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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道:“姐,我们都已经决定了,办完休学手续才过来的。”
“什么?”郭晓红唰的一下甩开姚燕的手,问道:“谁的主意?”
姚燕道:“是我的主意,姐。”
郭晓红道:“不行!晓天,你好不容易才进大学学习,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姚燕是吧?我告诉你,不准你以后再跟我弟来往!你要休学退学,全由得你,但你不要把我弟给带坏了!”
郭晓天不悦地道:“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个决定是我们俩一起做出来的,而且已经休学了!姐,读书真没什么大用!”
姐弟俩唇枪舌剑的乱战一通,郭晓红在这个原则问题上是寸步不让,要郭晓天立马跟姚海分手,回去上学。在她想来,弟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这个姚燕带坏的。
郭晓天这一次态度十分坚决,或许是不想在心想的女人在前丢分吧,跟姐直接叫板,完全没了往日的听话懂事。
郭晓红气急之下,打了郭晓天一下,郭晓天拉着姚燕的手就往外走,说再也不理郭晓红了!
赵长城对童城使了个眼色,童城会意,跟着郭晓天他们出去了。
赵长城安慰郭晓红道:“不上学就不上呗,咱家不缺钱,养得起他们。”
“赵长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生在世,就是为了赚几个钱吗?就说赚钱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鬼才般聪明?随便想个主意就能赚上几个亿?我家里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我父母都是替你打工的,我也是一个普通的职工,我们家里没有多少钱!养不起闲汉闲妇!”
赵长城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理她的胡言乱语,笑道:“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你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郭晓红道:“你的就是我的?那好啊,你现在就跟我去把结婚证扯了,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赵长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说道:“晓红,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晓天也不小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应该尊重他。”
“他的主见?他要跟女人,我也能去由得他吗?现在这个社会,竞争这么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抛却自己的前程呢?我自己已经走错路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再走上弯路!”
郭晓红声音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觉。
赵长城俊眉紧皱,沉声道:“晓红,你刚才说什么?我当你是开玩笑的!”
郭晓红道:“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都是很认真的!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人生就那么短,我能开得起几次玩笑?”
赵长城用力扳住她的双肩,说道:“看着我,晓红,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郭晓红用力一挣,说道:“我能受什么刺激啊?我一切都好得很!”
赵长城没有松手,而是紧紧拥她入怀,说道:“如果你只是为晓天的事情生气,大可不必如此,他之前没去上大学,在四海集团工作,不一直都好好的吗?他想出来自己创业,这个想法很好,我们不但不能打击他,还应该鼓励他,支持他。现在他有了女朋友,再长一些社会见识,估计就成成熟了。”
郭晓红道:“我不为他生气!我有什么值得为他生气的!”
赵长城看着她的双眼,说道:“那你这是在跟我怄气吗?”
郭晓红撇嘴道:“我犯不上!”
赵长城道:“你明明就行,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呢!这段时间,你老是用工作繁忙来推托,似乎是在有意的躲着我吧?刚才你又说你走错了弯路?你什么路走弯了?是不是指的跟我在一起这件事情?”
郭晓红心里轻轻一叹,这个冤家,真是厉害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法眼呢!
“不错,我是有些怄气!”郭晓红挣脱赵长城的怀抱,在沙发上坐下来。
赵长城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郭晓红道:“赵长城,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赵长城一脸的茫然:“我什么事情瞒着你了?”
郭晓红看着赵长城,那表情怪怪的,看得赵长城心里直发毛,良久,她才说道:“你要结婚了吧?”
赵长城身子一僵,缓缓坐了下来,掏出烟来叼上一根,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情!
赵长城的确已经跟林清如商定了婚礼的日期,但因为怕郭晓红胡思乱想,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心想找个方便的时间再说吧。
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郭晓红跟赵长城的感情,不可谓不深,正因为太深,做情反而诸多口角和猜忌。
以前,当郭晓红得知赵长城跟林清如订婚之时,一直接受传统教育的郭晓红,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闹着吵着要跟赵长城分手,后来赵长城耍尽心机和手段,这才让郭晓红回心转意,原谅了赵长城,跟他继续交往。
但在郭晓红的内心里,一直十分的纠结和痛苦。每次跟自己的男朋友欢好,却感觉是在跟别人的男人偷似的,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挽手逛街,现在却要整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公共场合里,从来不敢公开亲热,就连牵牵小手,也变得如此艰难,跟做贼似的。
这一切,让郭晓红实在难以适应,心里也难以平衡。
凭什么自己的男朋友,反倒成了自己的秘密人?
赵长城沉声说道:“是她告诉你的?”
郭晓红道:“林妹妹若是不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估计都不会对我发出邀请吧?等你哪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恐怕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呢!”
赵长城道:“晓红,我们不谈这个事情好不好?”
郭晓红道:“我也很想不谈,这些天来,我心里一直都无法平静,我努力说服自己,但是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也做不到假装无所谓。我不想见你,因为我一见到你,我就会发疯。”
赵长城道:“晓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维系在现在这个水平,永远不都改变。”
郭晓红整理了一下情绪,抹了一下眼睛,说道:“赵长城,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一直跟着你,一直到老,但当我真的听到你和林妹妹要结婚的消息后,我才发现,我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原来是心存幻想,幻想有朝一日,你会离开林妹妹,回过身来跟我一起走下去。”
赵长城闭上眼,感到眼角酸痛酸痛的。
听到郭晓红说道:“可是,我的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
赵长城睁开眼,伸手去抱她,郭晓红起身道:“赵长城,我要冷静冷静,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想通了。我求求你,这段时间里,不要强迫我做什么事情。”
赵长城静静的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晓红,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婚姻,其实就是一纸凭证,并不能代表什么。”
郭晓红讥笑道:“一纸凭证?不算什么?毕业文凭也只是一纸凭证,但如果没有这个一纸凭证,人家根本就不承认你的学历!结婚证就是爱情的毕业证,没有这张毕业证,我和你之情的感情,就得不到法律以及人民的认可!如果我们的感情被人发现了,我就是遭人唾骂的第三者,而你呢,也是可耻恶心!”
赵长城哑口无言,在郭晓红强大的良心攻击前,赵长城感觉自己所有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
郭晓红见到赵长城颓然的样子,似乎心有不忍,缓缓走过来,搂住赵长城的脖子,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说道:“亲爱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我很快又会想通了,就跟以前一样,甘心跟着你,等着你跟林妹妹离婚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赵长城伸手去拉她的手,说道:“一起吃中饭吧!”
但郭晓红嫣然一笑,微微张了张五指,说道:“我走了,社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忙。赵长城,晓天就拜托你管他一管吧!反正,他现在也不听我的话,我也懒得管他了。”
赵长城缓缓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叫胖子去看着他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郭晓红走后,赵长城忽然觉得整个身子都空了,他软软的倒在沙发上,双眼茫然失神的看着装饰豪华的天花板。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自己乐享齐人之福的心愿,看来是很难实现了。
郭晓红和林清如,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的话,自己该放弃谁?
一个是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妻,一个是情意意笃的初恋人。
不管放弃谁,似乎都是十分困难的。
童城回来的时候,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赵长城半躺在沙发上,地上已经满满的全是烟头和烟灰。
“小赵子,你这是怎么了?”童城赶紧打开窗户和门,问道:“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抽过烟啊!”
赵长城淡淡地道:“心里烦躁!”
童城笑道:“小赵子,你还有什么好烦躁的啊?要什么没有啊?别人十辈子未免能拥用万分之一的东西,你全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王子!还是一个会魔法的王子!无所不缺,无所不能!”
赵长城苦笑一声,道:“来来来,胖子,过来坐下,家里有酒吧?拿出来咱们一醉方休!”
童城道:“你不是常跟我说,上班时间不喝酒吗?你下午还要上班呢!”
赵长城瞪眼道:“你拿不拿?”
童城道:“拿拿拿,可是,我们两个人这么干喝闷酒,也没有啥意思啊,要不出去吃饭吧!我还没有吃饭呢!”
赵长城想想也对,问道:“晓天他们两个呢?”
童城道:“犟脾气啊,叫他们回来住,不同意,非得要自己出去创业,在外面住下了。”
赵长城道:“行,那我们哥俩喝酒去!不对,再叫上李多,是哥仨!”
三个人来到一家饭店,点了几个下酒菜,叫了几瓶好酒。
两瓶酒下肚后,赵长城说道:“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哥们,现在我有一桩大难题,我要你们帮我做决定!”
童城和李多见赵长城说得郑重,都点点头。
李多道:“长城少,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赵长城打了个酒嗝,说道:“林清如!郭晓红!这两个女人,你们都是认识的,你们给我参谋参谋,她俩,如果我只能选一个,你们说我选谁好?”
童城和李多面面相觑,都不吭声。
赵长城醉眼一瞪,说道:“怎么了?是兄弟不?是的话就给我个建议!”
童城捅了捅李多,说道:“你是领导身边人,你懂领导的心思,你来说吧!”
李多道:“你跟领导是老乡,又是发小,还是你懂领导,你来说吧。”
赵长城指着童城,说道:“胖子,你先说!”
童城嘿嘿一笑,说道:“小赵子,我不是你,我怎么能知道你会怎么选择啊?两个一起拥有,不是很爽吗?”
赵长城道:“你别偷换概念,现在是二选一,一定要选一个!你选谁?”
童城道:“这个,你一定要我帮你选一个的话,我选……林清如!林清如多好啊,大家闺秀,秀丽端庄,温柔贤淑,气质高雅,身材出众……哎呀,小赵子,你怎么打我啊!”
赵长城道:“谁叫你废话这么多!你,李多,现在轮到你说了,你选谁?”
李多一脸的痛苦状,说道:“长城少,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这一生里,总共就只有桑娟这么一个女人,我对女人根本没有发言权。”
赵长城道:“你必须选一个!快点!”
李多想了想,说道:“长城少,我要是你的话,肯定选林姑娘啊!林姑娘她,算了,我怕挨你打,就不说林姑娘的好处了,反正我想说了,刚才童胖子已经说过了。”
赵长城道:“你们都觉得林清如好?”
李多和童城猛点头:“是的,林清如好。”
赵长城道:“你们这两个笨蛋,为什么要选林清如?每人罚八杯!”
李多和童城相望一眼。李多道:“长城少醉了。”
童城道:“既然如此,我们再给他加把劲吧,把他彻底灌醉!”
李多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开了瓶新酒,倒满三杯,跟赵长城拼酒。
几轮酒拼将下来,赵长城实在支撑不住了,倒在桌面上,呼呼睡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呼喊着:“晓红,晓红!”
童城叹道:“看来老大心里还是放不下郭晓红。”
李多道:“他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三个人相安无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童城道:“刚才,郭晓红跟老大在一起聊了半天,等我回来时,他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李多道:“不管了,先把长城少抬回家去吧!”
两个人把赵长城扛上车子,送到家里,童城道:“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的,得叫个会伺候人的娘们来才行。”拿起赵长城的手机,想给郭晓红打电话,李多在旁边说道:“不要打给郭晓红了!他们可能是闹矛盾了,两个人见面,只怕又会有不愉快。”
童城便问:“兄弟,你在老大身边这么久,知道他还有别的女人吗?”
李多瞪眼道:“领导的,我能随便说吗?”
童城便翻了翻,笑道:“有了,这肯定是个女人的名字,通话记录还多,就她了!”便拨打过去,那边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你好!”
童城道:“夏红吗?我是赵长城书记的朋友,他现在喝醉了,你能过来照顾一下他吗?”
夏红道:“行啊,我今天正好休息呢。我这就过去。”
童城挂了电话,笑道:“搞定了,这女人肯定不错,听那声音都能迷得死人呢,李多兄弟,你知不知道,她跟老大是不是情关系?”
李多道:“夏红?你算选对人了,她是个护士。她是以前夏书记的女儿,夏书记那可是江州的大英雄,在抗洪中牺牲了。”
童城笑道:“那就可以了,不是情更好,省得她趁老大睡熟了就占他便宜。”
李多道:“不都是男人占女人便宜吗?还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新鲜!”
童城笑道:“你懂什么啊,老大这种是极品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心动啊?”
李多道:“那为什么长城少还会为两个女人的事情闹得头破血流?”
童城道:“跟你这榆木疙瘩没有共同语言!我们走吧,这里就交给那个叫夏红的美女了。”
李多道:“不行,我得等她来了才能走。”
童城道:“你比我还忠心呐!难得。”
李多道:“你能跟我比吗?我跟长城少那是共过生死患难的兄弟!”
童城道:“嗬!跟我较真了?我跟老大穿同一条开裆裤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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