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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便打起退堂鼓,道;“赵长城,上次那事,已经过去了。说起来我还帮了你的忙呢!若不是我,你能那么轻易的抓到郑春山?”
赵长城好奇地问道;“你说那事情已经过去了?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被警方通缉的疑犯!”
阿酷嘿嘿笑道;“蛇有蛇道,鼠有鼠洞。在道上混,吃的是一口刀尖上的饭,我能不给自己留一手吗?”
“哦?你给自己留的那一手,是什么?”赵长城见到是阿酷,反而放松了。讲理的并不可怕,不讲理的官才可怕!
沈君和康小清等人,听到面前这个人居然就是东洲道上鼎鼎有名的阿酷,都是吃惊不小,再见到赵长城居然-个阿酷有说有笑,更是惊讶。
阿酷走近两步,并不说话,只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指,在赵长城面前晃了晃,嘿嘿一笑。
赵长城恍然道;“那笔钱真的被你拿了?”
六百万的巨款啊!居然是被阿酷这小子藏了起来!
赵长城道;“阿酷,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在回来东洲?还不远走高飞呢?这笔钱够你逍遥一世了。”
阿酷掏出烟来,散了一根给赵长城,赵长城并不接他的烟。
阿酷耸耸肩膀,说道;“钱这玩意,虽然是越多越好,但也要有命赚有命花才行。这些年来,我阿酷在东洲打下了地盘,闯下好大的万儿,也挣下了偌大一份家产,现在正是享福的时候,若这样不明不白挂了,岂不是亏大了?亡命天涯的滋味,那可不好受啊!所以,我就用那笔钱,再加上我所有的家当·买下了我自己这条命。”
“这么简单?”赵长城心想,你以前可是犯下不少罪行的,用钱能摆得平?能销案底?
“嘿嘿,暂时就这么简单,至于以后会怎么变,谁也无法预料了。”阿酷无所谓的笑笑,说道;“起码,我暂时还能在世上体面的做人吧!所以我的烟,还是很少有人敢接。呵呵王团长听了,又惊又气,没想到阿酷竟会握手言和,本来还以为有一场恶战呢!说道;“阿酷,这事,你不帮我了?”
阿酷便有些犯难。他发迹以前,受过王团长不少好处,便是现在,他有几个女人,还是王团长在团里介绍给他的,要不然,凭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会因为她一个电话便召了来。当下思量了一番,问道;“王姬,你跟赵长城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王团长便有些嗫嚅。
赵长城嗤之以鼻,冷笑道;“王团长,敢做不敢说了?”
阿酷便明白,无非那些龌龊见不得光的事,便道;“王姐,这事,依我看,还是就这样算了,赵长城不是外人,跟我有点交情,我就做个中间人,双方罢手言和,如何?”
赵长城便郁闷地想,谁跟你有交情?谁跟你不是外人?但见阿酷主动息事宁人,他也乐见其成,不便此时翻脸。
王团长有些为难的望着黄厅长。
这事若是她个人的事,她多半也忍下了,阿酷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他那般桀骜不驯的人,在赵长城面前都低下了头,她虽然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再说什么,要恨,也只能包在心里去恨,要报复,也只能日后慢慢去找机会。可是这事关系着黄厅长的脸面呢,谁知道黄厅长是怎么想的?
黄厅长见她望着自己,便明白她的意思·冷峻的脸容,没一丝血色,只是板着脸,并不开腔。他心里也在做着斗争,在衡量,孰轻孰重。
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遇事之前,他总会在心里先衡量一下利害轻重,最后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刚才盛气凌人,是因为他认定,吃定了赵长城这小子,而一个小小的关心妍,更不在话下,这样的小人物,玩弄也玩弄了,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大不了,事后许点好处,给点甜头,为了名声着想,她们也不敢出去张扬。
可是,现在,他掂不清赵长城的份量,所以他在思索,这事该怎么做。别人却只看到他铁青的脸,只道他很生气,却不知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王团长见他不吭声,便向杜局长使眼色,希望他帮着说几句话。
杜局长惟有苦笑,缓缓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他一个局长,哪敢在厅长面前,替他拿主意啊!
阿酷却不管这么多了,叫道;“王姬,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了,日后有事,只管招呼,我阿酷上刀山下油锅,皱一下眉头的,都不算好汉。”
王团长心里冷笑;“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碰到硬茬,还不是一样夹起尾巴做人?”嘴上只道;“阿酷,你都不帮我,就没人肯帮我了。”
阿酷道;“王姐,不是我不帮你,而实在是无能为力。王姐,那就这样了,下次我请你吃饭。赵长城,咱们青山不改,绿水流,后会有期!”说着,一挥手,那些没受伤的抬着受了重伤的,扶起受轻伤的,跟在阿酷身后,吆喝着走了。
这帮人来得快,去得也急。犹如一阵风来,一阵风去。
赵长城苦笑莫名,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要受那个阿酷的恩惠!人生际遇无常,谁又能比谁强多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王团长无奈的道;“黄厅长,你看这事?”
黄厅长阴冷的看了赵长城一眼,摆手道;“算了!”
赵长城等人走后,黄厅长问王团长;“那个后生仔,是什么来路?”
王团长摇头,表示不知道。旁边有一个人说道;“黄厅长,那个人我认识,是黄清县委书记赵长城。”
黄厅长冷笑道;“是官面上的人就好办了!一个小小的黄清书记,就敢跟我叫板!”
这对黄厅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道;“葛市长,好,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商谈。石头记?一家餐厅?好,我这就过来。”
葛华成为了替东洲市拉束一笔文化厅的资金,最近正在努力拉拢黄厅长,想求他把这笔资金投在东洲。今天黄厅长本来不会跟着表演团来东洲的,但是葛华成再三盛情邀请,他这才勉强答应下来看看。
葛华成早就在石头记订下一桌好席面,想请黄厅长一叙,但黄厅长拿捏架子,一再推拒,直到出了赵长城这档子事情,他这才想面见葛华成,顺便给赵长城上上眼药。
石头记得到薛楠楠的关照后,市里很多部门和单位又重新回到这里订餐,生意比以前强了不少,加上西海集团的注资,重新装修一新,整个餐厅的档次没有降低,但更亲民,更适合东洲平民百姓进来消费。
黄厅长来到石头记,跟葛华成会面后,两人寒暄数句,便进正题·葛华成向他提出来,想要那笔文化厅的资金,投在东洲市,好话说了一箩筐,但黄厅长就是不肯点头答应。
葛华成心想·上次跟他相谈时,他还表达了给东洲一笔资金的意愿,不然葛华成也不会如此上心。怎么回事?转过背来,黄厅长又不愿意了呢?
“黄厅长,是不是我们播待不周?还是这餐厅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葛华成试探着问,“葛市长,你很热情,对你本人,我是没得话说啊。这餐厅的饭菜,做得十分地道·比我在省城诸多餐厅吃过的都要好吃。”黄厅长抹了一把油嘴巴,拍打着说;“葛市长,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今天我在你们东洲,受了窝囊气了!我这心里,堵得慌!”
葛华成惊道;“黄厅长,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看看演出的同志们吗?怎么了?在那里受了什么气啊?”
黄厅长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东洲,是不是个叫赵长城的县委书记?”
葛华成暗道·怎么跟赵长城扯上关系了?
“黄厅长,赵长城同志的确是我们东洲的干部。怎么了?你们之间起了什么摩擦吗?”葛华成问。
“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舞台上的一个女同志给拉走了!”
黄厅长气愤之下,差一点就把真实情况曝了出来,还好他收嘴及时,很快就转过了弯束,换了一种说法。
“有这种事情?”葛华成半信半疑‘说道;“黄厅长,赵长城同志虽然年轻,但向来老稳,为人处事,十分沉着干练,这种没谱的事情,他应该做不出来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葛市长的的意思·是说我在信口开河,污蔑他?”黄厅长冷哼一声,大大的不悦。
“黄厅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我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如果确实是赵长城同志的错,我一定重重的责罚他。”葛华成沉着说道。
黄厅长嘿嘿一笑,说道;“葛市长,你要这么资金·我也可以答应你,我甚至还可以在原来答应你的基ˉ础上,再追加两百万的款子,只要你肯严惩那个赵长城,最好是将他撤职严办!”
葛华成先是一喜,继而一惊,皱起眉头说道;“黄厅长,这个事情,我必须先做调查啊,我们总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吧·”
黄厅长摆手道;“这明摆着的事情,还要调查什么啊?听我的,准没错,把那个姓赵的给我撤职严办,我给你们东洲里八百万的款子!”
八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真的拉了下来,东洲市里面财政就要松一口气。但葛华成虽然心动,却也知道这笔钱没这么容易到手,把赵长城辙职法办?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正在沉之际,见到对面一个同志一直向自己眨眼睛,葛华成认得他是市文化局的一个同志,刚才跟黄厅长和杜局长一起过来的,看来他一定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说道;“去个洗手间。”
来到包厢外面不久,那个同志就跟了过来,低声向葛华成说;“市长,这事情并不简单。”
葛华成早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像黄厅长说的那般简单声问道;“你说说经过。”
“葛市长,前面的情况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据我看来,多半是这样的··…··”他当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向葛华成述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葛华成道;“是黄厅长想强占民女,赵长城还是做了件好事情?”
“是啊。”那个同志道;“王团长还把东洲市的阿酷喊了来,想对付赵长城,都被赵长城给赶跑了。,,“嗯,我知道了。”葛华成上洗手间洗了洗手,就又回到酒席上。
“怎么样,葛市长,我开的价钱很合理吧?八百万的专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黄厅长缓缓嚼着一块牛肉,呵呵笑着。
在他看来,八百万的款子,换一惩治赵长城的机会,实在是划算得紧,葛华成又是个急需钱用的主·应该会答应这笔买卖。
“厅长,这笔钱我确实很想要。”葛华成慢慢说道。
黄厅长一喜,心想葛华成一定会同意这笔交易了,却不料葛华成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这笔钱太过烫手啊!”
黄厅长奇道;“不就是惩治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吗?你身为一市之长,连这个权力都没有?”
葛华成淡淡的道;“就算我有这个权力,我也不能滥用我的权力啊。黄厅长,对不起了,请恕我无法答应。”
“葛市长,你就不想那笔资金了吗?”黄厅长冷冷地道。
葛华成指指自己的头,说道;“我当然想,可是,我更想保住头上这靠官帽子!”
“怎么了?”黄厅长无比惊讶地道;“动一个县委书记,还能影响到你头上的帽子?这怎么可能啊?”
葛华成道;“黄厅长,不瞒你说,这个赵长城,不简单啊。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黄厅长眉毛一扬,说道;“他有什么来历?”
葛华成道;“这么跟你讲吧,前不久,省里下了一道考察命令,就是要考察这个赵长城。”
黄厅长道;“省里下令要考察一个县委书记?”
葛华成嘿嘿一笑;“据我所知,这个考察命令,还不是省里下来的。”
黄厅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省里?那是哪里?”
葛民莫测高深的指了指上面,没有说话。
黄厅长心里一惊,比省里还高的,还能是哪里?
中央居然要考察一下小小的县委书记?
这个赵长城,究竟是仟么来历?
黄厅长虽然没有想明白赵长城的来历,但他还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赵长城,自己真的碰不得了!这个哑巴亏,自己吃定了!葛华成这么想要这八百万,都能为了赵长城而放弃,自己一个省城的文化厅厅长,还能拿赵长城怎么办?文化厅厅长虽然也是一个实职高官,但要整倒一个县委书记,却也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人家不服你管啊!
这事情,只能忍了!打落牙齿和血吞!
且说赵长城和沈君她们出来之后,几个人一商量,既觉得赵长城这件事情做得对,又有些担心黄厅长的报复。
关心妍道;“谢谢各位了,我还是不连累你们了,我这就回去。”
赵长城笑道;“你回去也行。如果你真的还想在市歌舞团上班,那你明天只管照常上班,绝对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你放心,我上面有人。如果你不想再在市歌舞团上班的话,你可以找我,我会给你一份很好的工作,而且是跟你的专业对口的工作。”
关心妍半信半疑,根本不相信赵长城的话,心里焦急,只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刚才她跑到天台上去,的确是抱着跳楼一死的心情和决心,但现在事过境迁,想想都觉得特别后怕,如果不是赵长城救了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跳了下去·
她匆匆告别赵长城等人,就回家去了。
孙珊笑道;“赵长城,你英雄救美,不送她回家去?那岂不是白救了?”
赵长城道;“难道我救了一个女人,就要跟她发生一点什么东西,才算正常?如果我救的是一个男人呢?难道还要跟他基情四溢?”
这番话,说得众人暴寒不止。
沈君笑道;“我相信赵长城,他救人只是为了救人,不含什么其它的目的,当初,他为了救我,还······”
“哦?原来你跟赵长城也是这么认识的?赵长城,看来你是惯使英雄救美这一招的老手啊!”孙珊咯咯笑道。
东洲市文化这一块,正好归薛楠楠分管,赵长城跟薛楠楠说了关心妍之事,指名道姓的把市文化局那个杜局长和市歌舞团那个王团长给告了一状,赵长城跟薛楠楠说,这个姓王的团长,拉皮条的本事,跟个王婆有得一拼。
薛楠楠笑着说,赵长城,你的嘴好损啊,就不能积一点口德啊!
赵长城回答说,那种人,我损他们就等于是在积德行了。
薛楠楠沉着说道:“这种人留在岗位上,只怕还会祸害不少女孩子。看来,我得给他们下剂猛药才行,不然,他们以为我这个分管副市长是个女的,就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不敢拿他们开刀呢!”
赵长城道:“正是这个道理啊。薛姐,黄厅长我们管不着,他要泡妞也好,要也罢,自在省纪委的人去查他,但这个市里的文化部门,都是归你分管,你要是不趁机耍一下手段,你这个女副市长,真要被人骑上头来撤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