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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挂着的冰棱子一般,冷硬冷硬的咯得人生痛。
丁振生感觉到了这话绝非威胁之语,真的不敢动了。
梁海军先前也跟了进来,此刻举起手中的微冲,对准李多,大喊道:“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常委们吓得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逃跑。
这一切,不都只有在电影里才出现过吗?
这可是县级党委常务委员会场啊。
动手还不算,居然还动起了枪。
这个李多,不是赵长城的司机吗?怎么有配枪?这个问题严重了。
政法委书记姜洋和人武部部长边建军面如死灰,如果追究起枪支的责任来,他们两个首当其冲,难逃罪责。
短暂的静止后,李多忽然动了,那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就连优秀军人梁海军,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一痛,手中的枪,却不见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李多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一把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枪。
那把枪,此刻正无情的对准自己的兄口,那管黑洞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射出令人肝胆俱裂的死亡子弹。
他不敢动了,理智的举起了双手,他手里有枪时,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现在手里没有枪?
门外的两个卫兵听到动静,端着微冲走了进来,一见到里面的场景,明显吓得不知所措,片刻的怔忡之后,都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了李多,大叫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李多左手一支手枪,指在丁振生脑门,右手一支微冲,对准梁海军,黑黑的脸膛,却是沉静无比,他冷喝道:“你们两个,给我退出去,否则我就开枪了。”
两个卫兵握枪的手都有些发抖,一时间不知进退。
聂政委连忙挥舞双手,大声叫道:“快退出去,快。”
两个卫兵这才退了出去。
聂政委走过来,高举双手,证明自己没有威胁,大声说道:“这位同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请放下武器,小心走火,误伤了自己人。”
他看出来了,李多不仅也是军人出身,而且是属于某种特种作战部队。
两把枪拿在手中,李多的手却稳重的没有一丝颤动,他对聂政委的话听而不闻。在这里,他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赵长城。
赵长城有意延长这种震撼人心的场面,对人心的作用力,一时没有张口。
聂政委继续说服李多。
这时,丁振生也吓出一身冷汗,但心中的怒火却是更甚。
奶奶的,他是堂堂军分区司令员,在军队体系,也算是一方诸侯啊,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十个常委表情各异,但脸上都带着惊骇看着黑黑的李多,和他手中那两把黑黑的枪。
会议室里没有谁敢乱动,谁知道那两把枪会不会走火啊?谁知道那子弹往哪边飞啊?
聂政委似乎明白过来,只对李多磨嘴皮子是不管用了,便对赵长城说道:“赵长城同志,我们此次过来,是想解决问题的。这样下去,旧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新的问题又产生了,这枪要是走了火,那这性质可就严重了。赵长城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出一个处理方法出来,行不行?”
赵长城道:“如果真如聂政委所言,你们是带着诚意前来,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的,那我可以坐下来,跟你们好好商谈。但是,如果这个丁司令还是这般的火爆脾气,拿我们县级党委常委会当成你们军营,想胡来就胡来的话,那你们的诚意又在哪里?”
聂政委连忙道:“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代表丁司令向你认错,我们绝对是有诚意的。”
赵长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坐下来谈谈吧。李多,先把枪收起来。”
李多应了一声,收回了两把枪。
他听明白了赵长城的意思。
赵长城叫他先把枪收起来,意思有两层,一是“先”收起来,不排除以后谈不拢或情况有变时,可以再次掏出。二是把枪收起来,却没有叫他把枪还回去,那就是说,梁海军的微冲,暂时还归他保管,至于什么时候还回去,就要看谈判的结果如何了。
李多利索的一收手,站到了赵长城的身后,两把枪关了保险,垂直放在大腿两侧,随时可以再次抬起来对准任何人。
丁振生刚才保持了一个特别的姿势,不敢乱动,此刻活动了一下,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骂道:“奶奶的我头都被你指痛了。”
李多并不回嘴,只是静静的站在赵长城身后。
梁海军看看李多手中的微冲,欲言又止,根本不敢开口讨要。
一个军人,被人缴了枪,真是奇耻大辱啊。
赵长城冷笑道:“大校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是一个军人,穿上这身军装,代表的就不只是你个人的脸面。”
丁振生怒道:“我用得着你来教训?我打你……”
他扬了扬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因为他看到李多的眼神正冰冷的盯着自己。
陈子丹等常委们都缓过劲来,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
陈子丹说道:“大家都请坐下来,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吧。”
赵长城和丁振生等人听了,各自归位。
陈子丹道:“赵长城同志,刚才我们都听了丁司令的述说。兼听则明,我们也不能只听丁司令的一面之词。现在你是不是也跟我们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在座的常委,总要先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才能判断谁对谁错吧?才好做出处理意见吧。”
赵长城淡淡一笑,说道:“我想先听听丁司令是怎么说的?”
陈子丹想了想,说道:“适才丁司令跟我们反应的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丁司令的儿子和军分区几个朋友一起到咱们县城来游玩,因为一点误会,跟赵长城同志起了冲突。结果,赵长城同志开着车子,追着玉俊同志撞,直到把玉俊同志连人带车逼下了国道边的池塘。玉俊同志被捞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全身僵硬得跟一根冰棍差不多,至今昏迷未醒,现在还躺在军分区医院里抢救!
赵长城心想,真是各人一张嘴,哪个不替自己脸上贴金?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丁玉俊现在醒没醒,赵长城不知道,但要说十分严重,那是不可能的。
陈子丹说道:“赵长城同志,现在,你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嘛?”
赵长城笑道:“这种黑白颠倒的话,不知道是从哪个屁股眼里喷出来的,真正是臭死人了”
解明珍呵呵一笑,说道:“赵长城同志真会比喻。”
旁边的丁振生和梁海军立马上就拉下脸去,似乎蒙上了一层青烟。
赵长城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就在现场,我想问问他看到了什么,又亲身经历了什么。”
陈子丹问道:“哪个人?”
赵长城一指梁海军,说道:“这位中校同志,请向大家说明一下情况吧。”
梁海军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赵长城说道:“梁中校同志,你是一个人民子弟兵,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则和操守,请本着一个军人的良心,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如实的向大家说一遍。”
梁海军憋红了脸,他既不愿意说谎,可是也不能说出实情,有如在火上煎熬一般难受。
他虽然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军人,但是在军队里面,也是有圈子的,也是分派系的。
每个身在圈子里的人,只要当到一定的官职,就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进行站队,不站队,就得不到上级的重视,没有人给你撑腰,也没有人提拔你。
军队体系比地方体系更加严苛,在地方上,你升一个级别,升不动了,你可以一直保持这个级别,就算混到退休,待遇和职务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而在军队中,职务跟军衔是有严格的年龄限制的,如果到了年限还不能得到提升,那就只好退伍或者转业到地方。
梁海军好不容易才熬到中校正营级别,而且多亏了丁振生的赏识,这份恩情,不能不报叫他出卖丁玉俊,他是无论如何不肯做的。
可是,要他当众说谎,背叛自己的良心,说一些违心的话,他又难过良心关。
于是,他卡住了。
丁振生在心里暗骂这个蠢货,你不说话,人家不就猜忌了吗?觉得我们这边说的话,肯定有什么猫腻,真是蠢到家了。
赵长城微笑道:“怎么?梁营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真的就这般健忘?”
梁海军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记不太真切了。”
赵长城忍不住笑道:“哦,梁营长不记得了,嗯,丁玉俊还在昏迷之中,那么,我要请问丁司令,你那些所谓的经过,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否请他前来对质?”
丁振生毕竟是军人,有些直肠子,脑筋哪里有赵长城转得这么快?他当时就给憋住了。
聂政委跟丁振生是多年战友,两人搭台子也有些年月,战友情深,见他如此受窘,便站出来替他说话道:“可能是另外一个在场的目击证人,也受了冻,因为受伤较重,那个人没有一同跟来,现在还在军分区医院治疗呢。丁司令,是不是这样的?”
丁振生感激的看了聂政委一眼,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如此。”
赵长城道:“聂政委,你可是市委常委,也算是我们东州市党委的高级领导人,你说出来的话,可要为自己负责,切莫强行出头,信口开河,”
聂政委道:“我刚才也只是一种猜测,具体情况,还是由丁司令来说吧。赵长城同志,你年纪不大,嘴巴倒是犀利得很哪,”
赵长城道:“有理不在声高,我只是据实而言,如果言语上对各位领导有所冲突,我只能表示抱歉。我年轻,受不得人冤枉,有时语气太冲,也是被逼的。”
聂政委其实对事情的真相并不知情,这时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领导在场,是非曲直,总能说个明白吧?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秉公直断的。”
这里聂政委和丁振生的职位虽高,但他们两个毕竟是市级领导,而这里主持人还是陈子丹,聂政委说完之后,就把话语权还给陈子丹,对他说道:“陈书记,你说是不是?”
陈子丹道:“当然。我同意聂政委的意见,赵长城同志,你就向常委会和两位市军分区的领导人说个明白吧。”
赵长城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当然要说,梁营长,你刚才说你健忘,这样吧,我现在开始说,你仔细的听,看看我说的话,能不能引起你的记忆,如果你侥幸记起来了,又发现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
梁海军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
赵长城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经开区大摆宴席,宴请了当地企业名流,为了更好的宣传经开区,就请来了市电视台的摄制组进行拍摄。其中有一位主持人,是我的朋友,晚宴之后,我送她回到管委会孙副主任宿舍休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就玩了一会儿牌,不觉夜深,我告别她们两人,下楼回家。那位主持人朋友送我下的楼。”
赵长城说到这里,看了梁海军一眼,说道:“接下来,这位中校同志就闪亮登场了。他当时威风凛凛,领着几个部队上的同志,在我上车前,把我给拦下了。梁营长,现在有没有记起来?我没有说假话吧。”
梁海军没有回答,却低下了头去。
众人一看,就知道赵长城所言不假。
解明珍问道:“梁营长为什么要拦住你?”
赵长城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啊,我跟他素不相识,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歹人,但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些像部队上的人,这才放松了警惕,问他们想做什么?梁营长当时好大的口气,他跟我说,我们少爷要见你,请跟我们走。我心想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走?再者,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有少爷?莫不是古代的某个纨绔子弟穿越过来了?”
丁振生一张脸气得铁青狠狠瞪了梁海军一眼。
昨晚,梁海军怕挨骂,并没有说实话。而丁振生明知他说的是假话,却也装聋作哑,因为他要为儿子讨个公道,正需要这样的假话做借口,发动攻击。
赵长城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没有理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这时,丁玉俊来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少爷,却是这位丁公子。”
解明珍有意帮赵长城,当下呵呵一笑,问道:“这么说,这个丁玉俊,你们以前是认识的?”
赵长城道:“缘只一面有一次我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碰到过他,当时,他恬不知耻,戏我那位电视台的主持人朋友,我为了保护朋友,跟他有过冲突。昨天晚上,他又故伎重施,仗着人多势众,再次戏我那位朋友,言语露骨,不堪入耳,我朋友一再赶他离开,他却恼羞成怒,下令梁营长等人抓我们。情急之下,我拉着她上了车,开着车就跑。”
孙子武问道:“当时是几点钟?”
赵长城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钟吧。”
孙子武笑了:“梁营长,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凌晨一点多钟了,又是雪夜,天冷得很,你们几个人,在开发区那边荒地上游玩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众人都有些失笑。
赵长城看着他点点头,心想孙子武这是在帮自己说话呢。
梁营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丁振生虎着一张冷脸,冷笑道:“现在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谁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郑春山忽然不阴不阳的笑道:“赵长城同志,你半夜三更的,跟两个女性朋友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是你的直接下属,你们三人玩到那么晚,又在玩什么?”
丁振生见有人帮自己说话,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对啊,赵长城,你昨晚跟两个女的在一起,干什么勾当?”
赵长城笑道:“我跟两个朋友在一起做什么,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吧?如果郑书记怀疑我有什么违纪行为,可以请纪委的同志立案调查嘛,我赵长城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怕小人算计。”
郑春山怒道:“你骂谁是小人?”
赵长城淡淡的道:“谁承认了,谁就是小人呗。”
郑春山道:“你深更半夜,跟两个未婚女子,玩在一起,这不是很可疑吗。”
赵长城讥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是未婚女子,告诉你,我还是未婚男子,我跟她们都是好朋友怎么了?哪条律法上明文规定了,未婚男女不能交朋友?在一起呆的时间不能超过晚上十二点?那人家怎么谈恋爱?”
“哈哈”席如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子武笑道:“春山同志,就算赵长城同志要跟女孩子谈恋爱,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嘛,我们常委会可不管这种事情。”
郑春山道:“他交女朋友当然可以,可是,他不能同时交两个女朋友吧?而且,还有一个是他的女下属。我怀疑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