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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我是不是在做梦？”抬眼望向苏玉，等着他点头告诉我这只是梦，可是，等了许久，苏玉只是摇摇头。“阿凝，这不是梦，烦烦已经死了，你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苏玉垂了垂眼，再多的言语都觉得无力。
“入土为安？”迷惘的昵喃，最后忽然惊醒！“不，我不要，我不要让烦烦长埋地下，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对不对？”
“……”苏玉沉默不语，一双眸子全是苦涩。
“苏玉，只要救醒烦烦，不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玉身体一愣，挑了挑嘴角冷笑道：“做什么都行？如果我要你杀了红玄呢！”
苏玉说完，我脑子轰隆一身巨响，内心的世界又塌陷了几分。我跪爬着后退，不可置信的望着苏玉：“苏玉你疯了？他是玄国的皇！”
苏玉甩袖：“哼！玄国的皇又怎么样！？你不是要就烦烦吗？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吗？”
我摇头，艰难的从牙齿中间挤出几个字：“除了这个。”
“哦~？”苏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前行几步，在我面前弯腰，用戴着蚕丝手套的右手挑起我的下巴，左右端磨。手指扣得我面前的下巴生疼，皱了皱眉，苏玉见此放开了右手，脸上收起了笑脸：“阿凝，我要你嫁给我。”
我身体一震，随即远远的离开苏玉，只觉得他突然变得陌生。“苏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苏玉冷眼，“你看，你为了烦烦什么都可以做，现在又连连的拒绝我，阿凝，你想要我怎样？”
“……”咬了咬唇，脑海里是往日烦烦陪伴在我身边的欢声笑语。破壳而出时的脆弱，拒绝吃鱼儿时的倔强，空中飞舞时的高贵……
颤了颤睫毛，有几滴泪水隐隐滑落。“……好，我答应你。”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如同蚊子发出的一样。
苏玉眸子闪过一抹悲痛，“阿凝，我不想逼你。”说完，一手扣住我是后脑，一片柔软印在我的唇上。我惊恐的瞪着眼睛，不，不可以碰我，我不想连你也一同失去。
“丫头，接吻要闭上眼睛。”苏玉趁着换气的空挡，邪恶道。说完又是深深的一吻，舌尖缠绕着我的舌根，在口腔内飞舞。苏玉的吻和红玄的不同，苏玉的吻很轻很柔，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美丽的梦境。
许久后，苏玉松开了我，我惊恐的望着他，“苏玉，你不要命了！？”眼泪水无息滑落。
苏玉勾唇，在我耳边轻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玉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我望着他痛苦的忍耐，心如刀绞。
“丫头，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苏玉如同没事人一般微笑，那迅速溃烂的皮肤让人触目惊心。“我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可我却样样不如红玄，阿凝，你说我可不可悲？因为我无能，所以我把江山输给了他，如今，我又把你输给了他。阿凝，我除了医术还行之外，便一无是处。”苏玉像是自嘲一般喃喃自语，不理会那迅速腐烂的肌肤。
“阿凝，来世我要当你最亲近的人，我先在奈何桥上徘徊，这样我便可以赢了红玄。因为我一定比他更快的找到你。”
“苏玉……”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一股悲伤从心底蔓延。
“阿凝，要救烦烦，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清楚了！”
我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还是点点头。苏玉见我点头，缓缓开口道：“要让死去的魂魄重新回归，就必须给他搭建聚灵台，此聚灵台需要捕捉七七四十九只恶灵，用来震慑地府鬼兵，记住，越凶猛的恶灵越好！”苏玉强调。
“收集到怨灵后将其封印到一条将要成形的龙脉之上，之后再将烦烦的魂魄牵引至此……”苏玉说到这里，语气明显虚浮，咕噜咕噜吞了几颗药丸子，随后继续道：“让烦烦的魂魄在聚灵台上吸收日月精华，直到九九八十一天后，让魔君为烦烦引导灵魂归体，切记，这是最重要的一步，必须拥有魔君那样逆天的修为方可施展归魂之术！”
“魔君？”
“嗯。”苏玉凝重点头。
“只要拥有魔君那样强大的修为就可以是吧？”眼睛一转继续道：“青丘的绍华怎么样？”
“绍华？”苏玉皱眉，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激动的道：“绍华，可是青丘的第一公子绍华？”
我毫不迟疑的点头，“嗯。”
“当然可行！”苏玉一拍掌，欢喜的道：“丫头你是来自青丘，那绍华……？”
“绍华是我的大哥。”
“如此甚好！”苏玉娓娓道来：“两千年前，绍华与魔君大战天宫之上，整整战斗了五百年，两人仍是不分秋色，最后魔君不知为何做了退步，领了魔界诸兵回归他自己开辟的世界，从此再无魔君的消息。有人说其实大场战役中，是因为魔君受了重伤，所以才会率领魔兵退回。”
“是这样没错。”我点了点头，苦涩的道：“大哥自那一战过后便再也没有回归青丘……”
苏玉不再和我框框而谈，敛了眸子。“……丫头，我已经告诉你如何救回烦烦，也是时候离去了。”
此刻的苏玉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就连说话也说不清了，我勉强听了个大概，刚停止流泪的眸子又溢满水气。
苏玉不再理我，转身边往白茫茫的雪山行去，直到那背影变得如同豆子一般大小时，天上又纷纷飘扬着白雪，终是阻断了我的视线。
我双手放在嘴旁，做喇叭状，对着苏玉远去的背影喊到：“苏玉，谢谢~！”不知道苏玉有没有听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让我一连失去了两个人……
当日在将军府对烦烦发的毒誓还历历在目，然而我在刚发完誓之后便违背了誓言，奔跑着前往红玄住处，独留烦烦一人在房中蜷缩……我自嘲一笑，我这身体变成这样，除了天罚，应该还有违背誓言的惩罚吧。
爱而不得……如今我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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