”陆楠海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摄像仪。
“啊？”裔榕大张着嘴，看上去很困惑，说：“可是，陆先生，学堂里说了不能撒谎，要撒谎也只能是美丽的谎言，裔榕一直都乖乖的，裔榕不撒谎。”他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陆楠海，极尽真诚地答道：“裔榕没有擅自离开亚特兰蒂斯，我一定是不小心被人扔到了荒郊野岭，而且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乌合之众’是什么。”
猴脸男气不打一处来，把裔榕坐着的电椅都踢翻了，裔榕被牢牢锁在电椅上，和着电椅一起摔倒在地上。
陆楠海骂道：“你一个卑贱的底层资产，好好和你们这种东西说话，真是没一个会听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到裔榕吓得哆哆嗦嗦地，陆楠海指着自己身边正在录制审讯的镜头，对裔榕蛊惑道：“只要你对着镜头承认你擅自离开，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再打你，马上就放你回去。”
裔榕记得在”乌合之众”里看到了、听到了让他悲愤难当的东西，尽管他现在还没完全想明白心中愤懑的原因，但他嫌恶面前的这些人，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苍海先生，他们对自己都没有安好心，便决定自己决不会承认，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的。
“可是撒谎是原则问题。”裔榕嗫嚅着，硬是没有松口。
陆楠海骂道：“对你客客气气的，看把你个底层资产给能耐的？”陆楠海旋即拿脚踹着裔榕的肚子，踩着裔榕的脸道：“你说不说？”
裔榕想要还手，但却被禁锢在电椅上，他紧咬嘴唇，别过了头，不看陆楠海。
“还真是把硬骨头，什么原则问题？”陆楠海解开了电椅的束缚，揪着裔榕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骂道：“你完全不懂什么是天体重力平衡，擅自改造‘丼’星的构造，给我们新纪元人类惹来杀生之祸，你知道吗？如果不销毁你，‘虚空’就要动手销毁我们了！”
裔榕一时疼痛难耐，潜意识里念着苍海澜：“苍海先生……在哪里……他会来......救我的......？”
“你别想了，苍海澜是外通罗氏家族的间谍，早就是我们格尔勒家族的逃犯了。”陆楠海脱口而出：“他很快就会死的。”
裔榕的泪水氤氲着怒火，瞪着陆楠海，突然的杀气让猴脸男稍稍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不过转而陆楠海便想起，没有了生命能量加持的“最强武器”，即使解了电椅的束缚，依旧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底层资产。
他嘲笑道：“不要脸的小东西，还学会瞪人了？要你承认擅自去了‘乌合之众’，就这么一句话，怎么这么难了？”
“要不是‘丼’星人卷土重来，我们本就打算销毁你了，现在，我们受‘虚空’所迫，必须销毁你，但是真没想到，你一个底层资产，作为最强武器竟然这么受欢迎。”陆楠海转而揪着裔榕的头发，将他提溜了起来，唾沫星四溅，道：“我们不得不录下你的证词，好让世人看到你是一副怎样的嘴脸，这样销毁你才不至于引起公愤，你还不承认？”
随后，陆楠海示意手下加入他，他们顺着裔榕的毛衣的裂痕，将他的衣服全部撕开，同时说了一句：“让我看看你过去都是做什么营生的，看我不弄死你！让你承认！”
苍海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