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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求死,原因是他被污为托派分子,长期申诉,一直得不到组织答复。
刘一民抽着烟,慢悠悠地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能给你排解排解不能。”
左权又不吭声了,还是闷着头抽烟。
刘一民说道:“老左,看来你是看不起我老刘、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左权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抽几口,甩掉烟头,这才说道:“我头上还戴着托派嫌疑的帽子呢!”
历史上左权是八年抗战中我军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他的历史不要说象刘一民这样精研军史的人了,后世网上资料很多,一般人只要点击左权二字,什么资料都有。果然,左权打开了话匣子,从他如何考入广州陆军讲武学校和转入黄埔一期讲开了,讲了他受党委派到苏联中山大学、莫斯科高级步兵学校、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接着就开始讲米夫和王明利用向忠发率团访问莫斯科的机会恶人先告状,制造“江浙同乡会”冤案,一直讲到在苏区时,临时〖中〗央给他“八个月留党察看”处分的事。
讲到最后,左权委屈的不行爬起来,把电灯拉着,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了一份申诉材料,让刘一民看。
让左权想不到的是,刘一民根本就不看,拉他做到榻榻米上又给他点上一根烟,笑嘻嘻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一个托派嫌疑么!这算什么啊?王明搞的东西都是狗屁老子从来就不理他!不要说你没有托派嫌疑,就是有那又有什么?难道不允许同志们改正错误么?”
左权急得直摆手:“翘刘,我真的和托派没有半点关系!”
刘一民知道左权和自己不同,自己的思想都是在原来那个时代形成的,对是不是托派根本就无所谓。这个时候不同,只要你粘上托派,那就是要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是要méng冤赴死的。左权虽然军事理论造诣高,战功大,但真要是托派的话,那也会被无情整肃的。何况左权这类人,从本质上讲纯洁的很,容得别人玷污自己的政治清白。
刘一民还是嘿嘿直笑:“老左,不是我说你,打起仗来指挥得有板有眼,怎么遇到这些政治问题就犯mí糊了呢?你写什么申诉书么,向谁申诉?你要向我学习,康生在党校组织批判我,说什么我的《论党内〖民〗主》一文矛头针对斯大林,摆明了想用斯大林的权威来压我,要是让他得逞的话,我也成托派分子了。而且,你也知道,前一段根据地的报纸上在不点名的批判我,这是我们自己同志搞的。蒋介石那边呢,下手更毒,把我的中将师长免了,变成少尉见习排长了。把教导师的番号也撤了,命令我们撤回陕西编成地方保安部队,承担河防任务。我要是向你这样,把话闷在心里不说,任由他们欺负,然后再向组织写申诉材料,而且是一遍一遍的写,那我还打鬼子不打?你看我是怎么做的,对蒋介石,老子针锋相对,发表谈话,宣布蒋介石的命令是乱命,本人、本军概不执行。对组织批判我的康生,老子不客气,在报纸上公开批判他搞肃反扩大化、罗织罪名、制造冤假错案问题。怎么样,康生没有把老子的球给咬掉吧?对根据地报纸上的不点名批判,我同样公开还击。你看看,现在这些人偃旗息鼓了吧?就算他们重新鼓噪,我同样披挂上阵,批判他们。你象我学学,不要再写什么申诉材料,就以你的个人经历为基础,撰文批判王明,往他的要害上招呼,让全党都看看,他是什么人,干的是什么事。”
左权嗫嚅着说:“这行么?”
刘一民斩钉截铁地说:“绝对行!他们可以诬陷你,以莫须有的托派嫌疑来处分你,为什么你不能反击他们、批判他们搞肃反扩大化、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制造冤假错案呢?”
左权又问:“这样做,会不会违背组织原则用”
刘一民反问道:“你认为党员连有批判党内错误的权利都没有么?”
左权慢慢被刘一民调动起来了,说道:“对啊,他们是党员,我也是党员。他们可以诬陷我,我为什么不能批判他们的错误呢?”
刘一民又点上一根烟,很舒服地抽了两口,说道:“这在党章上叫主张党员权利,同错误现象做斗争。在兵法上讲,叫化被动为主动。
你想么,只要大家都勇敢地同他们作斗争,他们还敢搞残酷斗争么?听我的,不再申诉,直接批判他们。戳破他们的画皮,什么托派嫌疑,都会随风飘散。”
说完,刘一民眼光望向了窗外,自言自语地说:“不光〖日〗本鬼子是坏蛋,国民党极右派是坏蛋,我们党内也有坏蛋。最可怕的就是我们党内的坏蛋,披着马列主义的外衣,嘴里口口声声都是为了〖革〗命利益,干的却是〖日〗本鬼子、蒋介石想干而干不了的事情,专杀自己人,杀了你还要说你是反动派、AB团、托派。看看王明、张国焘、夏曦他们干的事,说他们是坏蛋都是轻的。
左权看了一眼刘一民,只见刘一民一脸坚毅,似乎什么力量也不可能把他击倒。
寂静的夜,屋子里灯光明亮,左权似乎是从刘一民的果敢坚毅中汲取了力量,拿起字及的申诉书装进了皮包,转向刘一民说道:“老刘,你说的对,和他们作斗争比给组织写申诉材料要好的多。他们本身就搞的不对,是在搞诬陷,搞yīn谋诡计,我为什么要承认他们加在我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呢?”
刘一民笑道:“这就对了,与其坐在那里挨刀,不如奋起抗争。
换个说法,就是丢掉申诉,拿起批判武器,和他们斗!”
左权总算是开心地笑了。
刘一民一见左权笑了,就说:“赶紧睡觉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两个人这才重新躺下。很快,左权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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