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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天竺和尚瓦让曾经也说过，如果自己执意要当这个操作员，天下众人都会因为他而死，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天竺和尚还提到了何所以，他说何所以跟自己「互为因果」，那又是什么意思？
杜羽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甚是不解，这所有的问题仿佛缺一条线来把它们全都串联起来。
“如果下一次能遇到「时间」，便问问他这些问题吧。”
杜羽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了大厅，自己可能是第一次离开传说管理局这么久，已经整整半个月了都没有参与工作，可这里依然井井有条，许多传音员正在用声音干预一些丁级传说。
杜羽又来到了「传说直播间」，意外的发现这里居然人满为患。
曲溪已经熟练了传说直播间的工作，此时正在干预「卖油郎独占花魁」的传说，杜羽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发现这一次的传说中，花魁是个自卑而且懦弱的女孩儿，此时的曲溪化身为花魁的贴身丫鬟，正在教她最新的美妆技巧。
这就像是一场大型的美妆直播一样，吸引了众多观众。
曲溪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许多仙家和阴差纷纷慕名而来，成为了她的粉丝。
据说这些日子里传说直播间的收益日渐走高，甚至经常要排队才能进入。
杜羽感觉是时候将直播间扩建一下了——如果这次自己能活着回来的话。
在直播间中观望了一会，杜羽又来到了董千秋工作的地方，此刻她正在紧紧的盯着「女娲补天」的传说，观察传说中出现的问题。
“千秋姐……”杜羽轻声叫道。
“杜羽？你不用去休息一下吗？”董千秋面带关切的问道。
“不用。”杜羽摇摇头，“我感觉很久没和你聊聊天了。”
“聊天？”董千秋面色微微动容了一下，“你想聊什么？”
“我也不知道。”杜羽说，“我只是感觉心烦意乱，想找个人说说话……说不定能帮我想明白一些事情。”
“嗯。”董千秋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来冲着杜羽，可她毕竟不是一个善谈之人，居然想不出用什么话题才能勾起杜羽的兴趣，憋了好久，董千秋才憋出一句话，“对了，杜羽，你知道这次两个超甲级传说报错的根源是什么吗？”
“根源？”杜羽思考了一下，说道，“不知道。”
“是后土娘娘。”董千秋说道，“因为我们干预「战神刑天」的传说时，稍稍改变了后土娘娘，这才导致了后续事件的发生。”
“哦？”杜羽微微扬了一下眉头，“你是说……这次的超甲级传说报错，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是的。”董千秋微笑了一下，说道，“小小的干预却造成了超甲级的错误，是不是很有趣？”
“哈。”杜羽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难怪后土娘娘恢复记忆的同时，你就给我打电话说传说报错了。可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让两个传说都同时报错？”
“其实原因很简单……”董千秋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说道，“传说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我们观察了「水神共工」的传说之后，发现共工虽然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残暴之神，但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父亲。”
“好父亲？”杜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共工召唤洪水，仅仅是为了后土。”董千秋手指微动，拉过来一块屏幕。
画面上，幼小的后土牵着共工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父首，娘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共工望着远处的洪水，双眼当中忍不住的悲伤。
“土儿，娘亲在洪水里，洪水流完了，她就回来了。”
“那洪水什么时候流完呢？”后土问道。
“还得有一阵子，你再等等。”共工说道。
董千秋又拉过来另一块屏幕，画面上后土看起来已经六七岁的样子。
“父首，洪水为何还没有流完？”
“因为这天下太大了。”共工温柔的对后土说，“再给你娘亲一些时间，她就要回来了。”
“父首，娘亲是不是忘了土儿了？”后土噙着泪说道，“土儿……也快忘记娘亲的样子了……”
“怎么会呢？”共工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将洪水的势头又加大了一些，“你看，土儿，洪水如此猛烈，你的娘亲正想办法从洪水中走出来。”
杜羽看到这里，频频叹气。
难怪共工要让华夏的洪水不断的爆发，难怪这么多人阻止他、讨伐他，他也依然不会收手，如果他停止了洪水，要怎么才能修复后土那幼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