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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刻，最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或许……时代变了呢？”
他抬头看向蛮族疆域的方向，目光幽深，似乎蕴含着诸多复杂感情。
……
城主府。
山河关城主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名为周通，独臂，刀疤脸，只是远远看着，就有一种肃杀之气。
周通能够镇守山河关这种咽喉之地，实力自然相当不错，有着封王后期的实力。
姜书见到周通的第一眼，仿佛能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尸山血海。
不愧是镇守了山河关百年的人物！这种气质，当真不凡！
绝对是一位百炼成金的铁血猛将！
“你就是姜书？”周通声音低沉，仔仔细细的打量姜书。
姜书：……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是我。”他内心吐槽一句，而后递上人王令，查验身份。
自德城一战之后，姜书的长相早已经随着一段段火遍大江南北的视频被众人熟知，但，周通仍旧极为认真的验查人王令。
这个举动，令姜书身后队伍中的张龙面色一动。
张龙经过层层筛选，甚至挤下了好几个十五阶以上的职业者，成功入选姜书的撼山军。
在他看来，周通的这个举动，看似寻常，但对方查验人王令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显得有些刻意晾着自己等人的感觉。
十多分钟后，周通才缓缓点头，道：“确是人王令无疑。”
而后，他打量了姜书身后的撼山军一番。
以他的实力，自然也发现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十五阶以下的职业者。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远征将军，你就准备带这些人深入蛮族么？”
姜书轻轻一笑，道：“有何不妥？”
周通看到姜书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神色更冷，“你当蛮族是软柿子捏的么？我镇守山河关多年，都不敢如此轻视蛮族，你从未上阵杀敌过，竟然如此儿戏！你这是拿这些人的性命在开玩笑！”
姜书眨了眨眼。
如果换做其他人，以姜书的性格，绝对二话不说上嘴脸。
但，他看了看周通空落落的右臂，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周城主，这话未免太过了吧？或许，几天之后，你就会有不同的看法。”
周通深深的看了姜书一眼，“稍有成就，便妄自尊大。”
丢下这句话，他便带着左右随从回府，把姜书等人晾在了那里。
按照规矩，周通这个山河城城主是应该给姜书的撼山军一行安排住宿，接风洗尘。
但，周通丝毫不给姜书面子，直接甩脸子，不管不顾他们这些人。
一千撼山军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倒是姜书，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周通离开的背影，懒洋洋说道：“走吧，带你们去住宿吃饭。”
末了，姜书补充一句，“我请客。”
众人看着脾气如此温和的姜书，只感觉自己曾经看过的视频是假的。
不是说这位爷记仇到了极点，能今天报的仇绝不拖到明天么？
怎么现在被周通输出一顿，还一脸笑意，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难道说……传言有误？
姜书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并未解释。
经过刚才的交谈，周通的心理他也能揣测个七七八八。
周通这人，要说坏心眼吧，真不一定有。
他之所以对自己不假辞色，都是经验主义在作祟。
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自己带领这一千人可以杀入蛮族。
这怪不得周通，毕竟蛮族军队真的很强。
周通这种战功赫赫，对人族有过大功绩的人，姜书是很尊敬的。
可以翻脸，他身为人王背后的男人，也有这个资本翻脸，但……没必要。
把老同志身体气坏了怎么办？
还是用实际行动，给老同志上一课比较合理。
等到姜书率领撼山军离开之后，回到城主府的周通仍旧神色难看。
他猛然一拍身旁的案桌，那一张由橙色材料所制作而成，坚韧程度堪比十阶盔甲的案桌轰然碎裂。
身旁的军师看着这一幕，不由缩了缩脖子。
看来城主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他壮着胆子安慰道：“城主不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周通就像是没有听到这话一样，口吐芬芳，“姜书这小子，仗着和人王和神王的关系，就为所欲为！就他带的那些人，还去攻击蛮族边境？我看是去送菜还差不多！”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少年得志，就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了！真上了战场，就一只软脚虾！”
“那可是足足一千个十阶以上的职业者啊！如果好生培养的话，绝对有不少人可以成为人族的中坚力量！就因为他的自负，要跟着他去送死！”
“不说这一千人，就说姜书自己，十九岁的年纪，就拥有十八阶战力，潜心升级，觉得可以突破桎梏，迈入封王境界！但他不，他偏要作！要是真的死在了蛮族边境……我都不敢想这个损失有多大！”
军师：……
不是，城主，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分明是为了姜书和他的撼山军着想，你非要甩脸子怼别人一顿，搞得像是一个反派一样。
但，自家城主的性格，他是一清二楚的，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性格，没得改，于是他只能旁敲侧击的安慰，
“城主，姜书乃是神王幼弟，神王对他无比重视，既然姜书能够率领撼山军来到此处，神王肯定是有考虑的，你或许不用这么忧心。”
周通斜着眼睛看了军师一眼，“神王有考虑？他有个锤子考虑！这就是一个莽夫！信他？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军师闻言脖子一缩。
乖乖，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但想到自己城主五十年前就敢指着神王的鼻子骂，他忽然又觉得合理了起来。
“咳咳，那城主你的意思是？”
周通黑着脸，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缓缓吐出几个字，“撼山军行动的时候，派遣铁甲军去暗中保护他们。”
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